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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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这种学校,女孩子都是稀有之物,照说,他是轻易就能够把这个孙喜梅的底细摸清楚,但是他不想那么做,他们经常见面,他很少问她的情况,他不会把任何一个女孩子放在心上,他的心,早已经没有那样一块空地。

    现在,这个女孩子来约他看电影,就不怕他把电影票也烧了?对于wWw.看电影,他并没有多大兴趣,但那是学生约会最好的去处。他跟胡秋怡,每到星期天,也都会往电影院跑,尽管学校礼堂也经常会放一些电影,总是引不起学生多少兴趣,他们宁可花钱去外面看。

    对于孙喜梅约他看电影的事,万晓林不想让赵海知道。他把票放在枕头底下,信就放在屉子里。屉子里的信都是一些老朋友的信,现在,他的信越来越少,最近新的信件就是孙喜梅两封寡淡无味的信。

    她为什么放两张电影票在里面,就是怕他不去,而又赌定他是个很为别人着想的人,最少不会让她白浪费两张票吧?万晓林看着票,猜测着。

    第二天,他按照约定的时间去电影院,他还真是被这些女生们掌握得透彻。他就是不想把她的票也浪费了,更加不愿意她坐了老远的车,一个人呆在电影院门口傻等。万晓林大部分的时候,都会为别人着想,哪怕是自己不怎么喜欢的方式。

    孙喜梅看到他的时候,说:“我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测,你会把票给别人。”

    “你的预测不灵。”

    “说明你这个人真的是让朋友放心的人,是个很讲原则的人。”

    “你知道我不看女生的信,你不怕两张票都化作了灰烬?”

    她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拉着他去买吃的。

    “喜欢吃什么,尽管拿。”他看到她边走边在手上提的小包包里面拿钱,对她说:“我可不是个沾女生便宜的人。”

    在递东西给她的时候,他们的手有接触,孙喜梅的手冰凉。看来这个女生早来了,她犯得着来这么早吗?还有,他们同一所学校,虽说住的地方有点远,但是,他们可以约在大门口等呀,两个人一起坐车,有伴说说话,总是好一点。

    “看你的手都是冰的,也不多穿点衣服。”他说,语气中有点怜惜。

    “每天都这么穿。”她穿着长外套,里面是高领毛衣。

    “好多人都穿棉袄了,现在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再说外面肯定比不得在教室。”他说,“你们女生是不是都讲风度不讲温度?”

    “去你的。”她用手轻捶了他一下。

    两个人走到里面,摸黑找坐位。因为开映了,灯都关了,只有银幕那个地方透出一些光。万晓林又不抽烟,手上打火机都没有。

    孙喜梅可能眼睛不行,今天又没有戴眼镜,在后面就象是在探地雷。

    “万晓林万晓林。”孙喜梅的声音传来时,万晓林才发现本来呆在身边的女生已经掉到后面去了。

    万晓林又跑回去,把她的手拉住。

    “我的眼睛到黑地方就不好用。”她说,身子紧紧靠着他,就是这样,脚下也是步履跄踉,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让他的力量带动她。

    女孩子能够读到这个份上,也真是不容易,眼睛怎么好得起来呢?万晓林涌起侧隐之心,紧紧拉住她。他的眼睛读这么多书,现在视力是下降了,但一般都不用戴眼镜。

    借着银幕射出的光线,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孙喜梅的手虽说是被万晓林握着,但是她反握的力度是很大的,让万晓林暗中试着抽过,但是没有抽动,也就任她紧紧抓着。

    孙喜梅的手慢慢热乎了,她的身子靠在万晓林的这边,万晓林闻得到她身上的香味。她用了香水,这种味不浓,很好闻。现在的女孩子都知道打扮,就是胡秋怡不怎么注重这些。她从来不刻意打扮自己,从来没有用过香水,冬天,只是用一般的护肤品。

    胡秋怡,永远都是那种青春清爽来面对别人,她在他面前也从来没有撒过娇,有时候,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在非常隐蔽的地方,比如两个人在安静的宿舍,两个人在树影浓密的地方,她会主动吻他,她的吻中还有一点羞怯。每次看到她娇羞粉红的脸,他总是很想把她一直紧紧地搂在怀里。

    万晓林的手一动,把孙喜梅揽进手臂里。闻着她的香味,他象是回到久违的情景中。黑暗的地方,总是让一些两两相对男女产生一些激动。万晓林眼睛看着电影,心里却在想着女孩子。他的唇在她的耳边,情不自禁,他吻了她的耳垂一下。

