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半年,俺在福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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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小老乡对他还真是照顾。

    因为都是刚刚有过想家的经历,他们很是理解蔡午的感受。在那些日子里,他们常常带他去看海,去田里捉青蛙,去找附近厂里的同事聊天,或者徒步去福山城区的街上。总是变着法子转移他的思绪,希望他忘了想家这回事。

    大海真的很伟大。

    有人说心烦的时候就去看海,没到过海边的人是不能体会的。第一次,蔡午生平中第一次看海的心情实在是不知道用哪个词形容贴切些。

    海水蓝盈盈的,一望无边,按蔡午的话说,从来没见过这么蓝的蓝色,让人太振奋了,阳光照耀之下,水面又时而泛起片片金光。浪花更是海上的奇景,在金光的映照下像一群可爱的天使在翩翩起舞,顿时便让人心旷神怡,忘我的陶醉。

    还有那清凉的带着淡淡海腥味的海风,吹拂着人的头发、面颊、身体的每一处,真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一个心旷神怡不足以描述,蔡午想。

    近处看时海水是那么蓝,当屹立在岸边的沙滩上向远处望去时,却又看见白茫茫的一片,海水和天空似乎合为一体分不清是水还是天了,蔡午在心里说,这就是成语里的海天一色吧。望着远处轻伏的海波,在娇艳的阳光照耀下像鱼鳞般的闪烁着、跳跃着,蔡午的心仿佛也跟着跳起来了。

    放眼过去那开阔无边的大海,雄浑而苍茫,再看看海边和沙滩上这群玩耍嬉戏的人,“我们多像他的不懂事的孩子呀”,蔡午突然笑着对身边的小郭说。小郭也笑:你怎么会这么想?蔡午只呵呵笑,又说:我真想对大海喊一声‘大海我爱你’,真的很想,可惜这里人太多喊不出口。

    小郭说: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喊呀!

    蔡午说:不啦,咱们走吧。

    他们常去海边玩,除此之外,他们还常去田里捉青蛙,回来晚上烤着吃,有时还会在田里找到西瓜或者小甜瓜之类,他们都笑称为意外的收获,很是开心。这里说的田其实已经不再是正儿八经的农田了,而是刚刚被征用还未被企业使用的土地,时常也会有当地人偷偷种些东西,但当地人家又离得远很久都不来一趟,这刚好方便了蔡午他们。一有空就跑出去,到田里四处“寻宝”,有时为了捉一只青蛙整了数次嘴啃泥或者弄得身上脏兮兮的,也从没人觉得遗憾,反而笑呵呵的,乐此不疲。

    班长邹得意也是,不仅不管他们,有时还带头行动呢。像领着一群孩子,好玩的很。晚些时候,他们还会去扒人家的地瓜或者玉米棒吃呢,没有一点保安的样子。周建、郭小郭性格外向,交际广一些,就常带着较老实的蔡午和侯冬冬去认识附近厂里的保安和车间里的人,保安都是保安公司的同事,有好多又都是近老乡,交流起来很方便,这样一来,蔡午认识的人逐渐多起来,话也慢慢多起来。

    周建、小郭看到蔡午变得开朗起来,也替他高兴,说,在外面多认识一些人总是有好处的。蔡午就笑。蔡午渐渐明白自己内心也是渴望热闹,害怕孤独的。

    蔡午心中,已经把周建和小郭他们三个当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对朋友的良苦用心蔡午很是感动,他很感激朋友让自己度过一段非常开心的日子。

    可是这样的开心毕竟是短暂的,不能完全阻止一个人想家的思绪。蔡午想家了,想的很难受,有时会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难受的时候他就偷偷的往家写信,边写边流泪,满满的两页纸全是想家的内容。

    每次来信都要经过保安公司转交,所以有点慢,但父亲的回信还是及时收到了。

    父亲信里说家里的麦子已经收完,请蔡午安心工作,不要担心家里,还说小英也来家里帮忙收麦子哩。说小英这姑娘嘴很甜,一句一个爸、一个妈的叫着,让人听着可舒服呢。

    看着信的蔡午抿嘴笑了,他想起了未婚妻。

    其实,蔡午走后,小英常来他家帮忙,还住过一段时间,经常帮“婆婆”做饭、打水,做些简单的家务,其实有很多事“婆婆”也不舍得让她做,她也做不来。田里的活她基本不会,家务活她不知从哪下手。只是跟着洗洗碗端端菜或者提提水,做些简单的家务。蔡忠和观察了很多次,发现小英这孩子在提水的时候,每次只能提少半桶,最多半桶水,看上去还很吃力的样子,往水缸里倒的时候还要先把水倒在盆里,然后用小盆往水缸里倒,这让蔡忠和很是担心,怀疑她是否有什么毛病。还有就是吃饭的时候每次都会专门为她做些好吃的,可无论是给她盛多少她就只顾低着头吃,从来不问“爸”“妈”你们吃不吃之类的话,好象很不懂事的样子。她的饭量也很小。蔡父总觉得小英这孩子有点问题,一是不“懂事”,二是担心,怕她有什么毛病。出于对儿子的负责,他暗地里悄悄打听起来她的情况来,看她究竟有没有什么病。

    他打听的结果和没打听一样,别人都说不清楚。还有英的父亲也告诉蔡忠和,说英在家也吃的很少,带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的胃小。这个答案让蔡忠和疑虑重重,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胃小呢?有点不可思议,甚至有点荒唐。这时他又联想到本村的一个姑娘,人也生的漂亮,就是饭量太小,人也瘦,总之和自家的“媳妇”很相似,可惜那姑娘嫁过去没多久就死了,听说,那种病就是不能与男人圆房,更不能怀孕。

    蔡忠和很担心,自家的“媳妇”也会和那位姑娘一样遭此不幸吗?他很担心,但他没有把这种担心说给儿子听,不想让他分心。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