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虎山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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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的阁楼上,一男一女正温柔的相处在一起,只听女的盈盈道:“刚才那小乞丐是哪来的?”

    男人轻笑道:“你猜?”

    女人道:“我哪里知道?”接着轻轻按抚男人的宽厚结实的肩膀,妙目流波,等待着他说下去。

    男人顿了顿的道:“你知道我在哪儿遇到他的吗?竟在哪土财主的院墙外!这小子竟然躲在狗洞外想偷狗吃!不过,他这小偷够不走运的,狗没偷着,先被咱们这大盗逮住了。”一边说着一边笑出声来。

    “是吗,看来他胆子不小啊!敢一个人去偷人家看门狗,让人抓住还有命吗?”女人道。

    男人闻言笑得更大声,道:“哪里是胆大,他是两天没吃东西,饿得走投无路了。其实他胆小的很,你没见他那晚情形与这一路上的样子,简直同你们女儿家一样。”

    女人闻言撒娇道:“哦,就你们男人有胆有识。我们女人怎么啦,要不是你不让我抛头露面,否则定让你知道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

    男人见女人认了真,便也岔开话题道:“行了,算我说错了不行,咱们不说他了,让我好好看看我的心肝宝贝有没有变化啊。”说着不顾女人的无力抵抗,一把抱起她,一时满屋皆春。

    明风觉得又饿了,刚才路上听大哥说到有庆功酒喝,可不知是什么时候,便道:“小马驹,你们不吃早餐吗?”

    小马驹一愣道:“早餐,什么早餐?哦,咱们寨子里只吃中午与晚上两顿饭。当然有家室的早上也可以在家里弄点吃的,不过寨子的大伙食就没有啰。”

    明风闻言奇道:“那你们不饿吗,这晚上吃了离第二天中午得多少时辰啊,怎么受得了。”

    小马驹道:“习惯就好了,反正我就习惯了。”

    明风闻言无语,肚子倒是越说越饿,又心有不甘的道:“刚才大哥说的庆功酒,什么时候吃啊。”

    小马驹笑道:“嗨,你怎么来来回回就是吃,饿死鬼投胎啊。”

    明风赧颜道:“嘿嘿,还不是这几日饿的慌。再说大老远的跑这里来,不就为混口饱饭吃吗?”

    两人沉默了良久,明风忽然问道:“喂,刚才与大哥一起的是谁?”

    小马驹有些轻蔑的道:“嗨,你怎么这么傻,与大哥一起的当然是大嫂了,还能是谁。”

    “哦,倒是!”明风其实早已明了,但是还是忍不住一问,可一旦真得到了明确答复,心里更是有些堵得慌。名花有主啊,还是别胡思乱想的好,但是实在越想忘记越容易记起。

    小马驹见他表情奇怪,一言不发的,问道:“发什么呆,想什么呢?”

    “想什么,我想什么,说了你懂吗?”明风强颜道。

    小马驹道:“我有啥不懂,至少我比你强啊?”

    明风道:“比我强,那你说说想女人是怎么回事?”

    小马驹不禁一怔,挠挠头道:“这女人,我还真不太懂,那你说是咋回事?”

    明风笑道:“你不是比我强吗,自己想去吧!”

    说罢依然倚在门口遥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扎眼的阁楼。

    明风难掩内心的震撼,实在想不到这绝壁的山腰上还隐藏有这样偌大一个洞窟。一看这就不是什么自然溶洞,而是人工开凿出来的。这得经多少年、花多少人力!少说几百年前就有人开干了,只有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才能有今日能容纳四五百人的岩洞。

    酒席迟迟不开,明风实在不耐烦,小马驹也不知去向,便步出洞来。洞口顺着山腰凿出一条走廊,仅容两人擦肩而过,临边竖起一排齐腰高的栏杆。明风抬头望望天,又俯身朝下看去,只见刚才路过的山底依然清晰可见。随着山势瞧来,一片片红的、黄的、绿的树木,色彩斑斓,还有怪石奇树参差错落,这哪里看得出一点秋的萧瑟。这也不像是一座土匪强盗占据的山寨,倒像是一座淳朴热情的世外桃源般的山村。

    明风没有意识道自己也已经是一名强盗了,可能是他还没有适应新的环境与角色的缘故。

    “喂,做什么呢?”小马驹伸手拍着明风的肩膀道。

    明风回身见是他,没好气的道:“等你啊!一去那么久!我这里一个人也不认识,干坐着多无聊。唉,究竟这酒宴什么时候开?饿死人啦!”

    小马驹安慰道:“快了,等吉时一到就开席。”

    明风小声诅咒道:“什么鬼地方,一个烂土匪窝,破规矩挺多。”

    吵闹的嘈杂声让明风心里更是烦闷。突然,刷的一下,大厅骤然安静下来。大哥终于出现了,他身后是落后少许的大嫂,明风眼睛又赫然闪亮起来,还是哪么的靓丽,而且好像多了一丝娇媚,难道是……,明风不愿过多遐想。接着来的是二当家、三当家等一众头目。

    明风的眼睛随着大嫂的入座而落定,她已换过一件粉紫色的衣袍,白皙的耳垂上挂着一对翠绿的耳坠,风情依依。明风不禁干咽起口水,感觉口渴不已。

    这时大哥端起一大碗酒站起,顿时全厅的人也跟着站了起来。明风知道他有话要说,不禁又是一阵腹谤。

    大哥扫眼大厅,昂声道:“各位兄弟们,由于大家的努力,咱们山寨这数年来每次出山都是满载而归,并且不曾伤亡一位兄弟。这是上天在庇护咱们,是各位菩萨在保佑咱们啊!咱们选这吉时相聚,一来犒劳兄弟,二则也是酬谢这满天神灵。照例这第一杯酒我代大家敬谢神灵。”说完,将满满的一碗酒水沿着台前缓缓倾下。

    接着又有人为他斟满,大哥再次举碗道:“这碗酒我感谢兄弟们对我的支持!”

