天空寂寥万分,只有一弯新月挂在夜间。这分明是秋意良然,牛家村外牛家河,水面平静如镜,正倒影着那弯明月。明月之下,万物入夜,出去阵阵蛙叫之声,便决无他物。顺着牛家河放眼望去,对面一字村庄也安然如此。只有离村三里之外有一独家仍然有光点点。
花山和尚此时正站在牛家河畔,痴痴地望着这奇怪的地势,口中还不时念道:“这地势真乃奇地之势,这山黑暗中为何甚像一只卧虎,正伏在河边喝水,那有光处便正是这卧虎的头呀?”
花山和尚心里感到奇怪万分,心想这又不是何许出龙出凤之地,为何会这样呢?难道这是上天安排又有换朝改代之意,自古朝代更替天下都会有这怪人怪事现世。但还未等到花山和尚话音落下,天空就晴空几个惊雷。吓地这和尚身体一闪,他立即双手合十道:“难道是老衲看破天机了吗?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然而事情却并非花山和尚想想这般简单,当空几个惊雷之后,突然就立即下起雨来,那雨刚下之时,甚小。犹如牛毛花针一般,花山和尚心想,虽说这今是秋意瑟瑟,但也是刚过完酷夏不久,有这般小雨也是常理之事,更是无须大惊小怪。和尚想着想着便坐在河畔的一株大树下避雨。
花山和尚不时抬头望望对岸山势,心里分明知道这其中定有奥妙,没想到细雨中从对面山头传来阵阵动物的wWw.叫声,但又未曾听过这声音。花山和尚聚精会神用耳去听,他忽然心底一阵,那声音犹如猛兽咆哮一般,气势恢弘。花山和尚心中念道,这不是古书上记载的龙吟之声吗?难道这里真的有什么奇怪之事将要发生?花山和尚心里虽是生疑但也毫无肯定之意。
这时雨愈下愈大,狂风也跟着吹起。远近处花草树木皆摇摆不已,花山和尚实在是不能再安身在此,只得起身向牛家村投去。
那和尚走遍牛家村,冒雨敲了几家大户的门,毫无反应。花山和尚明白这半夜时分,用尽力气也是不会有人来为自己开门借宿。和尚立在那屋檐下,身上纳衣早被雨水打湿,叹气着望着那漆黑的街道,和尚这时本想在这屋檐之下借宿算了,但此时狂风更大,把雨水吹向四处,不一会儿工夫,连花山和尚的内衣也一同打湿。花山和尚虽说是有功夫之人,云游四海多年,但毕竟年纪已过半百,早已不如当年之勇了。和尚一下想起,先前在河对岸之时,不是看见这牛家前头有一家还有灯火未灭吗?或许投奔此处,还能借宿一晚。
花山和尚心头边想边急步向前奔去,大概半柱香的时间过去。花山和尚终于来到那门前。果然,此家主人还尚未睡去,花山和尚走近准备前去敲门。谁知,这家并未有何门,只是一落茅草屋在此呈现于他眼前。和尚从半闭半开的茅草夹门的小缝隙里看去,屋里正有一男子在用葫芦瓢盛从屋顶漏下的雨水,屋中更是没有几件象样的家具,一张破旧的木桌和几把残缺的椅子就占了大部分面积。
“请问屋中有人吗?老衲想借宿一宿不知可否?”花山和尚故意问道。
那男子听罢这话,立即停止手中之事,持葫芦瓢就跑来打开那茅草门道:“老禅师!这么晚了,还没有地方安身,雨下的这般大了,WWW.soudu.org快!快!进来避避吧!”
花山和尚听罢这话,不禁感到这人如此心善就随口道:“施主真是好人呀!那老衲就无礼了!”随后就同那男子走进内屋。
男子放下手中的葫芦瓢,难为情道:“老禅师,你看我们这家实在是太穷了,若你不嫌弃就请安坐吧!”随手又用自己的衣袖在被雨水打湿的木桌上擦了擦又接着道:“老禅师!请在此安坐吧!我去给禅师倒水。”
花山和尚双手合十向那男子回谢道:“多谢施主!”
