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伤痕累累的作家,在与命运的抗争中永远的胜利: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可以被打败!于是,心爱的猎枪上沾上了哥特人殷红的鲜血,那心爱的猎枪击碎了哥特人庄严的头颅。”
“我也曾听说哥特人的头颅只有击碎了才是美丽的,而海明威,用生命承诺历史,兑现了那千古的诺言。”
“这是大预言?”
“不是,是命运。”
“我堂堂大学者来此,也是命运的唆使?”
“尽管我勉强能与你沟通,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而且,唆使那个词用得未免也……”
一
叫千语的女子以“代理”的身份正式出征了,她将为伊萨贝拉王妃带来一些从未来所得来的信息,这被称作预言。贞德?那孩子甚至还对这个名字知之甚少。但她们如同交换了命运般的,在对方都完全不知情的条件下,签下契约。而且貌似双方都如同对对方发出了誓言,只是这个誓言的跨度稍微超过了600年。又或许,将她们绑在一起的理由,仅仅是因为求生的本能和向英国复仇的决心。
迷雾愈浓,千语在领受了守卫队长的奖励之后,和几名士兵下了马。拉着走在前边。这就是森林,里面的元素就将他们包围,与外界隔绝似的。阳光穿透了迷雾,周围显得明亮些了,但它却射不穿厚重的叶子。
这里有名字,说不上出名,只是每每到此的士兵特别赶,不是任务急切,就是害怕转悠到天黑,谁也说不准里面藏着怎么的杀机。
千语在前面停了会儿,看不见底的溪水,永远流淌着,这是在刚进来不久就听到的声音,他们一直顺着流水往上游走了些。
几根圆木被铁丝绑在一起,并排着,架在溪两边,显然这是当地的居民做的,士兵和他的骏马纵身一跃便能到达对面,顶多迷雾让他有所犹豫,但决不会很久。
周围稀稀拉拉的几棵矮树,让他们嗅到人的气息,转瞬即逝。这是战略要道,谁会长居此地?
“快到了。”守卫队长说。
“南锡?”她问。
“是南锡。”说着,他上了马,先是调头,马的身子显得有些歪斜,他在上边颠簸了几下,看着其余那几名士兵,“我们还得加把劲,出口不远了。”
“这里叫什么名字?我想知道。”她说。
“你得先回答你的名字。”守卫队长颇有情趣地说。
“我?千语。”她带着疑问地看了他,“千语。”
“维勒森林,听过吗?”他却没有过多理睬那个答案,看来他的确也明白了许多。
“没有。”她想了会儿突然说,“你摆在桌子的地图上有这个!”
“这里是努夏特与南锡的必经之道,过去两地是可以互相支援,后来英国指挥官派了重兵,这的确是块极隐蔽的战场,随意的几支队伍藏在里面,很难被发现,他们也是极聪明的,这谁都肯定。”
“后来呢?法兰西军队被突袭了?”
“呵呵……哈哈哈……”他狠狠笑了会儿才说,“你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在努夏特和南锡的中段啊!”
“那可真够笨的。”
“话不是这么说的,当时英国的指挥官是佐尼德,他是拿整支军队和个人的生命作的赌注。尽管败了,但我军损失也不在少数。”
偶尔见得几束光线从上面投过来,里面充实着雾气和粉尘,上升着,翻滚着。
格外的冲击着千语的眼球,她抹了下头发,黑得发亮了。
“等等!”守卫队长突然拉了缰绳,挥手示意,做了个深呼吸,周围却宁静得有几分恐怖。
只是他除了自己的心跳什么也听不到了,而正是这种频率让他有种预感。尽管从来没有证实过,但他多年来习惯的触觉,让他脑袋里构思起了无数个战斗的画面。
他们谁也没有多嘴,马也在原地静止了。抬起头,浓密的树叶子挡住了视线。士兵习惯式的抽出撇在腰间的剑:“是那时候战败的恶灵?”
