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我似乎就像一个犯了错误,嘴上不肯承认而心底惭愧的要命的孩子般一样,红着脸低下头去不敢看她。
梅子缓缓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在一棵几乎只剩下枯枝残杈的大树面前停顿了下来,手轻轻地抚着已经裂开有差不多两厘米的树干。她依然保持一种沉默的姿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在思考什么会影响她继续讲述的关键问题一样继续保持沉默。
缄口了约莫一分钟的样子,梅子似乎像是把所有问题都来回理顺了一遍,在她看来已经没有任何破绽似的,“他就是我现在的丈夫,仅仅是名义上的。”梅子不无苦笑地说到。
“啊!”我仿佛看到面前一张奇怪的面孔似的张大嘴巴看着梅子。这着实是个意外,一个让我无法相信的事实。我没料到梅子竟然会碰到这般难以言说的遭遇。
梅子用手指轻轻抠下一块树皮,掰开揉碎,一点一点撒在地上。然后一声不响地看着我。
“就是他为你母亲提供医疗费的。WWW.soudu.org”我拣起梅子的帽子,死死地捏在手中。有点愤怒地站了起来,眼睛躲闪着她的目光,酸溜溜地走了过去。
“那时的确是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了,只能够去找他了。”梅子伸过手来,把我手中的帽子拿过去,眼神如汽车尾灯似的射进我的眼睛里一样慌张。
“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重复梅子方才的话,似乎问题现在就摆在我们面前,我应该有能力去解决似的。
“没有?”梅子坚定地点了点脑袋。
“呃。”我如同患了瘫痪一般的病整个身子耷拉了下去,口气也自然而然地低沉了不少。
梅子没有说话。
梅子将帽子上的绳子拉了一下,觉得帽子的一边还是比另一边长,又将绳子两端对齐,倒拎着两个塑料扣的一端,将整个帽子悬在空中,手从塑料扣一端一直往下推。如此摆弄了半天,才将帽子固定在两根绳子中间,而后才满意般将帽子叠成一个很小的方块装进上衣左边的口袋里。
我把目光收回,眺望远处白皑皑的群山,有几座雪山已经开始融化,露出点点滴滴山的原色。风再次吹了过来,吹拂着我燥热的胸膛。我无法想象梅子如何面对曾经伤害过自己的对象,而且还要继续和他生活下去,一直到“白头偕老”的。
“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真想把它像底片一样烧毁,从此不再在脑海里或者记忆里留下任何的影像。”梅子与我并列站着,眼睛同样望着远处如画似的雪山,微风同样以温暖般的热气吹拂着她。
我转过去望着她沉重有加的脸,依然没有说话。
阳光西斜了不少,挂在雪山之颠,整个景色精致极了。如一幅清新的油画般映献出无比绚丽的光彩。
“三舅找了我三次,每一次找我都是以我娘的病患严重程度来要挟的,最后实在是想不出更有效的办法来筹集娘的医药费了,我才勉强答应三舅去找陈步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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