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一个没有姓氏的孤儿。自天赐知事以来,一直跟着一位对他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渔民爷爷。爷孙两孤苦无依,以出海捕鱼为业,日子虽然过得清贫,倒也算是逍遥自在。
直到天赐十岁那年
海边,在一间如杜甫所描写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茅屋一般的wWw.茅屋里。
佝偻的渔民爷爷,坐在茅草堆上,弯得跟张弓似的背脊紧贴着屋壁,颤抖着干裂的双唇像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来。
单纯可爱如小天赐者,坐在茅草堆上正对着渔民爷爷,这会也清楚的知道,爷爷苍白无色的脸上正写着“大限已到”了。
“爷爷,您冷,对吗?让天赐抱抱爷爷可以吗?”小天赐微微张开双臂,瞪大着雪亮的双眼期盼地望着渔民爷爷,他想给爷爷送去温暖,却又害怕再次遭到无情的拒绝。
很多人说,遭遇能决定人的性格,这位孤苦无亲直到终老的渔民爷爷正好印证了这句话,暴躁冷漠的性格,可恨又可怜。
听到小天赐温馨的询问,再坚硬的冰山也能瞬间熔化。
这一刻,渔民爷爷哭了,声泪俱下谓之哭,嘶哑无力的哭声更像是在呐喊,人生百态,人情冷暖啊!这种呐喊不闻于耳,却震撼于心。
人之将死,其心也善。
“天赐是可怜的,虽然不知道把真相告诉他之后对他以后有什么影响,但他有知道的权利啊,哎,这孩子虽然聪明,可毕竟还小啊!”渔民爷爷心里正在挣扎,因为一个孩子一生的命运或许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汩汩流着横泪的两眼缓缓睁开,“天赐”,渔民爷爷微微抬起双臂,虚弱地叫了一声。
“爷爷,爷爷。”天赐也哭了,当渔民爷爷那一声呼唤响起的时候,红润的眼眶终于不能阻挡潮水般汹涌的热泪。“爷爷,您不要离开天赐,求求爷爷不要离开,求求您了,爷爷......”
偎依在爷爷冰凉的怀里,天赐觉得自己胸口一颗热浪滚滚的心,碎了。
虽然爷爷平常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像陌生人一样,但爷爷同样也辛辛苦苦的把自己带大了,这个世界上,爷爷就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啊。
轻轻推开怀中哭得几乎背过气去的小天赐,渔民爷爷坚定道:“天赐,听着,爷爷并不是你的亲爷爷,有些事情爷爷必须告诉你,你想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是谁吗?”
先是一愣,这一愣只是振撼前的平静。
爷爷平常也是一副严肃表情,但绝对没有现在这么严肃过。
爸爸?妈妈?对啊!以前来海边玩的孩子们,不是都有爸爸妈妈的吗?那种最疼爱自己孩子,把自己孩子当成心头肉来爱惜的爸爸妈妈,我也有吗?
我也有吗?
那他们在哪?为什么不来疼爱自己?
望着爷爷那严肃的表情,天赐感到呼吸有点困难,好象有根大大的鱼刺扎在胸口,这是从没有过的感觉。
一种渴望,一种对爱的渴望,一种对亲情的渴望从这刻起深深的扎根在天赐心中......一股热流从胸口缓缓上升,直到头皮感觉发麻
就在小天赐快要“被苦涩的海水淹死”的时候,爷爷沙哑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听着,不管你有没有听懂,但你一定要记住爷爷今天所说的话。你是爷爷十年前在海边捡来的,就在海边那块大岩石上,当时你满身血迹,却不见一丝伤痕。那时你并不是刚出生的孩子,应该已经有几个月大了吧。所以,那时你的亲人一定遇到了什么危险,但岸上又看不到任何人的脚印,也没看到血迹。从种种迹象上看,你并不是海上漂来的,也不可能是岸上被人抛弃的,那么你只可能来自一个地方,虽然我也不信,但也只有这种可能了。”说到这里,渔民爷爷慢慢伸出手指,指了指上方。
“天上?”天赐此刻的表情证实了爷爷的担心,他确实有听没懂啊。别说小天赐才十岁,估计渔民爷爷这翻话谁听谁不懂。
爷爷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其实,他自己也很郁闷啊。(人从那么高的飞机上摔下来还能不死吗?!不过,天赐确实来自天上,只不过不是渔民爷爷想像的那样从飞机上掉下来的,而是......这是后话了。)
挪了挪手臂,渔民爷爷从自己的内衣兜里掏出一条紫光闪烁的项链递到天赐手上,断断续续地说道:“这个龙腾项链当时就......缠......缠在你的手上......这个东西......很重要......是......是你寻找亲人......的......唯一......”话没说完,爷爷去了,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爷爷,爷爷......爷爷啊......”
一个孤儿,十岁的年龄对于一个孤儿来说是一个足以致命的缺憾。
人海茫茫,举目无亲,天大地大,哪里是家?!
哀莫大于心死,但是只要心中还有一丝渴望,就是一个人继续生存下去的希望。
爷爷终究还是离开了自己,但是自己也将要离开这个承载了自己十年童年回忆的地方。天赐要去寻找自己的家,那里,有爸爸妈妈。
面向大海,天赐在海边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望着眼前白茫茫的海水,水天相接处,那是承载着爷爷遗体的小船消失的地方。
每次出海,是爷爷最高兴的时刻,天赐相信,爷爷以后都会过得很开心很开心,无论去了哪里,无论去了哪个世界,大海,就是爷爷的家,就是爷爷的归宿。
平生百年终是客,有过这样一句话:人的一生只是一个等待归宿的过程。
但神的一生呢?是一个没有尽头的过程吗?抑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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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回忆和那条龙腾项链,什么也没有带走,就象什么也没带来那样,天赐,十岁的天赐离开了海边,孤身踏上了寻亲之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