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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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聚集

    最近开始失眠,莫名其妙地无法入睡,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脑中一片片空白,这样的情况让我很焦躁不安,如果真是焦心某事某物睡不着也就算了,偏偏是这样没有理由可寻,好了,我被打败了,最终审定结果为更年期提前,提前进入30年后睡不着的状态了。

    起床洗漱上班,工作还是要继续的,顶到两只黑黝黝的熊猫眼上班打卡,一件不落!在上班路上,收到手机新闻,伟大的一代歌星迈克儿逝世,一颗世星的“陨落”,新闻上如此这般述说。没有感觉,我的狂热仅此而已。早上和禹航一如往常般道别,是的,7年已如亲人般熟悉,大致已到了左手摸右手的地步。

    一到公司,事非曲折都不过问,只需要埋头做事,部门老大布置下很多任务,也许可能会有其他更妥善的解决方法,不想提,不想做,我只是想安安稳稳保住这份工资尚可的工作,别无他想。

    工作照旧进行,中午莎莎打电话说晚上到家蹭饭,我说可以,要求自带米、菜,她骂我小抠,没理她挂了电话,继续写老总交代的这个可有可无的计划。准时上下班是我的原则,指针刚放到5:30上,我立刻提包走人,到家附近的小市场买菜,盘算今天晚上的电视连续剧,生活索然无味到极致了。莎莎准时在家门口候着,手上提了一大堆水果,我想还成,算她还有点诚意。结果我完全错了,我在厨房里收拾、做菜,她在客厅里,嘴不空地吃着荔枝,我明白了那是买给她自己的餐前水果。

    莎莎嘴里满是吃的,嘟嘟啷啷地说着,“今天我辞职了,那老板太太太缺德了”。对于她的工作我已不想再言其他,1年内换了不下10份工作,我一边调味,一边漠然看她一眼,她一下收声打住,一付求饶的样子,双手只摇晃,”别,别,你可千万别说什么,啊!”我能说她什么啊,她那样个不耐受的样子,算了。饭菜完毕,禹航一没有回来,也没有收到任何电话,我也没心思追问什么,这样也好,省得麻烦,省下的饭菜,可以的都交给狗儿子消灭。狗儿子豆豆不知不觉已经2岁了,长大得站起来有我一半人高矮,很听话,我很喜欢,无论怎样它不会抛弃我。

    和莎莎一起看肥皂剧,两个人傻笑不断,电话响起,耳边顿时杂声四起,莺歌艳舞地好不热闹,拉姐在电话那头边移动,边扯着嗓子叫嚷“出来,出来,少陵路88号!”我对望一眼身边的莎莎,看来电话声音真是不小,她已明白内容,如捣蒜般点头,“就来啊!”我给拉姐回来,那边也干脆直接给我挂断。

    莎莎迅速冲进我的房间,开始找衣服,按她的话说,出没于夜场就该有夜行服。她也给我倒腾出一件来,要我换上,“至于吗?不就是出去玩吗?”“你知道个什么啊?我昨天看的新闻,说如今的钻石王小五,全混迹于这些热闹场所,指不定我就能遇上。”这小妮子还在指望这个,还新闻?我真的是佩服她了。

    到了88号门口,拉姐出来接驾,看我们这一身行头很是满意,说是她公司北京的一群客户来感受这个城市的文化,莎莎瞬间来劲“屁个文化,就是想找找美女呗。感受?拉姐,你让我们来,不是成了害我们吗?”我没说话,拉姐只望向我,“你不能喝酒,就该咋玩就咋玩你的,不用管他们,我也就是很久没看到你们了”。我这个天生酒精过敏的主,是名传天下的,关键身边的好友一个比一个能喝,真是让我没法表示。在门口给禹航一发了一短信告知情况,莎莎的状态的异常兴奋起来,迫不及待地拉我们入场,一进去,扑面而来的音乐声、人声,五光四射的灯光让我有些不知所谓。莎小姐已不明去处,这个疯女人!