    一老伙计抢声道:“不敢当啊,没有寨主的领导,哪有我们的今日啊。”众人争相拥护道。

    见大家热情满满,大哥道:“好,大家就一起干了这碗,开席!”

    明风左顾右盼的见众人都一口干了,自己不喝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强忍着灌了下去。幸好这酒度数不高,否则还不当场献丑才怪。

    见小马驹还兴奋的心悦诚服的望着大哥,明风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快。

    明风一阵风卷残云般撑圆了先前干瘪的肚皮,小马驹却正与其他人猜拳斗酒正酣。眼见小马驹早已满脸通红,明风关心道:“喂,你不行就少喝点吧。”

    小马驹却嘲笑道:“谁不行啊,是你吧,喝第一碗就拖拖拉拉了。咱是谁啊,是男子汉大丈夫!哪像你,无胆鬼。”

    明风没想自己一番好意却没有好报,便也忍了,懒得再管他。走出喧闹的洞窟,立在着鬼斧神工般的绝壁上,天高地远,神清气爽。瞧瞧蜿蜒而去的走廊,内心难抑好奇,便不由得举步上前寻去。

    只见一路竟还有不少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山洞,有些是天然的豁口,有的显然是人力开凿。眼看行的远了,不敢再深入,便回转身来。

    哦,惊见一个小姑娘就蹲坐在刚才还空空的山凹旁,打量她约莫十四五岁,手里还捏着一张不大的纸在出神。仔细瞧来,她好像是大嫂身边的丫鬟,便有心上前套近乎。

    明风道:“喂!干嘛呢?”

    小丫鬟一惊,陡然站了起来,有些不解的望着明风,道:“你,你是谁啊?好像我没见过你?”

    不待明风回答,她忽然有所悟的道:“哦,我记起来了,你就是上午大爷带回来的小乞丐吧。你来这里干嘛?”

    明风道:“我,就随便逛逛、”

    小丫鬟道:“那你来管我做什么?”

    明风道:“我只是同你打个招呼而已?”

    小丫鬟下意识的将拿在手里的纸张藏到了背后,道:“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明风见她出言不善,更加强了好奇心,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题,我可以帮帮你?”

    小丫鬟将信将疑的道:“就你,一个乞丐,你懂什么啊?”

    明风道:“呵,别小看我。我又不是从来就当乞丐的,只是目前走霉运,才落得今天的地步。要不给我看看,说不定我能帮你啊?”

    见丫鬟还在犹豫,明风又道:wWw.“就算我不懂,看一下对你又没有任何损失;要是万一我知道,不就给你解决了一大难题?”

    小丫鬟闻言想了想,好像是不吃亏,便道:“好吧,就给你看一下,可你不许到处乱说。”

    明风以为写着什么秘密,一边答应着一边急切的夺过纸张展开来,一望之下不禁有些失望,这只是一张简略的水墨画稿而已。

    明风问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一张画稿?”

    小丫鬟道:“是啊,我也觉得挺简单的。可是小姐说,这是根据一句词意画的,可是我就是弄不明白,小姐她又不愿告诉我。”

    明风一听,那就是与大嫂有关了,热情再度高涨起来,关切的道:“真的吗,那倒是值得研究研究。”

    便又仔细看来,画中一条波浪滚滚的河流向右下方奔流而去,两岸是宽阔的山原,岸旁一树树垂柳依依,不远处一位年轻女子衣带飘飘的站立着,仿佛凝望着远去的河流,又仿佛……。

    明风也不禁陷入沉思,紧张的搜索者脑海里的历代名词,一时倒也没有头绪,这画面简练,又没有文字提示,是挺难猜的。

    见明风愁眉不展的样子,小丫鬟知道没了指望,便道:“你不懂就算了,还给我。”

    明风有些舍不得,但又不得不还他,接着郁闷的转身靠到一旁的护栏上。愁闷的望着山下的沟底,仿佛有一道河流在眼前奔过。蓦然,灵光一闪,不禁缓缓吟出声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小丫鬟骤听明风嘴里念念有词,似乎觉得字句有些熟悉,便上前拽着明风的衣袖道:“你念叨什么呢,是不是想出来了?”

    明风心里没底,言道:“没有啊,我说着玩呢?”

    小丫鬟歪着头道:“我觉得有些熟悉,不行,你骗我,你把刚才念的再说一遍。”

    明风见此反而更加不认账,道:“我说没有就没有啦。”说着,想要转身离开。

    小丫鬟紧抓着明风的衣襟不放,明风又不敢用强,无奈道:“我的大小姐啊,我真的不知道。”

    小丫鬟还是倔强的说道:“你已经看过我的画了,你就得告诉我你刚才念的话,否则太不公平了。”

    明风无法,只得WWW.soudu.org叹道:“我先声明,我不知道说得对不对,到时错了可别怪我。”

    小丫鬟嘟着嘴道:“你说,我不怪你就是。”

    明风只得缓缓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小丫鬟闻言一怔又一喜,不由得一遍一遍的默默念起来。

    明风见状,连忙挣脱束缚,狼狈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