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地方……”
优美的手机铃声。
“懒虫,今天的太阳又要晒到你的屁股了,哈哈,哈哈……”
“呵呵,屁股盖着毛巾被呢,晒不着,咱不就是等着你来叫床吗?嘿嘿……”
清早,暑气还未升起,旭日的手抚摸着15号楼303室的阳台上的尤立金灰暗的脸颊,尤立金操弄着他的业余电台,电台吱啦吱啦地叫。
“该打,一听就是没刷牙,打臭嘴。”
“小芳你不也知道吗,我自从吃了这个新药,睡觉可好了,昨晚还做了一个长梦,又梦到你要出嫁,好像是嫁给三宝他男人,你一边擦泪一边对我哭,你知道你我梦里说的什么话?”
“你就会做梦,不是做梦娶媳妇,是做梦嫁小姨子,哎,我在你梦里说什么,,没说我要嫁给你吧。”
“真是个鬼精,可你说了,我要嫁给二姐夫。”
“当心,你又胡排排,二芳听准把你揍到客厅睡觉去。”
“小芳,你有半年多没来了吧,我和你姐从清明节就分居两室了,哎,听二芳说你家买冰箱了,海尔210的,西边那间卧室又添了空调,一匹半的,也是海尔,宽带也上了。你们到底是外贸服装厂,就是比二芳的国企好。”
“是呀,你也不来看看我,那个二芳上班走了吗?”
“还没走,她七点出门,正在厨房做饭呢。”
“做早饭?”
“不是,早饭早就好了,给她她自己做饭,带着上班的饭吃的,还给我炒菜,我中午吃的,你说这单位有食堂她非要自己带饭,图的什么?气人,说她还犟嘴,典型的更年期。”
“家里不忙的话自己做饭带着吃,合口味也省三个两个的呗。”
“我给你二姐说我真想去看看你,咱还是春节见的面吧。”
“你来吧,你来我今天就调休在家等你,来了可不许转头就回去,得住下,住几天,陪陪我,我给你做好吃的,保管你乐不思归,真的姐夫,来吧,我们镇上新建了一家文学博物馆,名是什么来,反正是一个和鲁迅熟悉的文人的博物馆,你喜欢写小说吗,来看看吧。”
“是吗,太好了,我怎么没听说呢,闻闻这孩子回家吃中饭吧。”
“他呀,从高一起就在学校吃了,这不高三了非要住校,我就依了他,你想来就来,什么时候都行,来就提前给我说,我好陪你,哈哈哈。”
“好呀,你敢陪我,我就敢陪你,你给二芳说吧,她同意了我去我这就走。”
尤立金收了电话,呵呵地笑,嘟囔了一句污蔑小姨子蓝小芳的什么话,似乎是“骚来”之类的。
“谁的电话?啊,一桶粘浆糊呀。”
“小芳的。”
“哦。”
蓝二芳沉默了一阵子。
“老尤啊,你吃药了吗?你今天是怎么啦,一起床就懒在阳台上不动了,就为了等小姨子的电话是吧,我说你得按时吃药,不按时吃药可不行,你要是没吃就快点吃,都要六点半了,七点我要出门。”
蓝二芳透过厨房的窗户向着阳台说话,催促阳台上的尤立金去吃抗抑郁病的沃氮平。
“我说,小姨妹发财了,她厂里补发奖金和降温费,这不一大早来电话邀我去她家住几天,陪陪她,你家就数小芳脾气好,老想着我,我病休这大半年她隔三差五来个电话,逗我开心,去年国庆节在她家我和她开玩笑让她别再婚了,来给你当二房,她还生了气,你说打过了年她怎么就换了一个人了呢,什么刺激说什么,就差说上床了。”
“姐夫小姨一台戏,说点笑话是正常,但你和小芳整天胡扯扯,扯也不不清,谁知道你们是什么事,真假难辨,我是不管那么多了,你俩别闹出胡搞搞就行,闻闻这孩子也大了,小芳刚寻思着孩子考上大学后找个老公,你还口无遮拦和她胡嘻嘻起来没完没了。”
“这能怨我吗,每回都是小芳先调戏我,你说我一个大男人不接话不合适吧,再说了,我一接茬,她就笑的疯狂,她逗我玩我也逗她玩,谁也不吃亏。呵呵。”
“我说你呀,真心的帮帮小芳,就想点办法把闻闻转到咱这里一中上学,咱来照顾闻闻,也让小芳也打开离身拳,人家给小芳介绍了对象是一位浙江茶叶商。”
“等我舒服了,我请一中余副校长,小芳作陪,副校长是我的老同学吗,闻闻想来一中不成问题,再说了,大芳总说闻闻长的像我,小芳也说闻闻越来越像二姨夫,冲这点我也得努力跑闻闻的转学,我说,这个药一定要早上吃吗?”
