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案前夕,苏摇问他为什么这次不是他自己提案。
谢放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电视:“每次的提案报告都两百多页,你不知道我说得喉咙里都要冒烟了,所以我才一再地要求你们废话少说。”
由于早上八点就要赶到开发商东方置业,谢放不到十点就进房睡觉,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手机却铃声大作,他烦躁地接通电话,暗骂着来电者的不道德,吼了一声:“喂?”
对方的嗓音充满了浓重的鼻音:“谢总,我感冒了,有点儿发烧,我担心明天……”
谢放听出是朱建锋的声音,一蹦而起,立时清醒,嚷了起来:“什么?你发烧了?明天你不能去提案?”
“可能是去不了了,谢总,这样吧,让苏摇去吧,她伶牙俐齿的,一定可以的。”
“你先休息吧。”谢放只能挂了电话,才十一点多,不过苏摇应该睡了。他咚咚地敲着她的房门,锲而不舍地敲着,直到她眯着双眼打开门:“什么事啊?好不容易可以好好睡一觉呢。”
“你自己写的报告,应该很熟悉吧。”谢放见她满头卷发随意地垂落,眼色迷离,更添一种自然妩媚的气韵,不由得直了双眼。
“什么事?有地方要修改吗?”苏摇条件反射的就是某某地方写错了。
“不是,朱建锋发烧了,明天你跟我去提案。”谢放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避免这个消息刺激到还是一脸迷糊的苏摇。
“不会吧……我不是很熟悉,虽然是我写的……提案的话,要预先演练的吧……”苏摇紧张起来,眉目紧皱。
“演练一下是比较有把握,这样吧,凌晨五点,我们一起演练。”谢放轻拍着她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焦灼的情绪。
“也只能这样了,你叫我吧,我可能醒不来。WWW.soudu.org”说完,苏摇直接关上门继续睡觉。
果然,凌晨五点,她就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震醒。演练两遍之后,时间不偏不倚地指向七点,两人开始刷牙洗脸吃饭,八点钟准时赶到东方置业。谢放特意穿了一套阿曼尼黑色西服,不露声色地流淌出睿智与沉敛的神采。
苏摇坐在笔记本前,搁在大腿上的左手不由自主地发抖。谢放走过来坐在她旁边,见她面色不对,便拍拍她的手,凑在她耳畔低低耳语:“镇定点,就当作跟我提案,其实他们什么都不懂,你只需要大胆地讲。”
苏摇转头迎上他鼓励的眼神,深深呼吸,竭力平息激烈的心跳。
提案算是比较顺利的,由于谢放深谙房地产宏观政策和鹿城楼市的近况,第一二部分和最后的企划视觉风格是他讲的,中间三大部分是苏摇讲的。东方置业的高层领导专注地听着wWw.,偶尔提出问题,偶尔发出惊叹的呼声。
谭总与谢放坐在一起,从头至尾都是淡然的表情,只是时不时地与身旁的手下低声耳语。苏摇抽空观察着他的反应,却看不出什么,懊丧地想着自己功力太浅。
谢放看着大屏幕解说的时候,苏摇操作着笔记本。他的解说风格跟她完全不一样,她是照搬报告上的内容,他是念出报告上的重点段落之后,凭借自己的见识和经验再解说一番,这样的解说往往生动而新鲜,让听众保持“听下去”的欲望,不会产生沉闷之感。
苏摇发现,当谢放侃侃而谈的时候,眉峰飞扬,扬起一股激昂的斗志,语气跌宕,带出一种专家的深度。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谢放,剥离了公司的“笑面虎”形象和日常生活中的男人味道,展现出来的是一种商人的利益本色与深睿气势。
整个提案过程持续了两个多小时,谭总说他们要开会讨论以后才能知道结果,表示一定在会第一时间内通知盛放机构。
回公司的路上,谢放似乎很满意这次提案,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一直喋喋不休地跟苏摇说话。苏摇只是敷衍地应着,因为她实在太疲倦了——凌晨五点起来,一上午又是精神高度紧绷,现在松懈下来,有点儿头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