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承认这是属于戏剧性的变化,但是,事情究竟是发展到了断头台上,我们骄傲的救世主险些以那些名义绞死麦,然而这也是因为上天的名义,由千语代劳传达。
而此时,攻打奥尔良已经剑拔弩张了。在皇太子隐居的希农,会议室成了闲谈或是拌嘴的场所。门开了,那道门显得很厚重,走来的少女眼神中充满着疑惑。
她没有穿上与心绪相当的厚实铠甲,她所需要的也如同这属于她的第一次会议,依然在赶制当中,进度如何,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甚至不愿意说出来。
她的目光开始不自禁地移到了一边,高架子火把还在劈劈啪啪,宛然两支势力处于无休止的对抗当中。那面红色金狮子的锦旗在轻风里扇动。
“那么,今晚就到这儿。”戴着灰色冠的男子直起了身子,长长嘘了口气,轻松许多似的,看起来那个双手摁在长桌上的造型维持了不短的时间。于是,他也甩甩头,头发因为没有完全裹进帽子而晃动着,后面的搭在衣领上,相当堕落。
“会议……结束了?”千语向前走了几步,愣在那里。
“是的,你来晚了,贞德。”那名男子拍了几下他那蓝黑条纹的长衣,理了几下花领,也顺便扭了扭腰间那根优质皮带。眼珠子却丝毫没有移动过去的意思。
“不,现在不是刚开始么?”她走了过去,对贞德这个名字,既觉得安全,又觉得危险。对于贞德的命运,她还是知晓一些的,至少,现在比较安全。看着桌子上被石子画得凌乱的地图,却显得更模糊了。
“行了,明天继续。”他又接着说,旁边金发男子不断催促着什么似的。
“可是……”她突然咬紧了牙齿,连她自己也听得见里面的“咯咯”的声音,她将手猛地一甩,“时间很紧迫了!”
“战争前的会议是来不得半点马虎的!”男子一拳打在桌子上,这令“贞德”吃惊不少,她感觉自己像吃了闭门羹似的,灰溜溜地低了头。
“我不愿意待在这种地方!”她握着拳头。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那人冷笑了一声过后,看了周围的议员,那些人的表情竟是那么统一,嘴角向上耸拉,笑容是如此诡异。
“……站住!”她转了身,看着正打算离开的穿着红色坎肩的年轻贵族。
“为了明天的策略,我实在不愿意再消耗什么精力。”他说。
“现在开始会议!全部过来!”她终于走到桌前,紧紧拽着那张羊皮地图,“明天!就明天一早,攻打奥尔良!”
“什么?”灰冠男子差异地看着她。
“你们耳朵背吗?!”一直站在贞德旁边的麦终于发话了,“会议开始!”
“……”
那些穿着白衣大袖的男子才缓缓围了过来。那张桌子再次站足了人,从上面看去,和多足的蜈蚣很像。
“那,你倒说说制定什么方案?”
她沉默了会儿才睁了眼,对于这种模糊的地图,她是模糊应对的,甚至可以说一窍不通。对着自己点了头,那是一个重大的决意:“从奥尔良正面突入!”
“呵……哈……哈哈……”那人转了身平静些了才说,“行个屁!你想我们全军覆没是不是?”
“你!”
“从没有一个傻瓜愚蠢到这种程度。”
“安静点,佛林奇!我发誓谁吵我第一个宰了他!”麦的话音终于压制了空气中充实着的杂质,“贞德,说下去,相信自己这么做的道理。”
“是的。”她点点头,颤颤巍巍地说着,“正因为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英国士兵才不会相信谁会正面突入,即便是他们肯定这么做的必要性,也只会当这是诱敌作战,不会认为这是主力。”
“这个……恐怕无法决定。”男子说着。
“什么?”
“要我们制定没有胜算的战略?”
“我也有同感,总不能让皇太子军队做出无谓的体力消耗,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摆脱英国军的包围,不是么?”
整个空间让人觉得窒息,觉得没有一个地方比得上这个世界的闷热。在她耳边的声响无法停止,贯穿着她的身体,浑身不自在。
“可是,只要我们打下奥尔良,不是也牵制了他们的军队,包围不是解除了么?”的确如此,这是古老的围魏救赵,可对于他们,没有一个人知晓,对于一个封闭的落后的国度来说,这不足为奇。
“贞德,想过士兵的内心没有?”麦靠近了她,轻声说着,“即便议会通过,那士兵的心中的恐惧如何抚平?对于未知的世界和物体是容易让人产生无比恐惧的。”
“恐惧的是那些英国军!”她的语气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从没有降下的调子中听得出来,她接着说,“难道你们从没制定过这种策略?”
麦摇摇头,毫不拘束地微笑了会儿。
“可是,向奥尔良进军不是先前就定了的么?这也是历史的意思。”贞德看着桌子边的一张张不屑的脸,苦闷地述说着那些无谓的理由。
“如果是有经验或者实力的人做头领的话……”
“可这是皇太子吩咐下来的!”
“殿下对兵法知道得实在太少,他只负责下决定,而最终的结论是需要所有议会的人通过的……”
“我一个人去!”她转过身,从薄薄的人群中穿出去,在门口停住了,“之后,随便你们怎么做!”
“贞德!”麦回了神,先前盯在地图上,上面的墨龙飞凤舞般,无数即将成为亡魂之人在那里互相穿越,对峙。永不休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