    她的身子颤栗了一下,把自己往他的手臂中更紧地靠了一下,那张脸也向他偏了偏。她的嘴唇就在他的嘴唇边。他有一种想吻她的冲动。

    但是他控制着自己。这是公共场合,尽管光线不亮,但是后面的人会关注前面人的举动。他们一直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随着人流出场的时候一直是紧紧地握着手。

    “到哪吃饭?”万晓林问。

    “你说呢?在这里我不是很熟。”孙喜梅的脸绯红。

    “不冷了?”他小声问。

    “嗯!”她点点头,脸通红了。

    “吃了饭回学校?”他问。

    “不,我想你带着我去玩。”她说这话的时候象个小孩子在撒娇。

    对于这里,他以前倒是比较熟悉,因为将近两年的时间,他和胡秋怡只要碰上星期天,都会约在一起出来玩。胡秋怡对于吃和穿不怎么讲究,却特别喜欢玩,逛街逛公园。幸好胡秋怡是个珍惜生活的懂得生活的人,否则,她这短暂的一生,更加让人痛心,更加让人不舍。

    “你平时都在哪些地方玩?”他问。

    “就去了颐和园和天坛。”她说。

    “星期天都在哪里逛?”他又问。

    “有时候就逛逛商店,不过,我出来不多。”

    女孩子每到一个新的地方,不都喜欢去熟悉熟悉吗?她们女生星期天不都在外面晃?不过,去景区游玩的是要看家里条件的,也许她是因为经济的原因。

    “想去长城吗?”他问。

    “想哇,我就是想去那里。”

    “下个星期天带你去。”

    “好呀,太谢谢你了。”她高兴地跳着,并在他脸上“叭”地亲了一下。

    下午,他们去了人民大会堂。万晓林知道她肯定也没有看过毛泽东主席的遗体,而这又是每一个到北京的中国人都想做的事。毛泽东,对中国的影响太大了,每一位老百姓都对他有一种敬仰之心。

    “你看过天安门升国旗吗?”他问。

    “看过。”

    “怎么没有来纪念堂?”他又问。

    她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才小声说:“我怕,他们说伟人跟活着的时候一样。”

    他摇摇头。这个女生,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她一个大学生,居然有这种害怕!

    晚上,他们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快十点钟了。万晓林把她送到她的宿舍楼,在一棵树阴下,她抱住了他,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而且很热情地吻着他。他没有拒绝,这个时候,他已经不能够拒绝了。

    万晓林回到宿舍的时候,赵海还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晨,在去实验室的路上,赵海对万晓林说:“我问到了,一枝梅是计算机系的,是青岛人。”

    万晓林没有多少反应。

    “青岛女孩子都漂亮。”赵海的兴趣仍很高。

    她漂亮吗?一般吧!万晓林没有说话。

    “下次要是来了信,一定记得回信,不然的话,我帮你回,到时,你成了半个山东人,我们的关系就永远都断不了。”

    “你不觉得你说话象个小孩子?我们的关系很快会断吗?怪不得有人说恋爱中的人都有点愚蠢。”

    赵海嘿嘿地笑着。

    晚上,万晓林也没有什么事,就信步在校园里走着。他感觉到有个人走到身边了,但是没有回头看,校园里人多,经过身边的人多。

    “你没有去上课?”孙喜梅轻声说。

    他们哪有那么多的课上,要学习的是自己在学习。

    孙喜梅走在身边,见他不说话,又说:“我们班好多同学去上课了。”

    “你们怎么还没有去实习?”他突然问。

    “我们有什么好实习的?不过听说下个星期要分到各单位学习二个月。”

    “那长城去不了?”

    “谁说的,别想说话不算话,我是去定了的。”女生说,“即使实习,也是在本市,我们这个专业不要往外面跑。”

    他们在校园里走着,聊着,就象许多恋爱中,或者正准备恋爱的学生一样,两个有点意思的人,总是会找僻静的角落。

    孙喜梅把身子靠上来了,她的手挽着他的胳膊,头靠在他肩膀上。在一个比较阴暗的地方,她踮起了脚步,把眼睛闭上了。他搂着她,吻着他。

    在那个星期天,他们一起去了长城,两个人算是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万晓林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学校再一次跟一个女孩子来往亲密,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的发展真的是太快了,快得万晓林好象还没有反应过来。

    两天后,孙喜梅告诉万晓林,他们还是要去实习两个月,虽说就在市内,但是因为路远,他们都得正式在实习单位吃和住。

    万晓林想到她就要离开了,也许她星期天会回学校,但是他们不会在每天早晨运动的时候看到她了,不禁握紧了她的手。

    这个时候,他们正在离他宿舍不远的地方,她说:“你不邀请我到你宿舍坐坐?”

