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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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户犬与邪冥如何不惊,他们一身修为已达渡劫期,纵横邪道上千年,除了正道中几位巨擘能与之抗衡外,世间鲜有对手。然而如今,二人联手不但没能将姬桑一举制伏,却反中其道,全身动弹不得。一时心下骇然,暗自惊道:这家伙的实力竟然…竟然如此可怕!

    此时,在姬桑身上散发出的无形气焰笼罩下,空间仿佛在微微扭曲着,一股绵绵不绝的无形之力如同泥潭般束缚着户犬与邪冥。二人提起纵生修为挣扎了几次,试图拜托其束缚,但无一例外成功了,反而那无形之力似乎感受到了二人的动静,如皮筋般越发收得紧了。一时间,二人只觉得呼吸都滞涩起来,恍若陷入泥泞深沼中,一股恐惧感忽然涌上心头。

    空中六大高手间的战况越发激烈,到后来更说得上是惨烈了。六人都是当世邪道三宗中道尊级别的高手,若换做平常一对一的情况,胜负也是难定的。但现在,妖宗两名高手要面对四名同级高手的攻击,实力悬殊何其大不言而喻,由此经过一番激斗下来,渐渐露出了颓势,受伤吐血已是好几次了。甚至,在刚才的一个照面中,其中一名妖宗高手原本正受到魔宗两大高手围攻,尽管抵挡得捉襟见肘,但竭力施为下,对方的攻势虽然凌厉,但一时也难以突破。然就在这时,原本围攻另一名妖宗高手的邪宗高手中忽然一人分身而出,加入了三人的战团,趁着其中那名妖宗高手出其不意,单掌竖起如刀,狠狠劈在了他的肩膀处。

    那名妖宗高手原本就已是强弩之末,哪里再能抵挡三人的攻击,顿时被劈中的肩膀处冲出一道血箭,整条右臂更是生生被齐根斩断了。而他仰天痛吼一声,脸上血色瞬间尽退,空中的身体摇摇欲坠,口中“噗”地喷出一口血雾,身子全都被染红了,衣服紧紧贴在了肌肤上。

    然魔宗两位高手外加那名邪宗高手一击得逞,岂容对方喘息的机会,不由纷说纷纷扑了上去,面色凶狠暴戾,看样子直有将之粉身碎骨之势。但或许是因为陷入了死境,那名妖宗高手最后的一丝凶性也激发出来出来,在无比强烈的剧痛当中,神智反而清醒了一分。眼见三大高手冲来,脸上却是毫无惧意,怒吼一声,面有疯狂之色,竟正面迎了上去,很快与之再次缠斗在一起……

    将空中的一幕看在眼里,姬桑轻轻叹了口气,似叹息似冷笑,却好像丝毫不为自己手下的处境担忧,慢慢收回了目光。随即他看向了户犬与邪冥,声音依旧温和:“真是好手段啊!想来二位事先便商量好了的吧…”

    二人闻言,尽管心下对姬桑已是恨之入骨,但无奈一身修为却有力无处发,身体仍旧被牢牢束缚。当下,户犬眼中似要迸出火花来,狠狠瞪着姬桑,也不再避嫌,重重哼了一声:“是又如何!今日我与邪宗主技不如你,也是一时大意!若是你以为这样便杀得了我们,实是痴人说梦!”

    邪冥一双纯黑色眼中冒着冷电,喝道:“不错!你最好别让我二人出得这里,不然今后……”说到这里,他却是再没说下去,心下暗忖:“以姬桑如此了得的修为,我二人恐是无力回天,更何况现在与他已撕破了脸皮,怕是他已有杀我二人于此之心,又何来今后一说。”这一番心思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但想到刚才自己已发了狠话,若是现在口气软弱下来,岂不是灭了自己的威风。当下,他索性心中一横,道:“今日我二人就算拼着自爆元婴,也要将你先灭了!”

    二人原本以为姬桑听了这一番必会恼羞成怒,痛下杀手,而他们这时做好了自爆的准备,但不料的是,姬桑闻言却又是一叹,道:“何必呢…二位若是拼着自爆元婴,我自问不是对手。但就算我们三人在此同归于尽,又有什么意思呢?”

    顿了顿,他继续道:“二位经营各自宗门已有数千年,其中多少辛酸苦难自是不说了,想想邪道一直为正道压制,毫无反身之地,千年前更是让三宗重创几乎到了崩溃的地步。眼看如今三宗实力渐渐恢复,正道日渐分崩离析,对我们来说实是一个千载难逢,一统世间的好机会。而且若是现在将那凶物收服,为己所用,那更是将让我三宗立于不败之地!二位都是深谙世道之辈,对其中利弊得失的领悟自然聊胜于人,今日我三人若是同尽于此,不说三宗会就此大乱,实力锐减,单是正道六宗恐怕在得知这一消息后,便会就此倾巢而出,前来围攻邪道,到时候邪道真的就永无翻身之地了。难道二位真忍心看着自己历尽心血创下的盛势毁于一旦吗?”

