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黑得让人想把自己溶进去。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在夜幕中缓缓行驶,几乎要与夜融为一体。
“‘青龙会’的龙老大逃走了?”低沉磁性的男声在车内响起,后座的男人手中正拿着一白色的金边信封,薄唇轻扬,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本来差点就可以杀了他,但他身边一名保镖拼死保护,这才让他侥幸逃走了。”前座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子偏过头,温儒的脸上满是惭愧之色。
青龙会一直妄想吞并暗夜集团,屡次威胁,冲突不断。
暗夜集团下由二少左魅夜所执掌的黑道——“紫焰”,便是专门负责扫清这种障碍。
左魅夜去参加家族集团的宴会前将此事交由他办,没能完成任务,是他的失责。
“现在竟然还有这样忠心的保镖,还真是少见。”左魅夜双眸微微眯起,唇角噙着一抹讥诮的笑。
见多了人性的自私,尤其是混黑道这行的,哪个不是以自己性命为重,什么所谓的江湖道义,在现今这社会几乎不存在。
“南风,继续派人追查龙老大的下落,斩草便要除根。”淡淡的声音却是透着一丝冷酷绝情。
“青龙会”的老窝虽然端了,但只要人还在,就仍有翻身崛起的机会。
而他,绝不会给敌人这种机会。
南风点头应下,脸上又浮起一丝平和的浅笑,“这次的宴会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中意的小姐?”
在不谈正事的时候,他与左魅夜便是十分要好的朋友,无话不谈。
“依旧还是那样无聊。”左魅夜不以为意地一扬唇,双眼却又盯住了手中的信封,深邃的眸子在黑暗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这四个信封就是你们的指向标,拿着它们,用心去找……”
“你们的命运,能走多远,只能靠你们自己……”
想起老爷子的话,他嘴角勾起嘲讽的冷笑,眼底浮起一丝阴霾。
这该死的命运!
其实,他打从心底就不在乎,早在七年前,他的命运就已经止步了。
像他这样全身沾满罪孽的人,只适合永远地活在黑暗中。
偏过头,车窗外霓虹灯色彩斑驳陆离,呼啸着落在脸上、身上,依旧这般刺眼。
“停车。”
随着车子嘎然刹住,他将手中的信封朝南风随手一扔,“替我先拿回去。”
打开车门走出去,南风摇下车窗,冲他挥了挥手:“小心点,‘青龙会’的余党也许随时会来找麻烦。”
他知道他要去哪,那里是他夜晚常去的地方,但却最容易被敌人盯上。
“你该担心他们遇到我还会不会有命活着。”他邪魅地勾起薄唇,拉了拉衣领,随意地一摆手,便拐进了一条街道。
☆☆☆……☆☆☆
“血色”酒吧。
门推开,一俊美男子走进,立时引来吧内几乎所有女性的目光。
一袭黑色的风衣性感地敞开着,黑色紧身内衣里性感胸肌微露,男子双手闲闲地插在口袋内,散碎的亚麻色短发轻盈地飘落在额前,细长的双目,淡紫色的瞳仁,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俊美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慵懒而邪气的笑,全身流露出一种神秘而又高贵的气息。
他无视周围女人的惊艳与痴迷,径直走到吧台前坐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照旧,一杯‘血腥玛丽’。”
O城热闹有名的PUB不少,但他却独独钟爱这一家。
因为,这里的客人不多,少了他所厌恶的喧嚣嘈杂。
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他最喜欢的“血腥玛丽”。
“先生,您要的‘血腥玛丽’。”服务生将酒送上,那是一杯颜色红的像极了鲜血的酒。
这就是“血腥玛丽”。
混合着番茄汁的伏特加所制成。
轻抿了一口酒,薄唇在酒吧灯光的映照下好似真的沾染上了鲜血般,透出一股致命般的妖冶诱惑。
明明是酒的味道,口中,充斥着的却是淡淡的血腥味。
分明极度厌恶鲜血的味道,但心底却总也掩不住对血腥的渴望。
他有些疲乏地揉了揉眉心。
最近的杀戮是不是有些多了?
“狼雨”、“烈炎”、“青龙会”……
短短四个月内便清扫了三大给予集团威胁的黑帮。
他或许也该给自己放个小假,去找找老爷子给的信封中所要的东西,暂时将“紫焰”里的一切都扔开了。
忽而,淡淡的馨香飘落鼻间,那是一种清雅的白兰香,竟掩去了口中那股血腥味。
一名女子坐在了他身旁的椅子上,轻轻敲了敲吧台:“一杯白兰地。”
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微卷的长发,清秀的面容,纯洁得与这酒吧格格不入。
摇曳的灯光下,她清雅淡定地坐在那,纤细素白的手优雅的端起晶莹的高脚杯,淡淡的粉唇,轻触杯壁,缓缓地抿了一小口酒,细细的眉微微皱了皱,轻咳了几声。
她显然不曾喝过这样的烈酒,呛的脸都红了,但她却依然固执地又举杯饮下一大口。
他戏谑地勾起薄唇,眯眼看着她,漠然地摇晃把玩着杯中的红色液体。
像她这样的女子,会来这种地方,唯一的理由,就是借酒消愁。
如白兰般高雅清纯的她,只让他觉得刺目却又偏偏移不开目光。
因为,他是如此的污秽不堪。
“小姐,怎么一个人喝闷酒,陪我们哥们一起喝几杯,怎么样?”她的突兀早已引起周围几个男人的注意,围上前来搭讪。
她有些厌恶地扫了他们一眼,并不予理会。
几个男人却是兴趣更浓,大胆地伸手揽上了她的肩:“小姐,来喝一杯嘛……”
她皱起了眉,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站起身准备离开,却被他们围堵在了中间。
“让开。”柔柔的声音,带着几分恼意,不再如之前那般淡定。
一人轻佻地伸手朝她娇好的脸上摸来,她想避闪,头却忽然一阵晕眩,竟是酒劲上来了。
然而那人的手还未触碰到她的肌肤,便被人紧紧扼在了半空,清脆的骨头碎裂声后便是男人凄厉的一阵哀号。
“妈的,你竟敢伤我兄弟!”男人愤怒地冲面前的黑衣男子叫嚣起来。
左魅夜轻扬着唇,凌厉的目光扫过他身上,黑眸冷了几分,难掩其中隐露的杀气,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
然而,为什么会怒?
只是因为像她这般纯结如白兰一般的女子,不是那种污秽的脏手可以随意碰触的!
“滚。”他虽还在笑着,但眼里的杀气,令人不寒而粟。
几个男人似被吓到,只是不甘的又叫嚣了几句,便落荒逃出酒吧。
左魅夜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这样的失态与他平日的作风实在是相差太多了,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无视酒吧内其他人投来的目光,他转身便匆匆离开。
“想不到素来极为绅士的夜总竟也会有这样动怒的时候。”吧台内的调酒师对于这位常客今日的反常显然也诧异的很。
而那名女子眯眼在一旁看着,带着几分醉意的朦胧,轻轻弯起了唇角,笑容透着几分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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