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海盗之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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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火山岩形成的佛利岛呈东南-西北走向,形状像是一只狭长的茄子。岛上山地很多,已经开垦的旱地有三四千亩,还有更多坡地因为收成太低而放弃了开垦,任由灌木杂草疯长。港口和村落都集中在小岛的东南角上,包括这个能够容纳数千人集会的大草坪。

    半人高的讲演台位于广场北边,多数时候,顺风会将台上传出的一言一语送进所有听众耳中。为了不激起大家的愤怒,费因事先让人卸下了费舍尔的镣铐,但出于警惕,还是在心中进行了魔法预演,定下最适合压制突发场面的法术组合。

    达龙和路达分别率领伙伴骑兵,控制住广场两侧的制高点,箭满壶,弓微张。

    黑暗精灵洛安则是护卫在魔法师身边。

    比露蒂水手们在港口控制着“血刃”号,一位名叫蒂耶里的前警备队长枪手负责指挥他们。不过,如果遇上海盗们暴动,很难说“血刃”号不会丢下半精灵们逃跑。

    费舍尔开始喊话,在他怆然的嗓音中,却蕴含着一股对于未来生活的热诚和期望。

    “各位兄弟,你们或许已经都知道,我今天是载了,栽在一位魔法师的手上,至少不是被比露蒂那帮既无能又没胆的杂种们打败。我输得心服口服。根据我和这位大人的约定,我和另外十五个兄弟会去接受比露蒂人的审判,我们要为几十年来所作的一切赎罪。我自从成为佛利岛的岛主以来,从没有让你们过上一天好日子,不管我们劫掠多少次,杀害多少人,生活却始终看不到改善。现在,这种日子已经走到尽头了!从现在开始,你们都是这位魔法师大人的下属,他会带领你们过上好日子的!我的话说完了!”

    他破天荒地对所有人鞠了一躬,然后,向费因作出邀请的手势。

    费因走上前一步,正准备说话,台下却传来尖锐的呛声:“你怎么证明你是魔法师?传闻中魔法师都是穿着黑色法袍,上面写有辅助施法的咒文。天底下哪有穿猎装佩长剑的魔法师?”

    呛声者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他的亲哥哥是遭到通缉的那十五人之一。他以为自己揭穿了冒牌法师的面目,正有些沾沾自喜,却被几个年长者从人群中挤到身边,“啪啪啪”连甩了三个耳光。但是,被他的话鼓动起来的人,却交头接耳地非议起来。的确,当了那么些年海盗,过惯了放纵的日子,忽然一夜之间就变成了魔法师的奴隶,而且这个魔法师还毁掉了他们的偶像、他们的梦想,这是让很多人―WWW.soudu.org―尤其年轻气盛的一辈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相比之下,多数年长者们则是像费舍尔一样,对这种困顿生活感到厌倦。他们希望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能够换上另一种活法。这些老海盗不管有没有被费舍尔劝降过,都很快就确定了降意。费舍尔安排他们散布在人群中,也有压制骚乱的用意。

    费因对此也事先有所准备。他拉下肃穆的脸,将魔杖高举过头,像是紧握双手剑一样地劈下。一道明亮的闪电射向广场边上的小树,顷刻间,那棵树干只有杯口粗、高度不过三四米的小树就完全燃烧起来!

    海盗们惊恐于这道闪电的威力。因为,自然界还没有哪一次闪电,能够瞬间引起如此剧烈的火势。他们并不知道,费因事先让人在这棵不受注意的小树上洒了不少油料。任何人扔过来一支火把,都不会比费因做得更差。

    燃烧的树冠发出哔哔啵啵的爆响声。这时,来自达龙小队的十二支箭矢,先后钉在树干及腰处。这些蓄力饱满的箭支,把冲量完全施放于一处,脆弱的树干顿时折断,“哗”地在草地上引燃一片焚烧区。

    “如果我点燃的是大树,后果将不堪设想。现在,还有谁怀疑我的身份?”

    尽管场下一片噤若寒蝉,费因却也有些心虚,手心里渗出不少冷汗。这种不入流的小把戏,外加上他并不高明的演技,恐怕不容易骗过费舍尔,再怎么说他也是纵横杜克里海数十年的老海盗了。

    但双眼的余光却发现费舍尔气定神闲,好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

    “这老狐狸!”费因在心里暗骂道。自从甩脱佛利岛这个大包袱,费舍尔看起来像是整个人都放松了,连腰板也比昨天挺得更直。

    有时候,你很难用善恶二分法来判断这些本应该是十恶不赦的大海盗。

    费因继续说道:“从现在起,你们心中要树立起一个概念,即:你们的主人,是费因.玛斯坦。不过,你们也并非是我的奴仆;在佛利岛上,你们所有人都是我的员工,我雇佣你们,给你们开薪水。我可以替你们隐瞒以前所犯的一切罪行,而代价是你们必须为我干满十年活儿。十年之后,不想留下的人可以离开。”

    他的话引起了一些骚动。

    “我还要说明一点。目前,佛利岛急需振兴,岛上什么像样的产业也没有,而你们也没有合格的技术。所以,你们归顺于我的头一年里是领不到薪水的,头一年薪水将在后面九年里,按照每年多发两个月的形式进行补偿。但我保证,你们在我的地盘上工作,可以吃饱穿wWw.暖;三年之内,你们之中工作最努力的一批单身汉,将会在我的帮助下得以娶妻生子;往后几年,剩下的也可以根据努力程度,先后解决自己的单身问题。”

    骚动演变成沸腾状态。

    费因啊费因,你可是许诺了太大的空头支票。要是你履行不了诺言,看这些人不撕碎了你!尽管内心深处总响着一个告诫的声音,但费因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事实上,他和台下年老年少的汉子们同样激动。

    上千人平稳地转变了自己的角色,这标志着演讲和动员取得了圆满成功。当费因和费舍尔走下讲演台,另一边已经有数十人争着向达龙要求加入魔法师的卫队。达龙把他们全部收下了,因为眼下正是扩充自己的武装,改变敌我数量对比的紧要时刻。只要费因的卫队人数越多,控制起佛利岛来也就越有力。

    至于分派人手去捕鱼、开荒、修缮营房,这些工作方案也早就交给达龙等人。眼下只有一件事,非得费因亲自去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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