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雷渊话还没说完,就滑落到桌子底下与黑虎一起去会周公了。纪源虽然还在硬撑,可也已半醉。终于,在紫新一轮的劝酒后,白亦君也壮烈牺牲的陪雷渊和黑虎了。
现在已深沉,酒桌前只剩下白亦君和紫了。紫大口的喝酒,仿佛正在为什么困扰着,而白亦君啜饮着杯中的酒,若有所思的看着紫。
紫被白亦君的眼神看的发毛,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暗暗猜测:他该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放心,我对你不感兴趣。”白亦君好笑的看着紫已经带着惊恐的神情,一边怀疑紫找回自己到底是对还是错?
“哈哈,你说笑了,我怎麽会……怎么会…….”紫懊恼自己竟然将心底的话显露在脸上,一面轻轻呼出胸口积压的闷气,然后又试探的问,“你真的不……不……?”断袖之癖,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紫,我绝对不是。”白亦君此时已是哭笑不得。
“你真的不是?”紫再次确认。
“真的不是,需要我发誓吗?”
“不需要,我相信你。”紫狐疑的眼神渐渐消失,他重新端起了酒杯。
“你该离开了。”白亦君停了一下,转换了话题。
“可是……”紫饮酒的兴致被打断,他慢慢放下酒杯。“我正在考虑。”
“你要知道现在的情况还可以由你来选择,要么你留下让霜儿和你一起死,要么留下你的这条命去和霜儿过平淡长久的日子。”
“我不能两者都选择吗?”紫苦恼的看着白亦君,“你明明知道我无法做出选择,你却硬逼着我在我心情好的时候做这么痛苦的事情。”
“王上已经被囚了。”白亦君淡淡讲出惊人内幕。
“怎么可能,谁这么大胆?”紫手一抖,撞翻了酒杯,酒杯砸在了雷渊额上,却挡不了他会周公的好兴致。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件事和武将军脱不了关系。”
“不可能!”紫断然否定,“是谁都有可能,就是武岩不肯能。他这麽木讷,内向的人怎可能去囚王上?”
“我只说他和这件事绝对有关,却没说这件事就是他干的。”白亦君诧异的看着紫激动的神,“你这麽紧张到底是为什么?”
“没,我只是不相信他是这种人。”紫没有说明的是,当年他和霜儿逃出家门时,曾受过武岩的恩惠,后来他当上了军统领,曾回他以百金,但武岩却默默拒绝了,尽管当时他还是一个需要养活却没有多少薪俸好拿的不起眼小兵。
“这件事并不是他干的,却是她做下的,为的是要逼迫玉统领出来。奇怪的一点是,他和玉统领本是好,即使多日不见,她也不会冒着杀身危险来囚王上只为了逼迫玉统领现身?”
“那你又怎能确定王上已经被囚了呢?”紫也不明白,夺宫为了江山还可能,可是只为了一个已不再朝堂的将军?岂不是太冒险了点儿?
“在王上身边的神衣卫会守护在王上身边并每日向我报告王城发生的大事,可是这几天一直没有信鸽飞来。”见到紫怀疑的眼神,他又多加了一句:“每一个神衣卫都会谨记自己的职责而不会有懈怠的时候。”
“也许就是因为一切平安才没有消息传来?”紫揣测着说。
“不可能,即使一切平安,他们也会向我报告王上一天的琐事。”
“所有的?”紫不敢置信,他脱口而出:“你确定你真没有断袖之癖吗?”
“紫,我们在讲正事,别说些有的没的。好不好?”白亦君已经无话可说,同时感叹在这种危急时刻,他竟然还能说笑!
“你的精神太紧绷了。”紫说着按了按白亦君的肩膀,真的已经僵硬到没有了痛觉!紫恶劣的狠狠在白亦君的肩膀上掐了一把。
“身为一个神衣卫,最初和最终的存在目的就只是保护历代王上的安全,而文将军的存在价值也是在此。”背后传来略显沉痛的嗓音。
“您怎么出来了?霜儿呢?”紫大惊小怪的说道,直往玉琉儿背后瞅。
“霜儿已经睡熟了。”玉琉儿有些头痛的发现现在的紫个就像个大孩子般的爽朗。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否则,她还真怕紫的冷酷会用在霜儿身上,但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应该是不会了。
“那我去陪着她。”紫说完,就走了。虽然他现在的个的确没有以前的稳重,但不代表他没有了头脑,玉统领是有话要对白亦君说才会起身的。
玉琉儿见紫越走越远,她将双手伸出来,“不是要将我拿下问罪吗?”
