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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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暖的晚风吹拂着路边法国梧桐的枝叶,发出轻微的声音,一股柔和的树叶清香让我陶醉。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路上很安静,我难得拥有这样的清静。我没有开车,反正离临时的那个家很近,wWw.送走了那三个活宝后,我就一个人走回家去。

    我只想一直这样走,没有目标地走着。

    回家后我也睡不着,打开电脑,开始在网上勾引小姑娘。我没有目标,我的人生没有目标,找女人同样是没有目标的。

    一切对我来说都是临时的。

    半个小时后有个女孩子跟我聊得极为投机,她刚大学毕业一年,从武汉跑到上海来找了份工作,充满了对人生的深谋远虑。这是个好学的姑娘,向我请教了许多关于市场策划方面的知识,我一边倾囊而授,一边却已经哈欠连天。

    周大哥,认识你真好,你可以做我的老师了,你懂得可真多。她在屏幕另一头飞快地打字,我甚至可以从飞快地跃然屏上的文字中感受到她的激动。

    我问她为什么起得那么早,凌晨就上网聊天了?

    她连续打了几个狂笑符号说,你真逗呢,我同学生日,我可能喝多了点,我们就约好了通霄上网。

    嗯,我说,你要是能坚持到早上六点,我就请你吃早餐。

    好呀!她兴奋地回应。然后又开始扯些有的没的,什么市场调研啦,她男朋友不愿意跟她到上海来创业啦,现在的工作好辛苦啦,如今的客户太难对付啦。我一边趴在桌上打瞌睡,一边机械式地回复一些笑脸,或者是傻笑,或者是狂笑,或者是微笑,或者是坏坏地笑。总之,笑得我好累。

    突然她连着发了好几个闪屏震动,大叫道:已经六点啦,小懒猪快醒醒!

    你要请我吃早餐了!不许耍赖皮!

    她不停地闪屏,终于把我的神志彻底弄清醒了。我居然跟这个小姑娘扯了整整一夜的空天。

    我问了她所在的网吧的地址,居然就在海防路上!我的天,早知道把她叫到我家来上网了,那样我倒还能睡个好觉。

    我开着那辆黑色的愚蠢的奥迪100来到网吧门口,突然想起我根本就不知道她长啥样。我就停在那儿,百般无聊地抽着烟,清晨的冷风吹过车窗,让我清醒了许多。树叶在初晨的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特别生动与活跃,绿色的梧桐树背影和灰蒙蒙的香烟烟雾交织起来,几乎有一种仙境一样的气息。我一直有睡懒觉的习惯,所以能看到这样的晨景对我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经历了。

    海防路上都是老式的建筑,很老旧很上海,一幢法式的老洋房底楼就是那个网吧,门面很小,但是很干净,除了极景网吧四个字的霓虹灯牌没有任何别的装饰物或招贴画。

    六点半,从网吧的小门走出一个女孩,身材苗条,长发,秀气的脸庞,穿着很清爽的白衣黑裙,一副OL的标准打扮。

    是她吗?她在网上自称"小达达儿"。

    她飞快地向我的车走来,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象很早前就认识我的车,认识我这个人似的。

    周大哥,早上好呀!她笑吟吟地走到车窗前跟我打招呼,亲切的样子活象是我的同学。

    早安小达!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哈哈。我热情地回应她。

    嗯,她坐上车,我们去找虫子吃吧!

    小达的住所比较远,在金沙江路靠近梅林广场处。我们坐在车上不说话,只是听着我的CD,播放着周杰伦的七里香。她认真地听着歌,秀美的眼睛没有一点通霄后的疲倦感,反而有些兴奋和热切。

    我好喜欢这首歌。她终于打破沉默,轻柔地说,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她非常性感,性感到让我感到危机四伏的程度。

    到了梅林广场,我们随便找了个永和豆浆店坐下。一个多月来,我在上海还从来没在早点店里吃过早点。小达胃口很好,她将外衣脱下来挂在椅背上,伸展了一下腰肢,我立刻闻到了一股少女的体香。她里面穿的是黑色的吊带小背心,雪白的后背和胸口坦然暴露在我眼前,使我突然间不怎么饿了。

    令我奇怪的是她在吃油条前还郑重其事地找了一块白色的湿纸巾放在桌面上,然WWW.soudu.org后甩开膀子开始啃大饼和油条。我看着油汁从她鲜红的唇边滑落的美景,不禁看呆了。

    你不饿呀,她突然抬头笑了起来,你看着我的样子好好笑,好象你不是要吃油条而是想吃我!