一阵风在上空引起的叶子的躁动也让他们付出万分的戒备。
“快跟我走!”这他很清楚,倘若埋伏在此的是弓箭手,那他们的处境就异WWW.soudu.org常危险,静止更容易被命中。而且在此埋伏弓箭手的几率是相当大的。
这声令下,所有人心中的不安都被吞进肚子,到了手上,脚上,正在以无与伦比的速度逃生。身旁的树木疯狂地向后“跑”去,谁都想挤在人群中间,心里会感到塌实,安全。
谁都没有时间去抱怨他们的上司,抱怨为什么只派这几个人去南锡,抱怨那里的公爵依然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睡大觉。
任何一支箭都可能夺去他们的生命。
所有人在正前方的空地上停住了,那里实在太空了,本能似的,有几名士兵调转了马头。
右边“嗖”地飞了十来支箭出来,调头返回的士兵全坠了马,箭快得任何人都看不清,只是扎在他们身上的箭静止了。千语愣住了,一股强烈的逃生的欲望涌到了心头,但仿佛冲到了体外,她闭了眼。
周围起了大动静,原本以为是浓密的树木,全成了人。均匀的脚下的铁片碰撞声,围了上来,黑压压的一片。
“聂林尔,你倒是说说看,这次带了什么好情报?是多少村庄被烧毁,多少土地被占领,还是多少妇女被奸淫了呢?”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的,是个三十来岁却满是胡须的男子,他胯下的黑马规矩地瞪了几下地,就没有别的动作。蓝色镶嵌金黄条的的铠甲可以看出他高贵的身份,头盔中间竖了一跟同材质的条子下来,将他从嘴巴以上的脸均匀隔着,眼睛在两边有神而又有些弯曲。
“……”
“那就是你尊敬的指挥官博垂科特阁下打了胜仗?”而当他的余光瞟到聂林尔旁边时,竟毫不掩饰地大笑,“我说,你们是连本都输掉了?没士兵了?连女人也派得出来。”
“……”
“兴许是送给亨利殿下,让他和平处置侵略一事?”
“侵略?呵……”他冷笑了一声,“你也够坦白的。”
“谁也不会和你们计较,聂林尔,我真想看看博垂科特知道又被突击时的表情。”
“又?上次果然是你们!”
他摇摇头,笑着:“我们只是雇佣了些人,试试运气。”
“行,勇敢的佐尼德。”
“我的名字你也记得?”
“不就是上次吃了大亏,连鼻子也不完整的佐尼德么?我倒是想看看你把头盔取下来的样子。”
“……”他的牙齿不断摩擦着,“把那女的给我抢过来,其余的人,一个不留!”
聂林尔睁大眼睛,眉头一皱:“千语,是这么称呼吧?这可能是我的最后一战,可你必须活下来!无论那群人对你做什么,你都必须活下来!将从天国带来的消息原原本本告诉南锡的公爵大人!”
“天国的消息?”千语听后一惊。
“已经被努夏特的人当作圣女了,是奇迹驱散了教堂里的恶灵,而你就是那个奇迹。”他竟然说得如此慎重。
千语跟在他后面,往兵力最薄弱的西北方冲杀。看来她开始明白指挥官博垂科特让守卫队长亲自护送的意义了。
可在马上面,她的剑并不听话,谁也没有料到英国指挥官会故计重施。聂林尔wWw.被戳了数剑,倒在地上缩着身子,他的视线被红色的液体挡住了,视野让他觉得恐惧。
而这时他才发现队伍被固定在了一个小圈里,无法施展。而他手下的士兵已经全部阵亡。
千语握着剑,她的手臂暴露着的,她开始期待那一刻,可以亲手斩断那些奸笑的面孔。但是那种搏动却如同从未出现过似的,很宁静。
她手上的烙印在她握紧拳头的刹那起了反应,但经络刚触到手心的时候停止了,于是,又试了一次,一剑刺出去,很快消失了。
她的剑断在那里面,被躁乱中的士兵踢来不知去向。
“是你给我的命运烙印!现在你快出来!”她试图用手推着那些强韧的铠甲,那一刻,她的手磨破了,满身都是血迹。
她没了力气,失了魂似的在士兵之间碰撞,拉扯。直到她眼前晃过一个画面,这个画面是属于努夏特的,属于那个小教堂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