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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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陇三人并排而立,站在大殿的入口处,看着随着云兴慢慢走下阶梯的天成,眼神有些凝重。方才天成那一击看似威力十足,但却没有造成大殿的损坏,毕竟这座大殿终归是仙照山的重地所在,自然布下了防御性的禁制,只是平常时候并未开启而已,这也是为什么汴?那天能将之毁坏的原因了。可即便如此,此时在三人身后的地面已是面目全非,尤其是那一条深约两米的深痕显得如此醒目,一直延伸到了大殿后面的阴影处!

    忽然,站在中间的正陇面色一白,身子晃了晃,一缕血丝便从口中溢了出来,惊叹道:“好霸道的一剑!”

    正岸、正以见状,连忙从两旁扶住了正陇,正以担忧道:“师兄你没事吧?”说着,便将真元沿着手臂渡入其体内,开始恢复其伤势。

    正岸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道:“方才你其实用不着替我们挡下大部分攻击,不然也不会受伤了。”

    正陇看了两人一眼,轻轻挣脱了两人的搀扶,苦笑道:“若我不这样做,恐怕现在我们三人都已受伤了…刚才要不是云兴看出我的异样便带着那小子下山去,不然我仙照山自此就无颜再跻身正道六宗之一了。这一剑真是好厉害!我看就算云兴或是青雷也没有把握一击破开我们合力施展的‘照仙罗印’吧!”

    正岸哼了一声道:“我看他不过是仗着那柄紫情仙剑之威才能做到如此地步,就算他已有道尊修为,就算他刚才倾尽全力,也绝对破不开我们的罗印!”说到这里,他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那柄紫情仙剑听闻是在天云门一个女子的手上,怎么却到了他那里?”

    正陇摇摇头道:“这是天云们内部的事,我们管不着,总之这个小子果然同云兴说的一样不凡!”说完,他却不再停留,转身向大殿后面的阴影中走去,脚步有些虚浮。

    正岸、正以愣了愣,正以忽然道:“那云兴所说的那件事……”

    话还没说完,正陇顿下脚步,道:“该试探的都试探了,到时候那件事就照云兴说的办吧!”说着,他再次迈开步子向前走去,但就在这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停了下来,背对着正以道:“师弟,你屋里当真有个木偶?”

    正以:“……”

    天成现在也并不好过,方才那一记“妖月冲天”灌注了他全部的真元,此时只觉全身乏力提不起丝毫力气,一路几乎都是靠在汴?身上走下来的。不过刚才的顿悟却让他欣喜不已,毕竟迄今为止,他终于算是有了属于自己的绝招。而一想到这里,他就不禁向背后看去,紫情剑已再次包裹起来,但感受着从中透出的丝丝寒气,脑海中便不由得浮现出那个美丽女子的身影!

    就像是握着她的手,心中再无迷惘,倾尽全力,一决胜负!

    就在天成暗自激动的同时,汴?一边伏着他,一边沿着台阶向下,有些不满道:“你真的没事?”

    天成回过神来,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没事,只是脱力了而已,没想到三位前辈修为如此高深,只是不攻只守便让我败得这么惨,看来我太自负了。”说着,他脸上流露出一丝自嘲,落寞地摇了摇头。

    汴?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不是指这件事,我是说你似乎越来越重了,我的手都酸了。”

    “哈哈…”正当天成一阵无语时,云兴笑道:“你也别泄气,我想我那三位师叔恐怕也不好受…”

    天成一愣,一时也没听清,疑道:“云前辈你说什么?三位前辈怎么了?”

    云兴闻言打了一个哈哈,道:“没什么,就当我没说。”说着,他见台阶两旁的弟子惊诧地看着三人,想来是被方才山顶大殿的动静惊动了,似乎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说来也是,出现这么大的动静,换做是谁也无法视而不见的,更何况仙照山上下在听说青雷老祖殒命过后,沉痛的同时也有些心惶,毕竟突然间损失了这么一个高手,各种各样的担忧在所难免。当下他眼珠一转,随即对着两旁的众弟子大声道:“大家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刚才我与天成道尊切磋了一下,哈哈…放心吧!我自然是不会有事的,不信你们看天成道尊连走路也要人扶着呢!”

    听云兴这么说,周围的众弟子似乎松了一口气,纷纷在议论声各自离去,而他们也脸上再次泛起了笑容,甚至还有一丝得意,那表情分明就是说“管你是什么道尊还是奇才,在我们云兴师祖面前还不是只有挨打的份,哈哈…”

    汴?听到这些,没好气地瞪了云兴一眼,吐出两个字:“卑鄙!”

    云兴爽朗一笑,道:“我本小人,哈哈哈…”说到这里,他收敛起笑容,正色道:“天成,你刚才那一招…似乎在‘天镜’的时候出现过,你那种状态我很担心啊…”

    天成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一时似陷入了沉思,目光中有淡淡迷茫,不过这并未持续多久,当他的目光渐渐明亮起来的时候,嘴角的笑意又泛了起来,语气中流露出一股淡然:“那又怎样?该来始终会来,该去的终究拦不住,既然我无力改变,那唯一能做的就只能坦然面对了,随缘吧!”