    她终于爆发出欢畅的大笑,而我只是微笑,这和网上聊天不一样,在现实中她能看到我的真实表情。

    我喜欢你。她说,然后补上一句,你真的很可爱,周大哥。

    吃完早点后我的脑子又有些缺氧了,我只想回家睡觉。小达临走前歪着脑袋想了下说,我晚上请你吃饭吧。你请我吃早点,那我就请你吃晚饭。

    我一直睡到下午四点,睁开眼后还是觉得头疼。我已经不能通霄寻欢做乐了,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我到底在做什么呢。

    从上海回到我的真正的另一个城市的家,只需要两个小时,见到我的老婆我的新婚妻子只需要两个小时,可是我并不想每周的周末都回去。我在享受孤独,还是在逃避责任呢?

    我回忆了下昨晚的经历,帮助一个制服诱惑女获得了高潮,然后在QQ上聊天并与小姑娘讲什么市场调研,然后请她吃早点,然后……该结束了。

    手机响了,是老婆打来的,问我今天上午她打了无数个电话来,而我的手机却一直是关机状态。我说我喝多了,一直在睡觉,手机刚打开。老婆说,你不要和别的女人睡觉啊!

    她很郑重地对我说这样的话,你要是跟别的女人睡觉我就杀了你!

    我说你放心吧,至今为止,除了你,还没有哪个女人看上我呢。

    老公我想你。她的语气有点忧伤,我爱你老公。我于是很快地回答,我也爱你。

    放下电话我松了一口气,正想起床,又有电话打进来。

    喂周大哥!!

    声音很响,吓了我一跳。

    是我呀,我是小达,我中午就打你手机啦,一直关机,总算给我打通了。你一直睡到现在呀,小懒猪,哈哈!

    我楞住了,无论如何我也想不起来我何曾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过小达。

    好吧,我承认我很懒。我说,你要上哪儿请我吃饭呢?

    哼,我就知道你在想,你什么时候告诉我手机号码的,对不对?

    是呀,我真是不记得了。

    很简单呀,我在你汽车上拿了你的一张名片,那上面就有你的手机号码咯。

    说完这句话,小达又开始大笑起来,好象中了福彩一样。

    晚饭是在我住的地方吃的,小达带了许多熟菜和净菜来。看得出她的单身生活能力很强,烧了一桌子的好菜,只是湖南菜都是出了名的辣,因为辣,所以不得不喝了许多的啤酒。

    小达一边喝酒一边直着眼睛看我,看得我寒毛直竖。周大哥你结婚了吗?

    她问我,直接了当。

    我结婚了。我也直接了当。

    嗯,我早就猜到了。她说,低下头不再看我。

    你是怎么猜到的?

    因为你给我一种很成熟很冷静的感觉。

    她突然说,我们到阳台上去吧。

    我和小达来到阳台上,打开窗户,让暖洋洋的春风拂动着我们的脸。望着楼下长寿路上的密密麻麻的汽车灯火,我感到又一陈疲惫和厌倦侵袭而来。

    小达出神地望着窗外,过了很久才转过头来正面对着我。我已经开始害怕了。

    你怕什么?她好似已经看穿了我,眼神一直逼迫着我。

    接着她仰起头来,在我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我在偷东西。她说,我已经成功了吗?你说,我,是不是已经成功了?

    我无言,只能回吻了她。也许吧,一次短暂的成功。

    她的嘴唇非常红艳,但却并不是唇膏之故,象是天生的那种红润,而且极柔软,我能闻到口腔内那种啤酒味混和着天香兰似的清香的气息。

    她一下子抱住我,疯狂地将嘴张开,把舌尖十分用力地挤入我的嘴唇,她的体液和舌头令我迷惘不已。我的眼前只有她的眼睛,很漂亮的细长的眼帘。

    客厅里的手机又响了,我马上推开了小达去接电话。是老婆打来的,她在电话那头翻来覆去的就是那几句:老公你吃过饭了吗?我想你,快想疯了呀。下个星期你一定要回来。我睡不着觉,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一点也睡不着。

    我安慰了老婆几句,保证下周一定回去。

    打完电话我对小达说,失主找来了,怎么办?

    我不还给她。她咬着牙说。

    我送你回家吧。我说。

    回去的路上,打开CD,又是那首七里香。小达靠在座椅上,听着歌,慢慢地睡着了。高架上的灯光透过车窗映洒在她的脸上,使她的脸充盈着粉红色的光泽,使她的嘴唇更娇艳欲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