这会那男子端来一杯热腾腾的汤来放在花山和尚面前道:“老禅师,快喝下它吧,或许这会暖和些,解解身上的寒气。”
花山和尚起身再次感谢,随口又问道:“施主贵姓?为何不住在牛家村里要单独住在村外呢?”
那男子这时又取来木桌的葫芦瓢伏在地上一边再去盛走那漏在屋里的雨水一边回答道:“老禅师,你有所不知呀!我家本是宋朝杨业之后,我是杨业第二十代后人,单名一个成字,但当时奸臣当道,其君昏庸无能,我家便逃难到了此处,由于当时实在是迫在逃命,没有任何钱财,后来又家族人走分离,自己城府又没有多少笔墨,就只好如今这般模样了,哎!”
“哦!原来才是杨门宗烈之后,失敬失敬!”花山和尚叹道。
“敢问老禅师是何许高僧?”杨成问道。
“阿弥陀佛,杨施主高举了,什么高僧实乃不敢,老纳便是乞讨四海,人称的花山和尚!”
“哦!真是兴会兴会,久闻禅师大名,今日能得以相见真是三生有幸!老禅师虽是云游四海但为百姓排忧解难,真是我们的活菩萨呀!”杨成也合十回理道。
这时雨更大了起来,风驰电掣,像是愈天崩地裂一般。突然,那屋中传来一阵女人的声音。花山和尚立即问道:“这是?”
“这是在下内屋妻子的声音,老禅师请自便,我得进去看看!”杨成向花山和尚说完就转身进去了。
花山和尚正捧起那杯热气腾腾的汤来喝时,杨成却焦急的跑了出来道:“老禅师,这可了得,内务她快要生了!我得去请接生婆来了,禅师你自便!”
花山和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刚才所听之言,未加思索地道:“这真是天意呀!来不急了,这狂风暴雨有谁愿意来为你孩子接生呀?快你自己进去吧!我在布帘之外,给你说怎么应付!”
杨成听罢这话觉得有理就扎头转了进去,花山和尚便去生火热了水。一边在帘外给杨成提水一边说怎么接生的步骤。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帘子里终于传来“哇!”的一声孩啼!花山和尚也方才开始用袖拭去满头大汗。这时杨成也会意地把一个双目带神的孩子报了出来替给花山和尚的怀抱里。
花山和尚看着这小孩,再想想先前在对岸河畔所看到的一切,都不由自主的对杨成道:“这孩子定是天命,将来定有大的作为,但只可惜生的时辰太过于硬了些绝对不能跟从父母,否则定会出大的乱子的,即使离开了家也要坎坷一世,但一定有所作为,这也许就是造化呀!我佛慈悲!”
“是嘛?这该如何是好呀?请禅师指点迷津!”杨成听了花山和尚一席话之后不禁有些为自己孩子命运焦急道。
“我看这孩子命运过硬,再加施主是名门之后,有忠仪节气。古人屈平有辞赋曰: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 抚长剑兮玉珥,谬锵鸣兮琳琅;这是《九歌》之辞赋,一则可表正义节气,一则可表卓越理想,更是可以压压硬命,就叫他九歌吧!”花山和尚抬头望望远山处道。
“好!禅师,杨九歌,好!好名字!九歌!九歌!”样成高兴之极报着孩子就叫了起来。
突然杨成这时才记起自己妻子还在内屋,可是当他急忙转身报着九歌来给他看时,杨夫人早已咽气,因失血过多而死。这时,整个单薄的床单都仿佛被雪所染过似的。杨成报着自己的爱妻就痛哭起来。那手中的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像是也懂得自己的母亲还未看他一眼就离开人世了。
花山和尚站在布帘下,紧闭着眼,双手合着十字叹头道:“我佛慈悲,天意,天意呀!这小九歌虽说是天生之命,但也苛刻万分,善载!善载!”
