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4日,夜,没有雨,连一丝风,老天爷都吝啬地不想给予,天气出奇的闷热,正所谓天降灾祸必有异像,房子里的气氛更为压抑,本来是春寒抖峭的日子,在座的几个人竞都出了长汗,甚至有一个都脱去了上衣,整个膀子都光着,他们都像是在密谋着什么,似乎这即将做出的决定会影响一切 ,每个人脸上都是得特别严肃,向佐添铁青WWW.soudu.org着脸终于把牙缝里的几个字蹦了出来:“兄弟们,到底准备怎么搞?”没有回答,死一般沉寂,死和沉寂是非都是黑夜的专利?一群无聊、无助的人们,内心尽管充满着挣扎却都无力抗争,房间内一地的烟头,用一个星期的伙食费换来的一条云烟差不多已经要消耗殆尽了,有几个人已顶不住瞌睡虫的召唤倒有自己床上。向佐添睡不着,也不敢睡,毕竞这次的“退学大联盟”是他号召、组织起来,他不希望这次事情就这样草草结束,不了了之。他心中更感到郁闷,前两天,一直到今天晚上六点开会之前,他都体会着这“振臂一挥,应者云集”的英雄感觉,而现在却已经完全失去对整个局势的控制和管理了。似乎那英雄的时刻根本不存在,又似乎那事从未发生一般。已经抽了三包烟了,云烟。绝望的念头不断的出现。
想到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回忆”这个外号又要被全校的同学拿出来作笑柄、当笑料,对父母莫名的恨忘一下子又涌上心头,“向佐添”就这么一个破名字,亏你们想的出来。一报名字就会变成别人的回忆,不能享受今天更远,哪还有将来?哪里来的五彩霞光。眼前前的烟雾散尽,当不知道是第几楼阳光照在房间内时,佐添突然醒了,周围没有一个人,一看墙上的钟,9:15,呵呵,已经上了两节课。
急冲冲洗漱完毕,正好赶上课间做操,又是校长讲话,特别烦燥的教导,更年期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向佐添同学请上主席台来。”
小跑上台的添佐刚站定,台下马上就发出一阵哄笑。这笑声让他不知所措,尽管他有多次“上台”经验,但仍十分不安地将自己浑身上下检查着,等待着审判,“今天我在这里宣布一下,关于取消高139班向佐添同学留校查看处分的决定,向佐添同学一于1996年9月22日晚上 在宿舍内看黄色淫秽小说被学校对以记过处分,现已有半年在这半年中向佐添同学积极改正错误,努力地将心思放在学习上,学校决定取消该同学的记过处分。”女校长用鸭公终于说完了一段让张添估放心的话,难道会真的是否极泰来了,以后就不需要过即担惊受怕的日子?黄色小说,你TMD倒是让我出名了呀,这个学期,我可是一直都没能跟一个女生说上句话啊。
才入高中的时候,整整两千块的择校费呀,父母东拼西凑拿到的钱,班主任的承诺完全是一张空白支票,最后还是依靠叔叔托关系弄到的指标。所有的这些都是压死心底的痛。
然而新奇的是让人向往,少年的情怀也极少有忧伤,没能考上高中的压抑和父母带自己借钱的负罪感受的在来校的几天后都化为乌有。向佐添就跟大家打得火热,今天更让他开心的事,男同学们相互间传阅的一本小说,已经通过由杨聪放在他的课桌里。里面的内容不知道,但一定会非常有趣。大家上课是没有时间看,也不敢偷看的,进入这间高中,老师的眼睛比贼还精,粗粗一算,班上起码有四、五十本武侠小说进贡了。晚上看成了最好的选择。晚自修完毕,向佐添迫不及待,立即打开了这本无头无尾的书,书上的内容,大多数是“嗯,嗯,啊,啊”以及一些“***”代替,但就是那样要命,一直到宿舍熄灯,他竟然还是不愿意放下手中的书本。因此那一夜就注定成为一个不眠之夜。宿舍走廊前,一个人穿这三角短裤,在路灯灯光的照耀下聚精会神看书,等他听到提醒、发现有人在身旁时,值夜的老师已经借着灯光与支起帐篷的他共同欣赏了一两页内容了。“啊”的一声惊叫,向佐添以加特林的速度跑回宿舍,躲进床铺。
“怪就怪我张嘴”,每当听别人提起这件事,向佐添就会这样说,并狠狠的抽上自己几个嘴巴,“要是不乱讲话就好了”。