    看到拉姐的客户,一卡位上坐无虚席,一眼望去就是一群人,一一介绍然后自顾自地玩去,我在慢摇吧里喝饮料,他们也只是很镇定地看了我几眼,席间来来回回敬了几杯酒。拉姐和他们谈笑风声,你拥我搂地在耳边说着什么,我想在这种地方就是好,幽幽暗暗的灯光,冲刺着些许暧昧的意味,做着说些幽幽暗暗可负责或可不负责的话语和行为,只是图一个痛快,没有什么不可以,离开这个迷一样的场所,依然道貌岸然。不一会儿,几杯酒的份量开始让我全身上下瞬间细胞崩溃,还好灯光灰暗,不然我的形像就是一只煮透了的虾,看上去毫无美感可言。也不知道莎莎跑到什么地方去,拉姐过来给了我一杯冰水,一口下肚,安慰自己似乎好了很多。

    浑浑噩噩准备向卫生间跑去,突然和一个人迎面撞上,直接让我头晕脑涨,我抬头看了看,那男人动也没动,看来我是直接被弹了回来,不想多说什么,欲转身就走。这种磕磕碰碰在这场所应该算是平常,等我还没回过神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突然向我走过来,看样子像是要对我怎样,只见那个被撞的男人拉住他,说了什么,他却一下唯唯诺诺,再没怎么转身走了。这样的一来一回,我不明就里,却一下让酒意全消,不知道是真的自己喝酒上头了,还是刚才发生过什么,总之是记不太清楚了。以前王蓓曾对我说,求求我别说喝酒上头这事,我那酒量如此一说,甚感丢人,很是对不起那句话!等我回到坐位上,拉姐的客户们早已做鸟兽散,长长一排卡座,只有拉姐和莎莎两人。不知道两个人又说什么文不对题的事了,看着我来都没有再作声,像是都在等我,看到我过来就拿起提包牵着我向外走去。

    三个女人,找了一家宵夜店,叫几份小菜,突然都没有说话,让我感到很不适应,我闷闷吃着菜不言语,莎莎突然站起来,小脸微红,看得出来也有点喝高的状态,“拉姐,你送季然回家,我自己先走了”。我们看着她跳上出租车走人,拉姐继续吃东西,也没搭理莎莎,我想叫她终究也是晚了一步。今天看来都是各怀心思,禹航一也没有联系我,拉姐也是淡淡然,不知道今天这单业务如何。埋单走人,到停车场取车,拉姐从后备箱取出了套化妆品扔给我,“刚才那两人送的,你将就用!”将就?我一看好歹就得几大千元,“今天生意谈成没?”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问,“嗯,应该没问题了。周三我到公司接你吃饭,有一客户特爱说文言文,到时候你来说,我来灌酒,争取把他搞定。”我心心念着手里的东西没有说话,迷迷糊糊地不知所以。

    到家后禹航一已经睡下,生活突然变成如此,我是该庆幸未结婚,还是悲哀都还没有结婚就已经如此。洗漱下来,竟然睡不下去,把电视调到最小,看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画面,终于无味地转回去躺下。禹航一习惯性顺手拥过,不过而已。心中澎湃不止,睡眠袭来,辗转睡下。

    迷糊中,莎莎梳着两条羊角辫,活蹦乱跳地一路小跑,傻笑着要我请吃冰棍;然后是自己坐在墙角哭泣,把本子一页一页撕得粉碎,突然是妈妈的叫嚣声,一声一声传入耳中,她歇斯底里的哭声和我冷眼的观望。我突然睁开双眼,四周漆黑,有汽车从路面开过的声音,禹航一背对着我依然睡得很沉,直直望着天花板,脑中空无一物,突然发现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终是不能安睡,迷糊等待闹钟的响起。

    二、尹委拉

    又是一夜枯坐,整包烟殆尽,坐在窗台上眺望这座城市的繁华都不属于我的一切。看来莎莎知道了我的事,想要和我理论,正好季然走过来,都约好似的不再噤声。我始终是一个无法得到爱的人,我不想破坏任何,可是我无需对任何人来解释一切。这么多年以来,我在外人前的闪耀,都只是卑微的一部份,我不想被人看得可怜,我不是季然可以淡淡然,也不是莎莎可以无需掩饰地呼喊一切。因为我是尹委拉,我是在她们看来可以呼风唤雨的尹委拉,可是我不快乐,甚至对别人的每一份所谓的成功都从未感受过快乐。我知道莎莎这次不会原谅我,我知道她一激动就会不善言辞,但这次她恨恨地盯着我,直接杀入我的心底。

    天开始微微发亮,灰暗色的光线正一点一点地变白,直到最后的破晓而出,路上的车辆渐渐多起来,一群群涌动而出。突然有种忐忑的心情,然然而升,无从说起。冷冷地对待着一切,我想我该去睡觉了,这夜太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