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连甘欣都会的什么五级冰固术,索南主教无疑更精通。发觉那种束缚攻击对他无效,索图主教肯定会改变策略。如此一来,他必输无疑。等他也落在索南主教手上,再也不会有人去救小鹿,而他们的命运恐怕不比那些被捕获的野兽们好多少。
摆在费格面前的路有两条:一是取得甘欣的帮助,不过根据她和索南主教的关系,此路基本不通;二是祈求老天保佑小鹿活着,活到他有能力救出它的那一天,这条路纯属拿小鹿的命赌,未免太残忍了。费格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进退维谷,什么叫艰难的决择。
因为难舍所以痛苦,费格最终将心一横,猛地跳离甘欣的怀抱,朝光明圣堂方向狂奔而去。
如果小鹿活不到他有能力救它的那天,他的能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费格跳开时刹那间那焦虑不已的眼神令甘欣深深震撼,她立刻意识到它要干什么。但哲修不理解,作为一名以优异成绩毕业并通过剑师选拔的剑习生,千万次的敏捷训练让他迅速作出反应。甘欣来不及阻止,哲修几乎在费格逃离的同时佩剑出鞘,并追了上去。
甘欣只见到哲修那火焰剑气在空中一闪,便失去了他和小狐兽的踪影。论速度,魔法师比剑师差得太远。
费格很无奈,它的速度已经够快了,没想到那家伙一点不比它慢。那炽烈无比的可恶的剑气,好几次险些让他可怜的尾巴再次受到重创。直到窜上圣堂的台阶,那该死的追击者才终于迟疑着放弃追击。费格喘了口气,回头冲他吐了吐舌头,而后大摇大摆地钻进门缝。
甘欣的白袍隔住绝大部分视线,但隔不住地面和气味,费格很轻松地找到那间富丽堂皇的大屋子。
厚重的大门虚掩着,索南和尤琳故意压低的交谈声不时从门缝里传出来。费格只听了几句,心中便腾地生起一股无名怒火。他从没觉得能听懂这鬼地方的语言是幸事,此刻更是这样。听尤琳的口气,她已经成功地和小鹿签订了无法解除的血契。索南的解释则是,这种血契可以将任何伤害转嫁给小鹿。
“......”
“索南叔叔,真的耶!我的血真的完全渗进它的脑门,哦,永远无法解除的血契,真是太有意思了!”
“呃!亲爱的尤琳,索南叔叔恭喜你获得一只血契魔宠!以后无论你受到什么伤害,它都会替你承受,直到它荣幸地为你死去。血契魔宠的作用还远远不止于此,你可以象使用火系能力一样使用它的水系能力,只要回去翻翻我给你的魔法书就可以了。索南叔叔已经帮助你成为双属性魔法师,你是不是重新考虑一下—”
“嘻嘻,你是说那只没尾巴的金毛小狐狸吧?没问题!我会替你将它从那个贱女人手中夺回来。”
“唉,她毕竟是教皇看中的圣女候选人,叔叔不想这件事闹大。凯鲁伯爵去了王都,那些影子武士—”
“难怪爸爸总骂你老狐狸!我可指挥不动影子武士,除非—除非那个贱女人身败名裂,哈哈哈!”
“亲爱的尤琳,给索南叔叔留点面子吧!你如果真那么讨厌她,完全可以用别的方式,你说是不是?”
“好吧,不过我有个条件,当她身败名裂的时候,你必须公开宣布她是异教徒,否则免谈!”
“—唉—真是个令人痛苦的决定,不过,我想我可以考虑。”
“......”
费格一再压制冲进去将两人暴揍一顿的冲动,用理智驱动四爪离开圣堂。都是因为甘欣!要不是她小鹿怎么会落到生不如死的境地!费格牙咬得咯咯响,最终恨恨地打消将不利消息告诉她的念头。卑鄙的人族,将因为他WWW.soudu.org们的贪婪和愚蠢,付出惨重的代价!
小鹿暂无性命之忧,这是费格隐忍不发的主要理由。固然希望不大,但他必须冷静下来尽快想办法救它。
事实上费格哪里也没去,他躲进圣堂后面的杂木林里。整整等了五天,终于等到索南离开圣堂。眼下圣堂内只有两名仆人,以及八名圣卫士,都不足为虑。费格的目标是索南的书房,那里有他需要的东西。索南前脚乘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离开,他后脚便悄悄潜了进去。
索南的藏书称得上浩如烟海,整整十排书架,每个格子都塞得满满当当。知识越多越反动,费格冷笑着跳到索南那张宽大沉重的书桌上,用爪子一一翻开他最常看的几卷。其中一本「光明圣术集成」引起他的注意,想来也没有其它更合适的,便认真看了起来。
如同这鬼地方的语言一入耳便其意自现,这些奇形怪状的文字也是如此,费格阅读起来并不困难。
《光明魔法集成》相当于光明系魔法总纲,囊括从基础到低阶、中阶到高阶等各个阶段的修习法则。开篇第一句就给了费格无限希望,它的大意是:掌握魔法需要天赋,但和任何其它魔法属性都不同,光明属性可以由虔诚的信仰后天获得。
为了能够掌握光明魔法,费格不得不硬着头皮研读光明教义。然而他很快泄了气,因为他实在无法逼迫自己对所谓的光明神产生好感或者认同,至于信仰那就更不可能了。阻力不仅和差异巨大的文明体系有关,也和他对索南主教的憎恶不无关系。
最终,他拿了本《维桑魔法宝典》,心灰意懒地回到杂木林。
费格有理由心灰意懒。同样是开篇语,那个号称亘河大陆最杰出的魔法师维桑,或者说圣导师,用肯定的语气再次沉重打击了他学习魔法的热情。维桑是这样说的:要想由一个普通人变成一名哪怕最弱小的魔法师,没有术格是不可想象的,只有唤醒术格,才能踏入奇妙的魔法之境。
维桑所谓的术格,事实上分为两大类。一类是魔力属性的术格,一类是斗气属性的术格。拥有魔力属性术格是成为魔法师的必要前提,而拥有斗气属性术格是成为以剑师为代表的斗士的必要提前。按照维桑的观点,拥有术格的人未必就能成为魔法师或者斗士,运气和勤奋这两项也同样至关重要。
尽管费格已经确定自己不具备该死的术格,但他还是不想扔掉这本厚厚的魔法宝典。再怎么说,了解敌人和了解自己一样重要。知道敌人拥有哪些能力,那些能力如何发挥作用,应付起来才能做到心中有数。比如,除了极个别的魔法不需要颂念咒语,其它的都必须通过颂念咒语才能汇聚魔力施放魔法。这也就是说,只要想方设法让魔法师开不了口,就可以阻止他们。
为什么只有颂念咒语才能汇聚魔力呢?宝典上没有提及,显然这连维桑也不是很清楚。
费格想起当日他在进入混沌状态时力量向体内汇聚的情形。抛开杂念,集中精力......意念?精神力?费格的眼前猛然一亮。如果他的推断没错,魔法师的魔力是由精神力驱动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咒语只不过是开启魔力之门的钥匙,当精神力强到一定程度,可不可以直接冲破魔力之门唤出魔法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