向佐添回到宿舍后,查夜的老师如影随形般地来到该宿舍的窗前。等到老师快要看开时,一个大胆的想法涌窜入了他的脑袋,他朝着窗外讲了一句:“熊志伟,你小子偷看黄色小说快去向老师承认,千万不要把我们宿舍人给害了。”此话一出,一宿舍人都静静地,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大约几分钟后,查夜的老师已经走到楼下,这时的熊志伟最先反应过来冲到宿舍外,冲着前面的女生楼大声喊到“向佐添,看黄色小说。”,“向佐添,看黄色小说呀”,如此反复几次,全校师生无一不被吵醒。十五分钟后,向佐添与熊志伟都被“请到”了保卫科。科室成员全部到齐,甚至校长都大驾光临,匆匆查审一段时间后,由于缺少物证,大家顶着哈欠威胁着:“如果你们俩还敢负隅顽抗,一定严惩不贷,现有时间已晚,你们回去好好地仔细想想,明天把问题全部交代写清楚。
为了都能开罪,向佐添利用了熊志伟胆小怕事的性格,最终俩人私下签定了wWw.攻守同盟,发誓要将此事隐瞒到底,早上被训到班主任办公室后,两个人异口同词地看的是一本故事会,至于其他什么都是联想翩翩。
那是一场意志力的考验,最后在老师 “若不老实交待将以退学论处” 的威协下,两人被分隔不同的房间交代中,真的被揭开了。勃然大努的班主任尽管不能将向佐添开除,却把建校有史以来的批判不可避免铺天盖地而来,师生全校大会的台上,一个月才一次,这就像永不能清除的污点,伴随着向佐添。
思绪飘得再远,终有回来的时候。此时佐添愕然发现教导主任已靠近校长耳语了几句。老女人的脸上立刻又阴晴不定起来。
还有谁敢惹她?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向佐添正在YY那个倒霉蛋时。校长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现在再为大家宣布一个处分决定。向佐添同学,于4月14晚上,聚众吸烟并多次蛊惑他人退学,学校决定给予向佐添同学留校查看半年的处分,期间如有任何违纪、违规情况,直接开除。”
台下一片哗然,任何心情的人都有,这可是个亲者痛、仇者快的处分。但可以确定的是大部分人都在表述:“校园名人的确名至实归,月月登台,年年出彩。”
张颓然的望着台下一干人等。刚才的悲喜两重天让他头脑空白。尽管总说自己不在乎这些,但刚刚得到取消处分决定消息的兴奋和悉然却是骗不了自己。泪水不禁流落下来。难道放纵才是我唯一的选择?
至于什么时候走下台,回教室,他已经完全不记得。只是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唱:
当别人误解我的时候
我总是沉默
沉默对我来说其实是一种反驳
当世界遗忘我的时候
我一个人过
幸福对我来说其实是一种传说
当敌人越来越多
朋友都离开我
当爱情变成一种负担却无法解脱
我不是沉默的羔羊
我有话要讲
给我一点酒
让我有勇气
向你吐露我的悲伤
我不是沈默的羔羊
我也有梦想
当明天太阳升起
照在我的脸上
我一样能散发光芒
羔羊也会怒吼
沉默是一种力量
你是不是和我一样
在现实中学会坚强
谁不想成功,谁不想成为英雄?可惜现实总是无情的。心中的想法,脑中的计划拍马也赶不上变化,仅存的无非就是遇事再想办法。
正所谓:祸不单行。刚进教室,佐添就被暴走的班主任叫去办公室。“你TMD就只知道给班级摸黑,让老子丢脸。有本事就不要在学校这里折腾,到火车站去耍酷、充老大呀。狗屁不懂的东西。”周武关上门就开骂。“去年看黄色小说,今年竟然还鼓动别人退学。象你这种渣滓读不下去就算了,凭什么害别人?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流氓?这两个星期你不要来上课了。”
停课两个星期,一点创意都没有的惩罚。然而,所有学校的班主任都在不断重复使用,目的只有一个,保持教室内的绝对安静,提供绝对清净学习环境。“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虽然老师总是不断地灌输这种理念,可是却很少有人真正明白其中真义。于是学校始终制造“学习型”人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