这时,茅屋外狂风却止,瓢泼大雨也停下了,过了一整夜之后,花山和尚透过破屋缝隙遥望远天边却出现丝丝红霞,那红霞虽是细小初出,但却光线强烈,把它身下远近处几落大山都照的通红。就连牛家村的几条古道也被披上红装,红霞之上也出现几朵洁白的云挂在当空。这会儿,雄鸡也开始报晓,这杨成家的牛圈里也传来几声牛的叫声。
杨成把孩子也替到花山和尚怀中,他自己报着妻子坐在床上,边哭边道:“禅师,你有所不知,自从内屋她嫁于我,就是吃苦,是我对不住她呀!我没让她过上一天好的日子,她从小就命苦,父母也早亡,一生清平,就连她一生的愿望我都未曾达到她,是我对不住她呀!她想到京城去看烟花,我都没有满足她呀!早知道如此,我宁可不要这孩子,我也不愿让她死呀!”
“杨施主,命数天定,天定人为,人为是不能战胜定数的呀!杨夫人她既然被我佛选定,那应该是幸事才好呀!你又何需多悲,久悲伤身,这定不是杨夫人所愿看到的呀!有朝一日,你定能明白,待老衲为贵夫人送行吧!”花山和尚奉劝杨成道,然后又补上一句:“你瞧,这小九歌,天生带有灵性,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天意,天意不可为呀!”
杨成虽是痛哭在床,听罢和尚这话也深觉得有理再用袖拭拭眼角的泪水道:“老禅师,这孩子命数这般坚硬,可有解法?”
花山和尚只是摇头叹气,并为对杨成之言做答。杨成禁不住和尚这反应立即就又问道:“禅师,你旦说无妨,有什么男言之词吗?”
花山和尚这才道:“解决的办法实在是殊罪,老衲未曾有!即使是有恐怕杨施主你也不肯而为之呀!”
“有什么嘛!禅师你旦说无妨,这是为着孩儿好呀!他连名字都是老禅师你所命,你说吧!”杨成再三加问道。
花山和尚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在地上沾了点水在左手手心写下一个“出”字。杨成感到迷惑不解不禁问道:“禅师,这是何意呀?敬请指点!”花山和尚迈进几步靠近床铺把左手替给杨成看再道:“这孩子从命上来看,实在是天生克家,只有……”“是出家?”杨成抢言问道。
“正是!若这孩子不能如此!很快恐怕连杨施主你也……”花山和尚只是把这话说了一半就听了下来。
“知道!老禅师,那你把他带走吧!我们杨家真是……”杨成埋头向花山和尚道,虽是只把话说了半句。但花山和尚也能从中读懂他的悲苦和辛酸便道:“不!不!不!我是不会带走他的,老衲云游四海,早已不是寺中僧人了,况且这孩子还小对你没有多少克处,对他自己也不会造成伤害,但我不得不警告于施主你呀!这孩子实在是命数太过于坚硬,你最多可以抚养他到7载,待他七岁那年你一定不能有所难舍之意,你一定要送他到诗中呆几年,但也不要让他成为诗中僧人?”
“那该怎么办呢?”杨成惊问道。
“只能让他成为寺中俗家弟子,后面的事,他的师傅就知道该怎么办了?”花山和尚道。
“什么?俗家弟子!那也就是说这孩子只是短暂的避在寺中了。”
“恩!但也不全是,他生性聪明好学,将来一定会有他的一部分世界的!这一则是在其寺中避命清修,另一则更是让他借助寺中烟尘洗涤身上的尘垢和私欲,也学学功夫了!”花山和尚为杨成解释道。
“哦!方才是这样!那请禅师指点,这中原寺庙中,那一所最对这孩子较好呢?”杨成又随口问道。
“这中原,中原未曾有!可以先让他在家几年,然后再把送到,喇嘛门下才可!”
“喇嘛门下?”杨成不解的问道。
“正是!只有在喇嘛门下,但一定不要让他出家为僧,顶多就是让他成为俗家弟子就行了,否则这对于你们杨家的后人以及祖先都有所可,尤其是你这个父亲?”花山和尚严厉的警告道。
“什么?后人,祖先!”杨成紧记住花山和尚的话,不住在心底暗暗叹道。
“好了!多谢杨施主的款诚相待,老纳也该告辞了,一定请记住老衲之言啊!善哉,善哉!
这时杨成早已把花山和尚的话紧记在心,报着杨九歌向他告别。就这样,花山和尚也慢慢消失在牛家村外的古道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