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烧水泡面,没料却停水,罢了,出去凑和一顿吧,来到菜场旁的大排档,叫上一份快餐,喝上一杯冰啤,带着些许醉意,打算出去散散心。
夕阳西沉,余晖给这座大都市抹上一层金黄,一珊漫无目地地游荡在人行天桥上,半倚栏杆,呆呆地望着桥下车水马龙一片,霓红灯已开始闪烁,下班的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可一珊却感觉自己就象是这个城市的边缘之外的边缘人,她是个安于现状的人,从家乡到这个城市打工,她就没挪个地儿,如今工作一下没了,心里别提有多堵得慌,茫然不知明天是啥样。
“小姐,我看你这印堂发黑,恐有大灾,不如算上一卦,消灾祈福。”天桥上摆摊算卦的老者不失时机的招呼着一珊算上一卦。
一珊笑笑,摆摆手,她不信这些江湖术士,要能替别人消灾,不如先改改自己的命运,她本是个不信邪的人,可想想这两天运气不顺,不如到庙里烧柱高香吧,求个签,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主意一定,一珊不再俳佪,决定先到附近的弘法寺去临时抱抱佛脚,烧柱高香,冲冲晦气,争取早日找份好工作。
弘法寺位于这座充满活力的城市仙湖植物园内,地处市东郊,有 “绿色心肺”之称的梧桐山麓。它背靠陡峭叠翠的山崖,前临涟漪万顷的仙湖,想来也不远,两个站就到了。
一珊下车才发现,只有陆陆续续下山的人,上山的人是廖廖无几,庄严的寺院在葱郁的半山腰惹隐惹现,宁静而幽远。一珊山门前旁边的香火铺子里一拐,打算买上几柱香上山拜神去。
“阿伯,请给我两根红柱,一把香。”一珊对着在一堆草纸中低头忙碌的身着灰色僧袍的老伯说道。
铺面不大,小小的空间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佛像香烛等等,微弱的灯光随风摇曳,整个铺子都显得幽暗飘移起来。
“施主,天色已晚,今天对你来说不是个烧香的好日子,请改天再来吧!”老伯头也不抬,声音暗哑透着沧桑,仿佛从上古时代飘来,一珊不由得一个冷噤,心里又感到奇怪,还有把送上门的生意往外推的,更奇的是居然望都不望她一眼就断定她不该来烧香。
心情郁闷到极点,早上被炒鱿鱼,回家又没水,如今想烧香,人家还不卖,说得故弄玄虚,我偏要向虎山行,借着酒劲吼上一句:“不卖拉倒,搞得个神秘兮兮的,有钱还怕买不到东西么,我到别处买去!”
“施主,你若一意孤行,定会惹祸上身的。”老人继续头也不抬捆绑着手中散落的香烛。
“佛门净地,能有什么祸,告诉你,今儿个我就不信这个邪,我倒要试试,有何祸事。”酒壮熊人胆,这一珊是铁了心要上山看看,有些步伐趔趄地来到隔壁买上香火上山。
这一珊前脚一走,一直埋头的老者忽然抬起头来,这是一张沟壑纵横的活象老树皮的脸,枯瘦得活象风干水分的木乃伊,一双浑浊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一珊远去的背影良久后才悠悠地自言自语:“唉,天意不可违,一切都是定数。”
一珊一步三摇的拾级而上,走了良久好象都没到尽头似的,夜色夹带浓雾渐渐袭来,一切笼罩在幽暗之中,只有远处寺院里在迷雾中闪着点点灯光,四周静得可怕,不要说人迹,连虫鸣鸟叫都没有,凉爽的夜风袭来,清醒了一珊晕乎乎的小脑袋,她心里有些发毛,往下看看,感觉那阶级消失在黑暗中,往上看,寺院还遥不可及,朝天看,天空黑过锅底,没有月亮,也没有繁星点点。。。。。。
一珊有些奇怪,南方这地方是亚热带气候,冬天都很少见雾,这初夏何来浓雾,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却莫名其妙的没电了,既然来了,考虑再三,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爬呀爬,这梯咋比二十九层梯还长呀,一珊有些懊悔太冲动了,这冲动是魔鬼,难不成真应了那香火铺老头子的话,今天真不该来见菩萨?如此想来,愈发打退堂鼓了,反正前途渺茫,索性一屁股坐在阶梯上,歇歇脚打算打到回府了。
