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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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成的回归,再次轰动了整个天云门,也不知多少年轻辈弟子在听说天成这个赋有传奇色彩的师兄回到宗门后,为之激动不已,纷纷恳求脉中长辈希望能去延和第四峰拜见,但遗憾的是均没被准许,只给出了一句话:天成如今已是道尊之身,他人不可打扰。为此,得知这一个消息的众人,惊叹之余又生出敬畏之心,这才打消了前去拜见的念头。

    天成回宗已有三日,这段时间里除了天引道尊以及仪露道尊之外,其余各位道尊都陆陆续续前来问候了一番,天成从前在天云门呆了不过半年,除了对清水道尊较为熟悉之外,其他几位道尊也只是有所耳闻,却不曾见过,如今他们前来问候,天成受宠若惊的同时倒也见识了这些个长辈的风采。而诸位道尊并没有以长辈自居,对天成的言行举止都很和气,寒暄一番后便自行离去了,看那样子竟无意中流露出一丝敬畏之意。且不提这些,同样的天也没有因为自己已是道尊之身而轻浮,对于这些个长辈很是尊敬,一直自呼晚辈,尤其是在面对清水道尊时,二人算得上是同患难了一番,谦和间自然避不了多聊了许多。

    这其中,清水道尊问及了关于鬼神的来历以及当众人被传送出去后,后来在“天镜”中发生的情况,天成被问及至此,一时觉得思绪有些混乱,回想起当时发生的种种,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摇头不语。而清水道尊见状也没多加追问,说起了当时众人被传送出“天镜”的情形。当时同众人一起被传送出去的原本还有戕刀,但当众人回过神来时,他已没了踪影,也不知道去向如何。

    “此次‘天镜’之行,仙照山的五劫散仙青雷老祖为之殒命,虽然青雷老祖早有领袖正道的野心,与各宗的关系也并不好,没有了他后修真界也能安宁许多,但当时若没有他舍身相救,恐怕会有更多损伤。说起来,少了这么一个高手,也算是正道的损失。除此之外,其他人除了灵胤道尊伤势较重外,剩下的人也并无大碍。”清水道尊如是说,但说到这里,她又不禁说道:“天成,‘天镜‘之行牵扯众多,其中还有许多疑问,首当其冲就是佛宗了,如今佛宗可是成了众矢之的,其余四宗隐隐的对其产生了敌意,要知道佛宗在正道六宗中的声望一向很高,若是佛宗出现了什么变故,现在邪道又逐渐崛起,欲卷土重来,如此一来,将来恐生变故。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天成沉思了一会儿,对于这件事他早已有了打算,于是坦然答道:“我打算先在宗中呆一段时间后,便去佛宗弄个清楚。”

    清水道尊点头微笑:“关于这件事,其实掌门早有此意,要你前去佛宗一问究竟,但没想到你原来也有了同样的念头。”顿了顿,她继续道:“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这件事我也是才从掌门那里得知的,我想你也看出来了青雷老祖与云兴的关系不一般,在‘天镜’中时我对此也曾暗自猜测过,但一直没得出什么结果,直到不久前才知道他们两个竟是师兄弟!如今青雷老祖殒命,听闻云兴已回到宗中,接过了整个仙照山…还有你那位朋友也跟着去了。”

    听到前面一句话时,天成先是一愣,但听到后面一句话时却是一惊,这样的消息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不过即便如此,想到从今以后云兴接过了仙照山,修真界便团结了一分,倒是不由安心了许多。但让他想不通的是汴?为何会跟着云兴去仙照山,汴?可是蛇妖的身份,如今发生这样的情况,莫不是让云兴发现了什么端倪?要知道,凭云兴六劫散仙的实力,要留住汴?并不是什么难事。而念及至此,他又有了前往仙照山的打算。

    除了这些,清水道尊也没多说了,见天色已晚,便起身离去了。而天成自从回到天云门,整个人都不由得轻松了许多,待接待过诸位道尊后,大多的时间都与明元三人坐下闲谈,说到起兴的时候更是叫来袁侠等人以及众延和峰新一辈弟子,众人偷偷把酒小饮,席间有说有笑,倒是有着说不上的其乐融融,于是不知不觉便对彼此熟悉起来,尤其是众新一辈弟子见天成如此好相处,那些拘谨慢慢也消却了,平常时候偶尔玩笑一番也是常有的。

