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爱国一路上都在说着汪大明斗倒鲁必胜的事情:“他鲁必胜在尘州横行这么多年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没谁敢在他头上动一根毫毛哩。现在好了,鲁显贵被啪地一声给嘣了,看这小子还嚣张不嚣张!”
汪大明淡淡地说:“又不是我整他,他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事傻瓜都能看出来,不是你汪市长过问谁敢去动啊,雷震天要动的话还不早就动WWW.soudu.org了,还用等到今天?”任爱国嘿嘿地笑,凑过来问:“你知道鲁必胜和鲁显贵是什么关系吗?”
“不是叔侄吗?”汪大明不解地反问。
“嘿嘿,名分上是这样说,”任爱国显得神秘兮兮,“其实鲁显贵就是鲁必胜的亲身父亲,他们那方的人都这样说。弟弟和嫂子偷情在我们这里叫吃锅巴,所以鲁必胜小时候就让人家给取外号叫锅巴崽子。鲁必胜的父亲死得早,这鲁显贵放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不去管,却砸锅卖铁地讨好蹲点干部,将鲁必胜送去读工农兵大学。你想想,这里面什么关系不是明摆着的吗?”
汪大明倒抽一口冷气,如此说来,自己敲山震虎的计谋不但震不跑虎,反而会逼着这虎和自己殊死搏杀,终究这是“杀父之仇”啊。自己当初完全没有料到还有这更深的一层,看来与鲁必胜的恶战这才刚刚开始。
一行人赶到文化厅。原本再熟悉不过的文化厅居然大变脸,整个朝向都改了,还在大门口树了一根直刺云霄的尖柱。汪大明猛然想起上次给自己饯行时周道吴说的风水来,当时潘治政还显出一副唯物主义者的样子,没想到到底还是给换了大门朝向。此前听说滨湖市法院为了“镇邪”在屋顶上树了一柄尚方宝剑,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结果镇邪没镇着,院长倒先下台了。没想到以“文化”自居的文化厅也给搞了这么一杆枪来树在门口,只不知是不是银样蜡枪头。
汪大明和任爱国在来宾登记处填写了单位名称,各交了1000元的吊唁金,汪大明犹豫了一下,又以个人名义交了1000元。
任爱国悄悄地说:“别的市文化局差不多都交的500元,自治州还只交了300元,呵呵。不过滨湖市这么有钱的地方也只表示了800元,这么说起来就数咱们尘州最客气,还是你汪市长有面子啊,呵呵。”
汪大明微微有点不悦,心想我又不是瞎子聋子还用得着你来多嘴!怪不得这任爱国“从米箩里跳到糠箩里”来了。先前在工商局任副局长的他自恃搞“南中国商贸城”的开发与建设有功,一天到晚围着周大同邀功求赏,周大同就将他“提拔”到文化局来了,虽说级别上了一个台阶,但一年的活动经费还抵不上先前在工商局做副局长时一个月的零花钱。意识到吃亏了的他还要絮絮叨叨,旁人提醒他说:“你这还是好的,再吵的话就等着去做文联主席好了。同样是正处级单位,但人家全年总共就8万元的经费,让你任爱国一个人全贪了也肥不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