“您明明知道王上只是为了保护你才吩咐我要将您抓近天牢的。”白亦君苦笑着摇摇头。
“我知道,但是只有这样,我才能进宫,不是吗?”
“可是人人都已经知道现在王宫内早已乱成一团了。还需要用这种方法进宫吗?”
玉琉儿默默无语的将怀中的小册子递给他,“你看了就知道了。”
“这?不是一片空白吗?”白亦君无意中透漏出了自己曾见过这个册子的事实。
“的确是一片空白。”玉琉儿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将指尖划破。
“统领?您这是干什么?”白亦君大惊的想要上前帮玉琉儿止住汩汩而出的鲜血。
玉琉儿取过白亦君手中的小册子,淡淡的说:“这个册子本来是只有玉家继承文将军一职的后世子孙才能看见,外人本无从得知,只是有一年,我贪玩的让自己出了血,又巧合的滴在了这本小册子上,才看到了属于我的未来。”
说完将鲜血抹在了小册子上,鲜血流过的地方出现了红的字体。
“这是开国文将军临死前以自己的法力凝聚而成的。”见白亦君似有所疑惑,她开口解释。
“所以那个人是为了向你们玉家复仇的智慧神?”快速的将小册子翻看过一遍,白亦君脸灰白的轻声问话。
“是。”玉琉儿简洁的回答。
“我们怎么可能对抗住神呢?”从白亦君口中溢出这样一句话。
“用我的命就可以。”玉琉儿将小册子放好,“亦君,这件事也与你无关。”将一只手放在白亦君的肩膀上,郑重的对他说:“这件事其实只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和紫他们都是无辜的,我不会也不允许她将我们之间的私人仇怨扩大到整个大陆。所以,在我和她解决世仇之时,你负责带他们躲到安全的地方等待着,等我将事情解决,你再带着他们回来。”
“不,我发过誓,要代王上好好照顾您的。”白亦君没有迟疑的反对。他,不是一个背叛誓言的小人,也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懦夫。
“那如果他亲自收回成命呢?”玉琉儿不放弃的说。
“不可能。”白亦君想也不想的否定。
“虽然说君无戏言,但要王上收回他说过的话并无不可。你就等着看他收回成命吧!”玉琉儿也不想听白亦君的固执之言了。她落下一句话,随后向门外走去。
“统领,您要去哪儿?”白亦君尾随在玉琉儿身后,心中不免为其担心。明明知道王上已经被囚了,她还要出去!现在的京城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不是吗?
“这里的空气太沉闷了,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你不必紧张。”玉琉儿想也不想的走过一个个小巷,来到玉府门前站定。
这,这还是她那个温馨的的家吗?
原来朱红的华丽大门已经满目疮痍,原本粉刷一新的墙壁上刻满了字迹,变得肮脏不堪。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破洞仿佛在挑衅主人今日犹在的威信。破洞里的景象让无家可归的乞丐都不愿驻足。
是谁?到底是谁做的?玉琉儿难掩愤怒的握起拳头。忙着搬家逃难的人群也纷纷呢走避,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牵连进去。
玉琉儿握紧拳头,缓缓走上前推开门,大门在“吱呀”一声后轰然倒塌,溅起的灰尘让跟着她来的白亦君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
玉琉儿皱着眉走进去,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这里已经破烂的好像几十年没有住过人一样?从刚才几个还有心思看热闹的人嘴里边听来的耳语声,她不免含恨在心。当年,那个人也是用这一招使得所有人忘了她的存在呀!怎么?过了几百年,那个人还是一厢情愿的以为让所有的人都不记得她的存在就能打击到她了吗?那也太小看她们玉家的后人了吧?况且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忘记了她,不是吗?
不过,那个人既然想玩,她也不能扫了她的雅兴,不是吗?
玉琉儿唇畔悄然升起一朵狡猾的笑:希雅,你等着吧!我该开始出招了!
玉琉儿柔顺的发丝无风自动,面对着王宫的方向,她暗暗立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