    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其中利害关系更是条条是到,户犬与邪冥听了也是怒气稍减,心生动摇,脸露思索之色,与此同时,心中也对姬桑多了一分赞叹。沉默了良久,邪冥语气温和了些,道:“话虽如此,但你为何满口谬言,说我邪道是起源那凶物之下!我与户宗主诚心与你为谋,筹划邪道今后兴衰,可你却就此糊弄我二人,其居心何在!”

    户犬这时也不甘作罢,冷冷道:“姬桑!说那么多废话作甚!我就算死也不信你说的那事!”

    姬桑摇了摇头,叹道:“我知道二位一时也很难接受,但我说的句句属实…”听到这里,户犬与邪冥原本平息了些的怒火再度升腾起来,正想开口喝骂,但他们的话刚到嘴边却不禁停住了。就听姬桑徐徐道:“二位都是渡劫期高手,对于天劫的感应应该很是强烈的!但二位难道真没发觉,在这南疆深处之位感应还很强烈的天劫到这里的却减弱了,甚至有时候根本就感觉不到?”

    户犬与邪冥心中一动,到了像他们这样的修为,对即将面临的天劫的确有很强烈的感应,而这种感应达到最强烈的时候,便是渡劫之时。刚开始进入南疆深处的时候,他们便有些疑惑这种感应为什么减弱了,不过想着或许是被周围的情形触动心境,便没太在意。但当一行人越往南疆深处行来,正如姬桑所说的那样,这种感应不但减弱得更厉害,甚至有时完全感受不到了。而二人这才重视起来,以为是修为上出了岔子,都是暗自内视了一番,却发觉一如如常并无异样,不由顿生疑惑。二人原本是将这件事压在心底的,但此时听姬桑突然提及,很快便猜出其中似有隐情。

    果然,姬桑似看出了他们心中想法,道:“这件事想必二位都是知道的吧…其实,刚才我也说过了,这南疆深处存在一种规则,一种连那凶物也不能打破的规则!而当初创立邪道三宗的三位宗主便是明白了这种规则是让他们无法飞升的原因,这才…叛变了那凶物,离开了这里!当时三位宗主是前去过中原的,本想在那里创立宗派将一身本事传承下去,但那时正道已在中原地区正道已经崛起已久,深得人心。相反,三位宗主所习功法因太过阴险,为多数人所斥,时间一长便被认为是邪教异端,甚至到后天引来了正道的追杀!当时三宗主位在中原之地扎根未久,根基并不牢固,在正道的追杀中所立宗派几乎全灭,丧失了九成的弟子。随即三位宗主震怒之下与正道展开了殊死搏杀,凭借着一身本事,斩杀了正道无数高手,但无奈正道人多势众,高手层出不穷,一时也再难招架,最后不得不带领余生的弟子重回南疆,从此扎根在南疆边缘地带,创下了三宗。也就从那以后,三位宗主的名头以及创下的三宗在世间闻名,更是与正道形成了对垒之势。”

    停了一下,他接着道:“不过很快,在没了这南疆深处的规则压制,三位宗主修炼到了极致飞升冥界了,但分升前却将这南疆深处立为禁地,严禁门下弟子进入,更是传出了进入者必死无疑的说法!听到这里,二位宗主想必也应该为什么这南疆深处一向被三宗视为禁地了吧…”顿了顿,他语气一凝:“虽然那凶物不能离开这里,去南疆边缘地带,由此让三宗得以生存,但那凶物对此却很是恼怒,从那以后凡是进入这里的无一能幸存!而三位宗主后天得知了这一点,所以才在飞升前留下这么一个禁忌!”

    听到这些闻所未闻的事情,户犬与邪冥不由心生动荡,尽管他们一直都不相信所说的这件事,但听完后却觉得其中很多地方都是合情合理,加之他们原本就曾疑惑当初宗中为什么会留下这么一个禁忌,如此一来,却是慢慢信了半分。

    不过这时户犬仍旧喝道:“这些事也许只是你编造而出的一面之词罢了!我们如何能信你?”一旁的邪冥的没有说话,神色微凝,脸上流露出一丝思索。

    姬桑摇了摇头,发出一声轻笑,道:“二位还不明白吗?我说这些并没想过二位会相信!”

    户犬与邪冥微微一怔,不由得一齐向他看了过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