    听到这些话,汴?与云兴不由得对望了一眼,汴?脸上带着一丝不可思议,伸手摸摸天成的额头,道:“你确定你没事?莫不是我刚才听错了?”

    云兴笑了笑,眼中饱含深意:“你能看得这么开也算难得,既然如此,你好好把握吧,我相信你,因为你有资格让我相信。”顿了顿,他脸上渐渐凝重起来:“对了,我们离开天镜后,里边发生了什么?那个墨朱现在在哪里?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男子,我感觉他实在太强大了,绝非人世间之人,他似乎与你有些渊源,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听了云兴的话,汴?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别的不说,墨朱的情况恐怕是她现在最在意的了,毕竟这关系到她父母之仇。

    面对云兴的一连串询问,天成真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反正单是想着这些事就让他一阵烦躁,又或许可以说这是在逃避,他皱了皱眉,摇头道:“这一切太过复杂,我真的该从哪里说起,总之他们都不属于世间,该离开的终归不会留下…”

    听到这里,云兴眼中掠过一丝精芒,但很快消逝不见,随即淡淡一笑道:“好吧!就当我没问。”

    说着三人便御空飞下了山峰,来到了山谷上方的平台出口处,这时山谷中的众人都停了下来,抬头看向了他们那里,其中天成再次看了正心道尊以及宏引,只是两人的态度似乎都不甚是好,看了一眼便扭开了头。而这时天成心中一动,不由问道:“云前辈,大家怎么不到山顶修炼,反而停留在这山谷中,要知道这样的环境可不适合修炼啊?”

    云兴拍了拍天成的肩膀,笑了笑道:“这事汴?知道为什么,你问她好了。走吧!我送你们出去。”

    待三人从云甬道中现身后,那两名守门的弟子见云兴竟然亲自现身,赶忙上前行礼,随即也没多说什么,知趣地退了下去。这时云兴对天成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猜你应该是要去佛宗吧?”

    天成闻言点了点头,道:“恩…其实我回宗了一趟,掌门托我去佛宗一趟,弄清楚此次‘天镜’之行的疑惑。“

    汴?这时插嘴道:“佛宗?就是正道的六宗之一?这些时日在仙照山云兴给我说了许多关于正道的一些情况,就佛宗的情况看来,他们既然知道‘天镜’的存在却不告之,反而让大家去冒险,这的确很可疑。”

    云兴点了点头,道:“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佛宗的确做得有些蹊跷…这样吧!本来我也打算去佛宗一趟的,但门下还有许多事还待处理,既然你现在要过去,也代我去一趟。”

    天成也点了点头,忽然脑海中想起一件事,不由问道:“云前辈,你知道怎么进去凤香谷吗?掌门虽然给我说了其所处了位置,却不知道进去的法子。”

    云兴突然听天成问及这件事,不由得愣了愣,一时还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事要进凤香谷,不过他眼珠转了转,猛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微笑道:“哦…进去倒是不难,只须等到月圆之夜,凤香谷外围的禁制便会显形,到时候找到入口处便是了。只是现在离月圆之夜还有一个月时间,现在过去的话却是进不去的。”说到这里,他的忽然凝重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件事,不管你进去所谓何事,最好别冲动行事,凤香谷内隐藏着一个高手,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天成心中一凛,郑重点头道:“多谢云前辈提醒了,那我去佛宗了!”说完,他对汴?道:“汴?,我现在实在无法御空飞行,就麻烦你带我过去了!”

    汴?撇了撇嘴,向云兴招呼了一声,下一刻,便携着天成纵身飞起,消失在了天际。

    二人急速向东南方向飞去,渐渐离开了仙照山的范围,天成心想这样下去始终不好,便打算入定一段时间,希望能快些恢复修为。但正当他转过头向汴?说明自己的意图时,却发现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顿时他怔了怔,不由问道:“你怎么了,脸色不是很好?”

    汴?似有心事一般,眉头微蹙,盯着天成道:“你老实告诉我,墨朱现在到底在哪里?”

    天成叹了一口气,实在不忍心隐瞒,道:“你随我一起出了‘天镜’,但她说要去南疆一趟,将来会来找我的,我想她现在应该已经在南疆了。”说到这里,他想起了墨朱临走时说话:“她让我转告你,其实你父母的死是个意外,她本意并不想向他们动手。”

    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脸复杂,喃喃道:“意外…?”

    天成见汴?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心中涌起了一丝不忍,认真地凝视着她:“既然当初答应过你要弄清楚你父母的事,那就一定会做到,只要墨朱再来找我,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弄清楚的!一定!”

    汴?看着天成一脸认真的表情,忽然觉得他好像一个小孩子般,纯真而任性,两人四目相对时,她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呵呵笑道:“我突然发觉你真的很傻!大傻瓜!”

    天成闻言一愣,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喃喃道:“傻?我有吗?”说到最后,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这时汴?却突然板起一张脸,冷冷道:“对了,你背后那柄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它好像是在别人的东西吧?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凤香谷的情况,哼哼!里面好像全都是女弟子吧!你去那里干什么?你最好老老实实把这些说清楚,不然…“

    听着汴?威胁的口气,天成不以为然道:“不然怎样?”

    “不然我就把你从这里丢下去,摔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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