正闭目养神间,忽然旁边小树从中传来悉悉碎碎的声音,夹杂着低低的浅笑,听得不太清楚,但明显能分辨出是一男一女。
这么晚了,难道还有同她一样上山烧香的香客?一珊一下睁大眼,屏气凝神,蹑手蹑脚的摸黑往旁的小树走去,让自己淹没在阴暗之中。
细碎声音越来越近,偏巧在一珊躲避的树前停止不前,亲密相拥,一珊瞪大眼,差点没叫出声,这俩人身着僧袍,男的秃头女戴僧帽,虽然看不清这俩人长相,可从身段来看,是一个魁梧的男子和一个娇小的女子,一珊躲在树荫后大气都不敢出,真是晕死人,不知今在该不该去摸张彩票,居然花和尚和风流尼姑幽会的场景也能让她遇上,看来这佛门清净之地也不清净呀。
“唉呀,不要这样嘛,你师傅还等着你呢。”风流尼姑娇滴滴地撒着娇,嗲得一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别提那老秃驴,他自己指不定在哪儿风流快乐呢。”小秃驴粗嘎嘎地不耐的开腔:“你看,今晚老天成全,你就别推来推去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风流尼姑往树干上一靠,动手动脚起来,力道之猛,小树抖三抖,撞得树后不得不偷听的一珊鼻子一阵酸疼,眼泪都快出来了,却又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这风高月黑杀人夜,撞破出家人阴暗的这档子事,指不定将孤身一人的她给卡嚓了。
“讨厌罗~~~”女人半推半就,没了下文,只余下那妖媚的吟哦和粗重的喘息声。
一珊叫苦不迭,啥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她今儿个真不该来,早上撞见一起俗家人偷情戏,这晚上出家人还要当着她面上演一出。
动作越来越大,女人的呻吟声越来越响,小树抖得越来越厉害,一珊憋得实在是难受,正准备趁俩人忘情之际悄悄挪个窝,没料。。。。。
一个滑溜溜、凉冰冰的东西给这俩人抖落下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一珊的脖子上,一珊伸手一摸,是蛇!毛发都悚立起来,她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惊得那对野鸳鸯魂不附体,忙不迭的穿衣。
一珊手忙脚乱的扯掉脖子上那条蛇,定下神来,才发现有更危险的气息传来。
“说!你在这儿干嘛?你都看到了什么?”花和尚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的开口,一股駭人的杀气迸发出来。
“峰哥哥,她要是将今晚的事说出去咋得了。”那女人不失时机地在一旁煽风点火。
“我,我,我。。。。。”一珊给他掐得直翻白眼,憋得双颊青紫,哪能说得出只字半语,看来今夜在劫难逃,提前要去见毛主席爷爷了。
“你来干嘛都不重要了,怪只怪你自己看到不该看的。”花和尚的手道越来越重:“就让我超渡你到西天极乐世界去吧。”
就在一珊意识快要涣散之际,忽然,那风流尼姑唉呀一声娇呼,分散了花和尚的注意力,手下力道也松了松,关切的询问:“你怎么啦!”
“峰哥哥,我被蛇咬了,好疼。”风流尼姑呜咽起来。
就在这花和尚六神无主之际,一珊深吸了一口气,猛的一脚,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猛地一脚朝他下身踢过去,直中要害。
“唉呀,妈呀。”这花和尚痛得松开手,条件反射地捂住下身直跳圈。
趁俩人自顾不暇之际,一珊撒开双脚就跑,一边高声呼救:“来人呀,救命呀,和尚要杀人灭口了!”
凄厉的叫声在漆黑的夜空回荡,周围一片死寂,仿佛她的喉咙是装了消声器似的。
慌不择路的逃命,忽然,脚下一滑,顺着山坡就往下滚,轮到她妈呀连天的一直滚到一个水洼地才停住。
“扑通!”一声,激起三尺浪,一珊眼前一黑,陷在泥洼地失去了知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