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你和老三他们这么早去干什么呀?”虽然已经看到他们车上装满了河沙,佐添仍然不死心想得到不同的答案。
老五支支吾吾了半天:“最近手头比较紧,前段时间打牌又输了钱,所以只有早点起来赚点小钱,还个债。那个后面还有很多人,你实在要问就找其他人吧。”说完,加速离去。
果真如他所言,后面正跟着一路的小四轮,带起飞扬的尘土。
“你们?……”佐添对他们的做法既气愤又无奈。只有狠狠地跺脚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众人见此事既已被他发现,索性也不在顾忌。经过的时候,有说有笑的与他招呼。佐添悲哀地发现清晨给基建队装车的人员除了刘金星、刘大头两个没到以外,所有人都参加了运输。
上午时分,刘金星方才来基建队控制人员装运,并想与刘老板谈条件,却在刘老板嘲笑中恼怒回归。
“星哥,他们清早就已经开工了。”佐添安慰着刘金星。“反正我们都准备上广东。这里的事情我们也没操控。既然他们不懂为自己的以后打算,我们也没有必要再为他们争取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确实没有一点错呀。你、我为了他们想方设法,可他们竟然自己拆台。”一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痛苦表情显现在刘金星的脸上。“以后有什么事,我也不管了,让他们狗咬狗算了。”
“TMD,好心当成驴肝肺。”刘金星愤愤地说。“还好,武哥不在,不然wWw.肯定打的这群狗日的满地找牙。”
气愤归气愤,佐添和刘金星也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武哥带队的风光已不在。
市场经济就是要打乱传统?就是让单纯的人们开始勾心斗角么?人人都在为一己之私奔波时,友谊和温情还在?人人都在自顾自追逐利益最大化时,社会公德谁会去维护,道德底线不就成了摆设吗?难道以前的互助互爱最终要演变成为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难道追求利益就必须抛弃尊严和脸面,丢弃彼此之间的信任吗?
两个大男人噙着泪、喝着酒尽量用纵情歌唱,欲用歌声掩饰心中的悲伤和失望。
“我决定把车卖了,过两天就去找武哥,跟着他我会更适合。”刘金星回头问。“你有什么打算么?要不,跟我一起!”
“我?我……我就不了。”佐添有点措不及防,不过很快就镇定。“我都还没有跟家里商量呢。而且,我还想继续做下去,最起码足够证明自己的能力,并且让大家认可我的能力后我才会做其他考虑。星哥,多亏这些日子的照顾。如果有一天,我要去广东,一定会去找你。但是现在,我不服。”佐添起身,将啤酒瓶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不会总是被命运牵着鼻子走的。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能在疾病中挺过来,也一定会战胜这些所谓的市场经济,成为大家口中的弄潮儿。”喝了几杯,酒劲上头的佐添不住的豪言壮语。全然不知,自己的表情已把刘金星吓呆。
“呵…呵…小向,你喝高了。不过也没什么,有哥哥在,只要我在,就没问题。”原来豪气也可以传染的,想。“妈的,我最近也越发有气魄吧。回家要和我那婆娘说去广东的事情。这次可不能再死皮赖脸的哀求了,多少表现一点男子汉的气概才行。”
“妈的,真没想到这么点鸟事惹得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落泪。我们不会是老了吧?”
听到佐添的话,刘金星笑骂“滚,还就小子多事,嘴巴多的才象个老婆娘。”
青年的情怀,能够容纳一切。昨日的无奈已统统随着醉酒沉寂,昨日的不快也早早伴着酒醒而消失。刘金星终于和他老婆——叶青商量好,准备上广东了。“老弟,来广东时记得找我。”
“星哥去广东,车队成了我一个人的战斗。”佐添心想。鼻子一酸,呜咽着道:“星哥,保重,一路顺风。”
自刘武去广州后,佐添就是刘金星最要好、最贴心的朋友了。为了不让自己被感伤的情绪击溃,刘金星使劲地尽量控制自己思想往美好的方向。“靠,你小子别寒碜我,好不好?这样也搞的太感伤了。老子和老婆都没象你这样呢。不就是没人带着你而已,用不着丧气,有时间就到广东来,我还罩着你。”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确实影响大家心情,佐添迅速调整心态。“星哥,我们可说好了,你跟武哥混好了,可要记得找我一起去哦。苟富贵、勿相忘。”
“去你的狗富贵,你先在家猪享福吧。”刘金星笑骂。“你先闪一边去,让我和你嫂子说几句。”
“得令!”话音刚落,佐添即时闪在一旁。
“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怎么都不会给你拖后腿。你自己出门在外小心点。”叶青轻轻道。“有时间就写封信,让我们放心。过年记得要回来。”
“我知道。你能理解我,我就什么都不怕。何况我到那边有武哥罩着,你放心。”刘金星拉着叶青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对我要有信心。你老公一定会衣锦还乡,让所有小看我们的人跌破眼镜。我要那些看不起我的不但对我羡慕还要膜拜。”
“可你知道,我只想平静的生活。别人怎么看都不重要,我心里认可你在不就行了吗?”叶青的声音有点大。
“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我去广东闯一闯,过年肯定回来。”刘金星小心的陪着话。
“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你在广东要注意点。我可不想你惹上那些习气。”
“好的,好的。”刘金星挤上火车朝大家挥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