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说要请他喝最后一次酒,小陈说你有没有搞错,我还是在上海工作的呀,你当是生离死别呀,还什么最后一次呢。紧接着他说他要急着去约会了,说完很快就挂了电话。
这下好了,我总不能请这个叫刘蕾的女孩去洗桑拿去泡小姐吧?我开始琢磨如何对付这个女孩子。方总监那儿肯定是没问题的,不过这个助理的岗位其实也非常重要,因为方总并不太管具体的实施,而往往油水最多的就是具体实施,就出在实施过程中所做的手脚上。
与此同时我们分公司的招聘启事也登了出去,招两名媒体执行。很快就有许多报名电话打进来,我让两个小姑娘记录一下基本情况,让应聘者寄简历资料过来,然后再准备面试的事。
按我的本意,我们这个分公司阴盛阳衰,至少也得再招个男士来。可是一拿到应聘材料我吃惊地发现,居然在三十一个应聘者中只有两个男士!
奇怪,不是说现在工作难找吗?怎么只有两个男的来应聘,还是两个刚毕业的小男生?我表示不可思议,就问小莹。
小莹说那有啥奇怪的,工作是不好找,可是女孩子的工作更加难找呀。你有没有发现,这些应聘的女孩中有几个都已经不能算是女孩了!
哦?不算女孩算啥?
算中年妇女呀。小莹笑咪咪地说。
哪个是中年妇女?我奇怪地问道,不过我倒真的是并没有仔细看这些简历,我只是看了下统计表,看到表上全是女人就感到莫名其妙了。
呶,比如这个呀,都已经31岁了。小莹挑出一份简历指给我看,我好奇地瞄了一眼,一下子就呆住了。
简历上头一行就写着名字:孟心美。
我还以为自己年纪不大眼已经花了,再仔细看了看,没错,就是孟心美。难道是同名同姓?
名字旁边就是照片,显然心美故意选了一张年轻时的照片,所以照片上的女孩显得比我所熟悉的心美更加年轻和漂亮,不过我依然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的的确确就是心美。
仔细想想,我还从来没有告诉过心美我所在的单位,她当然也从来没有问起过我,天底下竟然就有如此巧合的事。
再一想,为什么她会来找工作?而且我记得她原来大学里读的是历史系,而原来的工作是房产经纪人,也完全跟我们公司所要招的岗位对不上号。我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之感,觉得心美肯定是碰上了什么不太妙的事情。
下班后我赶紧打了电话给心美,没想到几个月不见,她的手机居然成了"您所拨打的手机已停机"。
我又找到她应聘的表格一看,她的手机已经换了一个新号码。于是再打那个新号,在忐忑不安中等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了心美熟悉的声音。
你好,你是孟心美吗?
是的,请问你是……
我是某某公司负责招聘的,刚刚看了你的简历……
我刚刚说到这儿,心美突然失声惊叫起来:你是周畅!你是周畅!怎么,会是你?
我刚才故意捏着喉咙说话,没想到心美还是听出了我的声音。
是的,我说,我是周畅。心美,你……
我不知接下来我该说什么了,说我们公司已经同意接收她为新员工了吗?
电话两边都突然沉默下来。
最后我说,心美,我想见见你。
心美嗯了一声,我敏锐地感觉到她的异常,以前听到我的电话她总是会快乐地打着趣,可是现在她的声音变得很陌生很遥远。
我跟心美说半小时后我在老地方等,就是那个常去的火锅店。心美却犹豫了一下说,能不能过一个小时再见面,因为她住得很远。我惊讶地问她现在住WWW.soudu.org哪儿,她说是住在宝山区。
从宝山到那个火锅店的确要一个小时,甚至一个小时都不够,如果遇上堵车的话。我说那你别过来了,我开车过去吧,我开车总比你打的方便吧。
我问她我去她那儿方便吗?上次我和心美分手时她不是说也要复婚吗?要是和老公女儿住一起就十分不方便了。
心美说没什么不方便的,跟她一起住的室友刚刚搬家走了,就她一个人住。只不过房子很小很乱,怕我看到了不好意思。我说我从来不在乎房间的大小,我只在乎你过得好不好。
心美听着我的声音几乎要哭了,我也确实听到了她的哭声。她在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哭声,那种压抑着的不敢放声大哭的呜咽让我更加难受。我说你到底怎么了?你先别哭,我马上过来,你告诉我具体地址,我到了后会再给你打电话的。
心美的呼吸平缓了一下,告诉我详细的地址,并且说,谢谢你能来看我,真的谢谢你。
我的眼眶湿润了,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凄凉和哀伤。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