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德围着教堂跑了大半圈,所有窗户都镶了护栏,她没有办法进去,又靠着窗户晃了下,那几个影子还在。这次,她觉得里面时不时地传来欢呼声。
“终于来了属于我的机会。”她内心竟稍微轻松了些,闭眼做了个深呼吸,双手握剑跑回教堂正面的拐角处。背靠着墙,开始不自觉地喘着粗气。
她只往正门晃了下,露出半个头来,探了探,那两个依旧嘻哈地说着什么,说得兴起,便指手画脚。
那把剑就好似救命稻草被她握在手里,剑尖向着那个背对她的士兵刺过去,那一切就在弹指间。她的身子全被铠甲挡住了,WWW.soudu.org直到她用尽全力拔出剑,直到那名英国士兵努力扭过头,捂着肚子侧着倒在一边。
另一支剑已经斜着砍了过来,贞德并没有来得及闪躲,身子向后一仰,胸口处从左上到右下被划上了一道口,伤口并不深,衣服上的血迹慢慢浸开了。
她大叫了一声,没有管那痛一瞬间的伤口和湿了的衣,举起剑对着他脖子砍过去……
他没有倒地,跑进教堂,好让所有人发现他,边跑边回头,绊倒在中间的过道上,又站起来,对着她。
这时她才看清楚那群人围在正前方的桌子下,桌边的金色十字架已经被溅上了血迹。人群中看得见一个身影,是个脱了铠甲的士兵,他的身子不断扭动着,活像一跟肥肥的蠕虫。听到动静,所有人都向着边看过来,他们所有人都是卸掉了装备的。
“还有一个?”其中又一个声音传来。
贞德这才看到那个邋遢男人下面压着一个瘦弱的洁白的身躯,可是已经一动不动。
那个男人嘴上满是血,像森林中饥渴的野兽,表情中充实着令人发呕的满足感。
“你们……”贞德待了下,她不相信会有这种画面,更不相信这一切就在她所尊敬的十字架下面。可这不是祭祀,她也不允许这样为了满足某些人渣欲望的祭祀。
她想趁着所有人没有装备,没有重视她的时候给予这里所有人致命的一击。可先前那名士兵在用手擦拭了脖子上的血迹,摊开手看了眼之后,出乎意料地冲着她笑了下。
“混蛋!”这是她所记得的生平第一次说粗话,即便在教堂里也毫不避讳。
“蒙特殿下,我还没尝到。”他竟然一脸严肃地说。
“你受伤了?”站在他们中间的男子发话了。
“我受伤了,你应该有所表示。”
“就让你做第一个好了。”
“好好!干掉她!不,要活的!”嘈杂的声音中有几个特别怪异的被分辨了出来。
“活的?好!”那士兵一脸不屑的表情,丝毫看不出几分钟前他失去了他那健谈的战友。
“……”她没有说什么,牙齿扣得咯咯作响,冲过去,向他挥下了第二次攻击。
他竟然用一只手持剑毫不费力地挡住了:“这女孩还蛮厉害的,我好担心会吃亏。”
两剑交锋在一起,她离他实在太近了,眼神却没有交汇。
“嗖~”
贞德听得很清楚,仿佛与她擦肩而过,只见到那名士兵的脸变了形,眼珠子上翻,嘴张得很大,有鲜红的液体从里面冒出。爬在地上,手脚都拉伸了几下,不动了。
本能似的,贞德看了背后,是被她夺了剑的男人。
“这就是所谓的诱敌作战?”千语藏在两人背后,思索道。
此时,教堂里乱了套,有人伸手去抓铠甲,箭径直飞了过去,插穿那人的手心,那人握住手腕,在地上打滚。
“给我上!决不能放过这企图夺走我们战利品的法国佬!”他们抽了剑,十来个冲了过来。
贞德向后退了些,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振,偷袭的士兵却没有上前挽救的打算。
“要殉职的话,不要在我看得见的地方!”那名法兰西士兵已经重复了一次,他的声音已经遥远到那个女孩无法接纳的地方了。
没有wWw.铠甲的英国士兵,显得更加敏捷,甚至连剑都可以在他们脖子上打转似的。他们没再犹豫,一剑朝贞德挥过来。
贞德用剑去挡,她感觉这是她做的最愚蠢的判断。连自己都难过地闭了眼。
“贞德!”千语伸出手想去拉她,但传统的心情让她的脚寸步未离。
贞德稍微打了晃,剑和手臂竟同时飞到半空……
“贞德!”千语呆滞地站在那儿,她的手里全是冷汗,此时,两名法兰西士兵已经消失不见,形同蒸发。
因为剧烈的疼痛,贞德咬紧了牙齿,豆大的汗珠子从她额头,她的脸上的任何一个部位钻出,即便是尽最大努力在苦难中保持着清醒的意识,但她没有撑多久就已经彻底晕厥。
站在她面前的,是那名没有铠甲的英格兰士兵,他剑上的鲜血缓缓滴下,在地上溅开了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