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支离破碎(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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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的太阳给我一种春天来了的错觉。在这个漫长的冬季,这是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没有一丝风,我的头发贴在头皮上,一动不动。自从降了三次大雪,寒冷不断让我在大街上战栗后,我就决心和寒冷对抗。老妈一直唠叨说:“你多穿几件衣服,天这么冷,就穿件羊毛衫?每天回家,脸都冻得跟一个柿子一样,这样不是潇洒,让别人以为你是刚从大山中跑出来的一样。”我说:“你就别再冷嘲热讽了,你儿子说什么也不会穿的像你一样,叫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南极的企鹅过来了。”老妈反驳说:“哪怕就是穿成大象,被别人说成是从热带雨林过来的,我也不在乎。只要我身上暖和,他们说什么都行。”我说:“老妈,就你那身形,可成不了大象,最多也是个小象。反正我不会再加衣服了。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一个冬天吗。我就不信不穿衣服,还能把我冻死。”

    寒冷确实给了我不少打击。不过今天的天气让我把以前的不快全部忘记了。下午放学前,我约好张飞,放学后去操场上打篮球。我忘记了多久没有去篮球场上了,体育课也很久没上了,因为操场上堆满了积雪。所有的积雪,终于在这周消融的所剩无几。

    下午放学后,我给张飞打了一个手势。张飞冲我点点头。我和张飞刚到篮球场上,放下书包,我迫不及待的跑去抢球。李婷突然出现在球场边,这让本来属于我的一个球被别人抢走了。李婷冲着我笑,我非常恼怒。张飞凑到我身边,不怀好意地说:“吴誉,好好打啊,你的球迷来了。”我纳闷地说:“李婷怎么会来?我和你说打球的时候,她不在啊。”张飞笑着说:“我口风不紧,说话的时候被她听见了。她问我你去不去,我说你去。她当时也没有什么反应,我以为她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她还真的来了。”我苦笑着说:“完了,今天让你把我出卖了。”张飞说:“你就任了吧,有人这么缠着你,你应该知足。你看,今天白洁都没来。”我说:“靠,白洁人家还要考大学呢,敢和你成天在一起厮混,你小子也为人家想想。”张飞说:“我这不是已经适应了独来独往了吗?除过晚上送她回家,早上接她来学校,其余时间我们各行其是。”我说:“但愿你们都能如愿以偿。”张飞笑着说:“你别这样伤心了,没了豆子,这不是还有一个李婷在等你吗?你小子可真抢手啊。”我说:“靠,球来了。不和你说了。今天好不容易有个打球的机会,不能浪费啊。”

    李婷站在球场边,我打球的时候竟然兴奋异常。她每次笑的时候,我都感觉很满足。这是和豆子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天黑以后,张飞说:“吴誉,我走了,白洁还在教室呢,我要送她回家了。”我说:“你小子真是忠于职守啊,白洁有你这样的车夫,真是赚大了。”张飞说:“你可小心了李婷的糖衣炮弹啊,坚守住最后的防线,不要全线溃败。”我说:“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张飞走后,李婷说:“天黑了,你还不回家吗?”我说:“不回,你不会也不打算回家了吧?!”李婷说:“我要回,和你一起回。”我说:“别开玩笑了,你家和我家一个在西,一个在东,你跟我回家不是南辕北辙了?”李婷说:“那你送我回家。”我笑着说:“我很懒,没有送人回家的习惯。也不会怜香惜玉。”李婷说:“你有送豆子回家的习惯。”我有点愤懑,最厌恶别人搬出豆子刺激我,不过我似乎没有什么怒气,我奇怪竟然容忍了李婷。我说:“那都是陈年旧事了,别老挂在嘴上了。”

    我慢慢向校门口走去,李婷在我旁边滔滔不绝地说话。有时候,我会对白一两句。接着我们同时放声笑笑。和一个女孩子这样毫无顾忌的在一起说笑,那是上高四之前的事情了。进了高四,很多时间是陪着豆子走过的。和豆子在一起,从来没有这样放肆的机会。我说:“李婷,你怎么像变色龙一样,曾经以为你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女孩子,就像个小家碧玉,很纯洁的。可是现在感觉你像个演说家,说起话来妙趣横生,让人忍俊不禁。”李婷说:“我不喜欢在很多人面前说话,我喜欢当着一个人的面说话,那样我就不害怕被人笑话。”我说:“这是什么逻辑?不大明白。”李婷笑笑,说:“我不要求你明白,只要你接受这个现实就可以了。”我说:“你好像话里有话。什么叫我接受这个现实?你不是又想把自己赖给我了吧!”李婷说:“你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那你要不要?”我笑着说:“要,有人投怀送抱,我求之不得。再说还是一个美女呢。”李婷说:“你没有开玩笑吧!”我说:“你看我像是认真的吗?”李婷说:“不知道。”我说:“回家了,以后你找我讲题时,我一定尽力而为。”李婷笑笑说:“你的话我都记住了,你别反悔。你躲的我都害怕了。”我笑着说:“下次不会躲你了。再见。”

    李婷笑着摆摆手,我们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寒风吹过,我感觉精神振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