    此时已是夜晚时分,天边皓月隐藏在山间薄雾之后,发出迷蒙的光线,迎面有冷风吹来,凌立于山头,让人精神一爽。

    天成负手站在草坪尽头,仰首望天,看着那天际的迷蒙皓月,往前是万丈山崖,而在他身后便是曾经那小屋,里面还微微摇曳着烛火,一丝从门缝中照了出来,金黄色的光芒撒在碧绿的青草上。方才延和峰一干众人在屋中又小饮了一番,谈笑间肺腑之言汩汩而出,甚是说不出的尽兴,这自然是不足为外人所知了,但此时却是人去楼空,小屋中除了残留的酒香也在慢慢消散,只剩下刚刚众人的笑声还回荡在耳边,从刚才的热闹到现在的冷清,忽忽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

    天成原本就不胜酒力,不过也一时兴起喝了许多,但几杯酒水下肚便有些昏沉沉了,若不是他修为高深,有真元自行化解酒力,恐怕刚才便已醉倒桌边。倒是袁侠三人喝得最欢,丁荷更是不顾女儿家的形象,与众人推杯换盏,大是豪迈,而其余年轻辈弟子见状自然也是豪兴大发,与之对酒,但结果却是纷纷不敌,到最后只得好言讨饶,弄得众人哈哈大笑,为席间增色不少。

    山间冷风迎面扑来,看着眼前茫茫夜景,回想起方才温馨的情景,天成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情舒畅,整个人开朗了许多,但忽然他却摇头苦笑,道:“许多事或许并不需要长久,往往只需要一刻,这一刻一旦过去便再也寻不回,而也是这一刻便足以回味终生了……”

    说到这里,他目光忽地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慢慢低下头,喃喃道:“一刻的时间吗,,,,,,”

    那只不过是幻境,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但那红妆红颜,那不说出的温柔却是那般真切,始终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那隐隐的期待,两人的面对面,却化作了默默无言,彼此的注视……

    良久,天成朦胧的眼神才明亮过来,再次抬头望月,月在远方,正朦胧,就好像在那里某处才会发出璀璨的光辉一样。或许是借着微微的酒劲,他心中忽然忐忑起来,却不是那么强烈:“去见她一面吧!”话音刚落,他全身泛起了银色光华,下一刻,化作流光对月遁去,如划过苍穹的流星。

    在与清水道尊的谈话中,清水道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是向天成大体介绍了一番天云门各脉的分布,而天成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心,只记住了仪露峰的位置,就在延和峰的西方,至于其他诸脉的位置却是没听进去。“挪移之术”能破开空间,达到移动身形的效果,速度相当快,过不多时天成便来到仪露峰的范围,虽然这种速度比不得大乘期高手的“缩地成寸”,但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而直到现在天成才渐渐弄明白其中的奥妙。这要得益于他曾习过鬼神传授的“神域”,对于域有了或多或少的了解。说起来不管“缩地成寸”也好,“挪移之术”也好,都属于域的范畴,但域到底是什么?简单来说,这世界的空间好比一池水,人就像其中一颗颗静止不动的石子,当人施展域的功法时,就如同石子在水中不断跳动,由此向外产生的水纹便就是域了。于是乎,随着石子越大,跳动的程度越剧烈,产生的水纹便扩散得越远,覆盖的范围越广,威力越大。这一个过程中,石子的大小代表一个人实力的强弱,而其跳动的剧烈程度好比一个人施展域的功法厉害与否,所以域的强弱其实根源施展之人的实力。“缩地成寸”说是一种功法,其实却是一种境界,这种境界只有渡过天劫的大乘期高手方能领悟,只不过表现在对空间的掌控,能够更加轻松地在其中自由穿梭罢了,但总体来说仍是属于域的范畴,唯一不同的是能以意念力代替一半的真元控制空间,将域的范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这一点倒是与“神域”差不多,但其仍要靠自身真元来支撑,所以施展起来相当耗费真元。而像云兴等散仙之流不曾度过天劫,便无法领悟到“缩地成寸”的境界,然到了他们那样的地步,与大乘期高手不过一线之差,隐隐也能摸到些门路,于是也能施展域,但他们的域却是完全以真元来支撑,并且只能覆盖千米的范围,消耗也更加巨大。如此说来,灵瑶的“挪移之术”也是域的一种,只是类似于“缩地成寸”而已,要说其效果倒是算得上后者的缩小版。

    且不提这些,当天成降下地面时,展现在面前的是一片树林,一如当年,一条林间小道隐约可见,仔细看去那地面上依旧干净,毫无落叶,再往里一眼望去,一路上蜿蜒曲折,笼罩在薄薄的雾气中,看不到尽头处的情景。而天成并没有立即向其中走去,而默默注视了了一会儿,这才迈开了步子。但不知怎的,他心里忽忽有些不安,尽管还不知道那个人在不在这里,然无形中似有种莫名牵引,或许是一股期待,在心底深处回响:她在这里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