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凌霜似心不在焉。
“告诉他，你不是人，非他族类，而是妖，是一只雪狐精。”
“怎么可能！他会被吓跑的！”她轻呼。
“他不是爱你吗？这样轻易便吓跑，还是爱？”雪城又开始侃侃而谈自己对人世情爱的理解，“我在天扬面前就从不避讳自己的身份。”
“身份？”凌霜冷嘲道，“你有人的形骸吗WWW.soudu.org？你那是无须避忌，也没法避忌！”
雪城噎得一噎，不服气地辩道：“就算我有了人形，可以魅惑众生，面对自己所爱之人还是会坦诚以待。若是连这点担待都没有，那样的爱真不知价值几何！”
“小丫头大道理是一套接一套了！”凌霜冷哼一声，“人妖殊途，原本不该相知相许，若是硬要结庐人境，是会遭天谴的。雪城，这是天地的法则，不可逾越。可我僭越了，那是因为，人世的欢爱对不死的妖灵而言，乃是永恒的诱惑。我甘愿堕落，甘愿遭受天谴，但我不愿让青麟知晓真相，不愿让他面对抉择的痛苦。雪城，这就是爱。”
“是不愿让他面对抉择的痛苦，还是怕他知晓真相后将你遗弃？”雪城冷声刺道。
“雪城！”凌霜的声音凄厉而尖锐。
“我说错了吗？”雪城却是不甘示弱。
凌霜无语。所谓旁观者清，也许，我们总能轻易将别人的纷纷扰扰看得清楚明白，却总在自己的乱局中泥足深陷，千头万绪，无法厘清。
“姐姐，对不起！我的话伤到你了？”雪城小心翼翼地问道。
“算了。你的话再伤人，总伤不了心。”凌霜惘然一笑。
“看来，我们只是皮囊不一样而已。”雪城轻叹。
“雪城，留下来陪我。我不想你离开，怕你会受到伤害。你没有人形，不管你多么真诚，多么热切，都注定无法得到人间的情爱，明白吗？”凌霜仍试图将她劝说。
“姐姐，就像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一样，我也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
三日之后，雪城和易天扬、铁奴一道，踏上了前往蓝雪宫的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