“这话是姐妹之间的私房话,家里话,你还当真,就是做白日梦闻闻也不是你的儿子,小芳结婚时你不是在阿克苏。沃氮平不是澳氮平,也不是戊氮平,沃氮平是要早上吃的,你听到了吗?你吃了吗?你去吃呀,听到了么,凉开水在饭桌上。”
“吃了,我吃了,一次吃一粒对吧。小芳结婚后我回来休假,你忘了,嘿嘿。”
尤立金吃好药又回到阳台上,聚精会神地趴在风景望远镜上,他遥望的是8公里外海面上的大银岛和小银岛。
“别胡扯了,玩话说多了,就不是好玩的了,我还是说你小芳离婚时闻闻小,姐妹说说玩话就过去了,现在闻闻大了,可要嘴上留神,说走了嘴对孩子心理不利。”
“我看大芳她整天的瞎大方,滥大方,亏了她还叫大芳呢,孩子考上学了,考上就考上了,还请哪门子七大姑八大姨开桌摆宴呢,不就是想叫咱们大家来送点钱给她吗?你大姐夫吧也太懒驴一头了,不干人活还夜不归宿,整天的喝茶喝酒吸烟搓麻将,跟三河镇上的那个寡妇娘们狗链蛋一样扯不清,常年到辈子不回家,我看真是五毒俱全的男人,大芳也真是守活寡。”
“大清早你说干什么呢,还说个没完!”二芳一直不想听尤立金数落娘家的姐姐家的那些烦心事。
“你不是说姐夫小姨一台戏吗,怎么,你还护着你懒驴大姐夫,是不是也姐夫小姨一台戏,整天扯不清啦,嘿嘿……”
“行了,你不就是怀疑我吗,我可没怀疑你过,你和小芳胡扯你愿意你随意我不管就是了。”二芳的炒菜铲子敲打锅边,当当,当。
尤立金和小姨子乱开玩笑不是什么秘密,小芳结婚第二年生了儿子,尤立金去喝小芳儿子的满月酒,尤立金第一次看到了小芳的衣衫上留下的花瓣样的奶印子,当着大姨姐大芳的面开玩笑说“小芳的产奶量一定很高……”,小芳接着话茬,“二姐夫,你看我的奶水多,还是二姐的奶水多”,顺手掀起衣襟露出鼓胀的双奶。从此他们什么人也不避讳,说笑打闹外摸两把也是常事。
去年秋,尤立金患上了抑郁症,他对夫妻床底之事没了兴致,面对小芳也是一脸木然,眼皮也不翻。
二芳苦恼。
年初二回娘家,二芳将一套黛安芬奶紫色的内衣裤送给小芳,郁闷地说:“你姐夫得了这个病,已经三个月不碰我了,过年前去市心理咨询中心元教授那里咨询,他免费让你姐夫试用沃氮平这个药,说是国际上最流行的新药,疗效是最可靠的,就是太贵了点,出厂价是108,一上市零售价少说要178一片呢。愁死了,唉。贵也就贵吧,能治好病就行……”
沃氮平是国际级新药,疗效快而明显,据资料显示,病人服药后最明确的疗效是病人对女人或对性的重新获得与回复,这种获得一般不超过45天,如果在陌生异性的可靠的主动的刺激下,病人的性欲可能会在30天内重新获得。病人这种性欲的回复是很多医生、家属期盼的疗效,病人服药后一旦有了性欲的回复,医生会叮嘱家属特别是妻子、性伴侣继续加大性刺激。
小芳一听二姐如此说话,心里明白个透天亮,二芳是希望她能充当“陌生异性”来主动刺激她的二姐夫尤立金,二芳脸上挂着忧愁,心里有了主意说:“二姐,你不是老说我姐夫和我开玩笑吗不好吗,你看我来主动刺激姐夫,帮他治毛病,你说会不会有效果,你同意吗?你不同意就算你三妹我没说。”
小芳的话正中二芳的下怀,这也是二芳回娘家前就给妹妹买一套高级内衣的初衷,二芳点头,脸上的难色有了消退,“小芳,你二姐夫一直说你心好,脾气好,说我不如你,二姐听你的,元教授的说,刺激要连续,要强烈,只要你能帮你二姐夫治病,你就想办法吧,只要你姐夫好了,你爱咋闹就咋闹,好吗小芳,你二姐夫心里一直有你。”
“二姐,你,我二姐夫……那个,我”
“别你我他了,我都愁死了,姐姐求你了。WWW.soudu.org”
二芳长叹一口气,对视小芳,小芳低下头,捋着手里的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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