    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紧拉着她的手,朝他的宿舍走着。

    “哇,研究生就是研究生,住的比我们好多了。”孙喜梅惊叹。

    万晓林给她冲了一杯咖啡。

    “你还真会享受!”孙喜梅兴奋地说,“哪里买的这玩艺?”

    “要想买,哪里没有?”

    孙喜梅在他的宿舍到处看,翻他的书看他的影集。她看到影集里面有很多胡秋怡的相片,一张一张地看着,但是她什么也没有问,她知道这是他的痛。

    “这是你爸妈?”她指着一张全家福问,“这女孩是你妹妹还是表妹?”

    “我妹妹。”

    他们两个人就谈着各自的家庭,她说她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爸爸在国营工厂当工人,妈妈是个集体工厂的工人,经常发不出工资的那种厂,他们三姐弟都读书,她妹妹高中只读了两年,因为成绩不是很好,加上家里负担重,怕到时考不取大学浪费钱,就进了一家军工厂,当了一名学徒工。

    “军工厂好呀,有前途,大学毕业,有时候还不是分进工厂。”万晓林说。

    他们说着话,两个人渐渐都有些激动,都觉得对方那张在动的嘴唇在暗示着什么,在邀请什么,两个人的脸都红了。他在吻她之前,顺手把灯关了。他们是第一次在房间接吻,第一次是在没有一点亮光的地方接吻,胆子大得多,也更加充满激情。

    他是站在她坐的椅子旁边吻她的,后来,她也站了起来,两个人边吻着边朝床铺靠拢。万晓林早就是个成熟的男人了,虽说他跟胡秋怡两个一直都很爱对方,但也一直都很珍惜对方,他不想做出一点她不高兴的事,她那么纯洁,两个人也仅是拉拉手,互相搂抱着亲吻,他们不知道还有什么行动是可以的,也就止于此。

    孙喜梅在拉着他外套的拉链,她给了他暗示,作为一个男人,他更加容易冲动。他用更加快的速度脱掉了她的外套,他的手有力的进入了她的毛衣里面。这是一具非常饱满的肉体,可以说,一般的男人碰上她的肉体,都不会轻易离开。他的吻发狂了,他从来没有这么冲动过。他觉得自己需要某种发泄。她的舌头在他的口腔里面搅动,她也疯狂了!

    当赵海进来的时候,当他拉亮灯,看到满地四散乱丢的衣服,有男人的短裤也有女人的胸罩。他悄悄把灯又关了,摸着黑上了床。

    孙喜梅沉沉睡了一觉,摸到身边一具男性的肉体,禁不住在那个男体上深情长吻着。万晓林醒了,是被她吻醒的,他想到自己做了什么,不禁紧紧地搂着这个美丽的女性。

    “我要走了。”她非常轻地对着他的耳朵说。

    “你不怕吗?”

    “还早,不怕。”

    万晓林拉亮灯,一看,赵海回来了,连忙又把灯拉灭。

    他犹豫了好一阵,想起赵海早就做过这种事,也就不怕了,把灯拉亮,把地上的衣服都拣起来,把她的衣服递给她。

    孙喜梅要他把灯拉灭,她摸索着把衣服穿上了。出门的时候,两个人又来了个深情的长吻。他当时还没有穿衣,被她推回了床上。

    万晓林正想拉灯睡觉,赵海猛地从床上跳起兴奋地问:“是哪个是哪个班的,我认识吗?”

    “就是青岛的。”

    “一枝梅?”赵海惊喜地说,“怎么,你们早就勾搭上了?”

    “什么勾搭。”万晓林脸红了。

    “你们这是第一次吗?想必你也是第一次。”赵海掀开了他的被子,在床上找着什么。

    “我冷,你干什么?”万晓林还赤着身子,禁不住打哆嗦。

    “我看看,看看你的第一次,是不是跟我的一样。”

    万晓林懒得理他,拉过被子盖着。

    赵海也没有说话了。他知道,万晓林原来那个青梅竹马的恋人,跟他一直都很纯洁,他们纯粹是在恋爱。万晓林这么多年,一直都跟女生保持亲密友好的关系,但是一直没有谈过恋爱,他等于是一直守身如玉。如果,他找的这个女生、、、、、、

    赵海不敢想了,也不敢对万晓林说什么,他不相信,万晓林就是个傻瓜,他就不知道什么是处女。

    从以后慢慢看,万晓林还真的没有什么想法。

    “孙喜梅去实习了吧?”赵海问,“你舍得她?”

