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得申明下,那个假道士败坏我名声,我可不是赌场上赌死的,我是死在女人床上的。”鬼还在为那顶赌鬼帽子忿忿不平。
一珊翻了个N大白眼,赌鬼和色鬼,半斤八两。
做了N久的车,还转了三道车,几个小时下来,终于来到市外最大的水库,一珊站在堤坝上,摸出那鬼东西,运足精气神,大喝一声,甩出老远。
只听几米开外传来“扑通”一声,激起三尺水花,站在岸边看了半天,不见那鬼东西浮起来,这才放心的离去。
先去柜员机上取点钱,然后又到小诊所里吊上两瓶氨基酸,又去超市里买上十包东阿红枣和一大堆方便面,不忘再拾上一只乌鸡,这才哼着小曲回家。
感觉那拼尽全身力的一甩,似乎把几天来的坏心情都甩得一干二净,人也变得神轻气爽起来。
才到拐角,碰到收房租的房东太太,一见一珊就先打上招呼:“我说一珊呀,你个女孩子家出来打工也不容易,能省则省,干嘛出门也不关灯,关电视呢,我还以为你在家呢。。。。。”
一珊心一跳,她清楚的记得她在家时并没开灯开电视,顾不得搭理房东太太,小步跑回家,打开房门。。。。。
那个鬼东西好好的摆在桌上,桌上还坐着一个跷着二郎腿的虚幻影子,一条腿摇呀摇,看着一珊气得脸都绿了的脸,讥讽的开口:“笨女人,鬼是识路的,我就喜欢缠你,吸你,你就自认倒霉吧。”
一珊已听不见他说啥了,在屋内再见到那鬼东西那刻起,她就气得昏死过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好在剩下几天都相安无事,鬼如同空气般不再搔扰她,既然这鬼跟狗皮膏药似的粘上就甩不掉,不如就漠视他的存在,这几天一边在网上留意招聘信息,一边拼命的给自己煲乌鸡汤,吃红枣,打氨基酸,只求能熬得过第二次吸血。
一出诊所,就听到背后隐约传来小护士的窃窃私语声:“这女的天天来打氨基酸,是不是刚打胎的。”
“瞧那苦瓜脸,天天一个人来,八成刚被男人甩了!”
愤恨的回头,诊所里的两个小八婆迅速散开,若无其事的各忙各的。
一个黄花大闰女被人说成弃妇,一珊憋着一肚子火回到家,把门重重关上,大吼起来:“死鬼,要吸就快点出来。”
直挺挺地呈大字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一脸悲壮之色,如同刘胡兰慷慨就义。
等了老半天没动静,睁眼一看,屋内能动的物体除了她还是她。
看看闹钟,八点整,韩剧开播的时候,既然你不急着吸,那就先看电视吧。
深圳一台正播着《蓝色生死恋》,凄美的故事情节感动得一珊哭得个稀里哗啦,不停地扯着抽纸,鼻子都揪成小丑鼻去了。。。。。。
忽然,画面出现麻子点般的雪花,时断时续,杂音刺耳。
信号不好!啥破电视!一珊不满地站起来拍拍电视,凭以往的经验,拍两下就又正常。
手刚拍上机箱,电视象是一块导电的磁石,将一珊的手牢牢的吸在机箱上,一珊浑身上下抽成鸡爪疯,让她郁闷的是,电视里不失时机的自动换台放上的吧音乐,强列的节奏击打得一珊的心快蹦到九重天去了。
就在一珊电得快翻白眼时,又一股强大的电流将她冲到天花板上再重重的摔到地上,继续抽疯。
一阵轻笑声过:“我只是提醒你,到我吸血的时间了,你哭得太难看,影响我食欲。”
不被电死,也会被这色鬼气死,一珊气急攻心,又骂不出来,翻翻白眼又昏死过去。
等她再次苏醒时天已大亮,自己不知何时好好地躺在床上,刚想动弹,忽觉右手腕处一阵酸疼,两个血洞已凝结,右手就象是抽干水分的红薯干,皮皱皱的象是七八十岁的老婆婆手。
只听说过吸血的僵尸,没见过吸血的鬼魂!
挣扎着想起床,一阵眩晕,她复又躺了下来,望望,那鬼在厨房里欢快的哼着歌呢,听不懂的调儿,好似黄梅戏曲腔调。
一珊最怕听那些一口气半天吊不上来的调,拖声压气,吊得她心气都快没了。
半倚床头,有气无力的喊上一句:“拜托,装碗鸡汤给我。”
想要继续吸我血,你就得把我命续着。
那个鬼魂真是听话地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飘悠悠地递到床前,一珊不禁睁大了眼。
鬼影比以往都要更有人形轮廓些,依稀还能辨别那过肩的长发还有那长袍样式,只是,长相还是模糊一片。
长发男鬼,一珊头更晕了:“你真是个死了几百年的鬼?”
只有古人才会蓄长发,现代的音乐人能蓄个披肩长发已是不得了的事了。
男鬼欢快地回答:“第一次发现你变聪明了。”
“我本来就聪明,让你这鬼吸笨了的。”不服气的反驳一句。
正准备伸手接过鸡汤,没料鬼却缩了回去,只舀出一汤匙,细心的放在嘴边吹吹再送过来。
一珊浑身不自在,伸手欲接:“还是我自己来吧。”
男鬼固执地收回手去,几个回合下来,一珊妥协了,只得张大嘴让他一匙匙地喂下肚去。
别提有多别扭了,对着一团虚无飘缈、若有若无的雾气,匙更魔术般的送到她嘴边,而她只能机械地张大嘴,一口口地吞咽。
看着那鬼每一匙都要先伸到嘴边吹吹再递过来,心里有些倒胃,连忙说道:“不用吹啦,已经不烫了。”
鬼的手停顿了下,旋即又发出蛊惑人心的声音:“放心好了,鬼是没有口水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