    “实习也就那么远,她这次可能要十天才能回来,她写信来了,说她以后每个星期天都可以回学校。”

    “你真的爱她吗?”

    万晓林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笑着点点头。

    “你了解她吗?”赵海又问。

    “她是你老乡,你不是一直在调查她吗?”万晓林说。

    “她是个不错的人,不过。”赵海说,“听说她在家有未婚夫。”

    “你就是告诉我这事?”

    “不过,也只是听说,她要爱你,谁阻止得了?”赵海说,他也只能这样说。

    万晓林拍拍他的肩。

    孙喜梅星期六晚上就赶回了学校,她又来到万晓林的宿舍。他们一进门,两个人就搂在一起了。孙喜梅是个充满激情的人,万晓林的激情总是轻易就被她带却了。

    “你敢不敢和我到外面去租房子?”一阵窒息般的长吻后,她问他,“我不想离开你,我现在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

    他一看,她的眼角有泪,脸也瘦了一些,这一个星期,她受了相思的煎熬。他疼爱地帮她擦着泪水,然后又用嘴唇去吻她的泪水,他的动作很轻。

    “敢,这有什么不敢的。”他回答。说实在话,孙喜梅不算很漂亮,但很能吸引人的目光,特别是近距离接触,她会很快让男孩子想入非非。再进一步的接触后,要离开她,需要很大的勇气,他每时每刻也都在想着她。

    他跟胡秋怡,完全是那种单纯的爱恋,那只是一种纯情青年纯洁的感情,也是世间最珍贵的感情,但是孙喜梅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男人了,自己原来还有许多别的需求!

    “那么,明天我去外面租房。”她再次征询他的意见,“离学校近,也离我实习的地方近,只有找个中间的地方。”

    他回答了一句好,又把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他们象一对新婚不久就分别,之后再相见的男女,他们的感情和激情都有处于一种颠峰状态。

    万晓林在跟孙喜梅正式接触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跟她搬到外面去同居了。

    万晓林再也没有回过寝室,但寝室里面还有东西。

    “你真的在外面渡蜜月了?”赵海笑他。

    “这不正如你的意,免得你每天到处找地方。”他碰碰对方的手,赵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是方便了,谢谢你。”

    “那中午吃饭你请我?”

    “好。”赵海说,“你们过得好不好?”

    “还不错,也可以说很好。”

    “很好就好,你问过她吗?”赵海又问。

    “问什么?”

    “她有未婚夫的事。”

    “没有问,那有什么作用,我们现在在一起,毕业后,她也会跟我一起走。”

    “那就好那就好,希望她没有什么对你不利的。”

    他知道赵海是关心他,他想自己跟她住在一起,生活费、房租都是两个人共同支付,哪怕他不要她付,她也会抢着去买菜买米,家务事也是包了一大半。她跟他在一起,根本不存在他多付出什么,她会骗他一些什么。再说,他也没有什么好骗,他离不开她,他感觉跟她在一起很幸福!

    后来,她实习完了,他们又搬到离学校比较近的地方,找了个更加宽而且有卫生间和厨房的房子。春节的时候,他们没有回家,每天,两个人也都睡到中午,然后就是跟一些没有回家的老乡聚聚。这个春节,他们过得非常幸福和愉快。

    开学后,每天早晨,他们都是一起出门。中午就在学校,晚上,有时候他有事,她就会等他;有时候,她有课,他也会等她。

    有一天晚上,她直到晚上十二点钟还没有回住处,万晓林有点急了,她告诉过他,要去见一位一北京开会的亲戚。

    “怎么这么晚?还安全吧?”他看到孙喜梅回来的时候,担心地问她。

    “还好,亲戚要我陪他参加朋友的集会,回来晚了。”

    “快点洗了睡觉吧。”

    孙喜梅很快上了床。第二天晚上,她又是很晚才回来,说是亲戚明天要回去,她陪他逛了逛,累得够呛。

    她没有跟他亲热的意思,他也就怜惜她太累了,搂着她睡了。

    “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幸福吗?”一天晚上,他在她后面回去,她问他。

    “你说呢?”他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子。

    看着他的笑,她又把他搂住,说,“我真想永远跟你生活在一起。”

    “我们会的,我现在已经快要联系好单位了,到时,你在毕业分配的时候就可以要求跟我一起。”

    她没有说话,很热情地吻着他。

    他的工作联系好了,他很高兴地跟她谈这件事。在北京读了七年书,现在又要在北京工作,他是很高兴的。

    “现在,你可以放心在北京找工作了。”他这天很早就回到他们租住的地方,还买了几样菜,一个人兴高采烈地做着饭,只等着她回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恭喜你!”她抱着他亲了一下。

    “也恭喜你,我一上班就去办结婚登记。”

    “跟谁登记?”她的脸有点阴。

    “你说呢?还有其他人?”他笑着,看着她。

    她没有笑,脸更加阴,而且还有点沉。

    “你不愿意吗?”他只是故意问,他知道、从她的表现,他知道,她是愿意跟他在一起生活的,也多次说过:真希望我们能够永远在一起!

    她没有说话,吃饭的时候话也不多。吃过饭,他们就上了床,这个时候,她脸上的阴云更加浓,而且还流出了眼泪。

    “我真是舍不得你,我真不希望这么快毕业。”她说。

    “毕业了就可以上班,就可以拿工资,不好吗?”他问。

    “好,可是,我不愿意离开你。”

    “谁要你离开我了?”他说。

    “我对不起你,我是想跟你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可是我妈妈要寻死,我弟弟也说今后不认我,我爸爸说他只有离开家。”

    她告诉他,她的家庭条件不好,当初考上大学的时候,因为有一个人的帮忙,才能够来学习。那个男人是个很不错的男人,而且在官场上混得不错,很有前途,对她家庭的帮助很大,她妹妹进军工厂是他帮的忙,她弟弟快要高中毕业了,也面临着工作的问题,那个人说要帮他联系到政府部门工作。

    “我是真心爱你的!”孙喜梅说。

    万晓林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遇上这种象故事一样的故事,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他是个结过婚的人,但没有孩子,他老婆得病死了,他也只大我七岁,因为我家里拿不出学费和生活费,我们就签了协议,我毕业后,他帮我联系单位,我们结婚。”

    万晓林想到赵海的善意提醒,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么复杂的事,所以,当他猛然听到这种事,脑子一片空白。

    “你能够原谅我吗?我是真的爱你。”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一点愤怒,他在想:她是真的爱我,我能够感觉到,她的事也是迫不得已,人穷,没有办法!

    “你以后能够跟他好好过日子吗?你以后会幸福吗?”他帮她擦着眼泪。

    “我是忘不了你的,请你忘了我好吗?能够和你生活这么久,是我最幸福的时光。”孙喜梅说,“因为我爱你,这一生,我已经足够了!”

    “你对那个男人应该有点感情吧?”他问,“否则,你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女孩子不说话了。

    “看来你是爱他的,你为什么背叛他?”他问。

    “但是我也爱你呀,我爱你胜过爱他,现在是我们每天能够见面,而他只在信里。”孙喜梅说,“人是要生活在现实中的,我是个凡人,我的家庭也靠他,希望你原谅我!“

    “我知道了,你是个很现实的女孩子,你也没有错,生活在现实中,就要现实点。”

    “我知道,你相信我,我不是个有心计的人。”孙喜梅又抱着他。

    他知道,她是个很感性的人,往往这种人容易做些傻事,他真希望她的未来是美好的。他说:“你是个好女孩,但是你要记住,要真心对待你丈夫,要和他好好过日子,结了婚,跟没有结婚是不同的,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提这段经历,男人的心眼比你想象的要小。”

    孙喜梅拚命哭,边哭边说:“世上怎么有你这么好的男人?我再也碰不上这么好的男人了,哪个好福气的女人会得到你?”

    她在离校前,一直呆在他们租住的地方,他们每天都在床上度过。他们醒了就做爱,累了就睡觉,他们吃饭的时间也省了。

    她临上车的时候,又吻了他一下,他又叮嘱她:“记住,如果你决定和他结婚,就千万不要想到我,对你的幸福很重要的。”

    “好,我记住了,我永远都把你藏在心底。”

    WWW.soudu.org 他为什么会这么理智?万晓林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他只能这么有风度,他不能哭着对这个女生说:“求你不要嫁给他!

    如果这样,她要面临多少问题,她的那个家庭,是靠她的决定生活着的!他不能自私!他也知道了,那两天,她回家比较晚,是跟那个来北京看她的男人约会去了。

    在看着火车渐渐远去的时候,他的心很痛,眼泪也在眼眶里面打转。他是在为自己的命运惋惜,他想也许自己天生就是个打光棍的命!

    他自己后来还是一个人默默地睡了两天,两天时间,没有吃一顿饭,只是喝了点白开水,吃了两包方便面,人也一点精神都没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