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和烟一样重要,在我的生活中都不可或缺。张飞也喜欢篮球,技术不错,动作很熟练。
我对站在球场上的张飞说:“一对一,三个球分胜负。”
张飞把球投进篮筐,不屑地说:“我怕你?打。”
夏末的阳光并不炙热,我和张飞光着上身站在球场上。汗水闪闪发光,从我们的毛孔中汹涌的喷出。
赢是我的目的,但是输了我也不会在乎。所以我输了,张飞投进了致胜的一球,脸上洋溢着笑容,汗水像河流,从他的长发中流出,然后落在地上。我喘着气说:“小子,篮球打的不错,跳的很高。”
“你不服气吗?”张飞比我喘的更厉害。
“输是暂时的。没有永远的赢家,自然也没有屡战屡败。”
“我今天觉得你不像我想的那么嚣张和霸道。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机会,我随时恭候。”
我笑着点点头,不禁觉得我和张飞的关系已经由敌对变为友好。所谓不打不相识,一笑泯恩仇,也许就是如此。
“吴誉,看你身后。”
我听完张飞的话,转身。豆子和白洁正在笑。她们的笑,宛如出生不久的婴孩的笑。纯净如水,烂漫如山花。
“你们是不是和好了。章一非?”豆子问张飞的时候,张飞正在微笑。他的笑让我觉得他还是一个品格过关的混混。
张飞被豆子问的一时无语,沉默片刻,他说:“本来我们就不是仇敌,现在算是有点感情了。”
我们都笑。
张飞只是一个性格孤癖的男生,和我似乎很相象。我们都有极强的反抗欲,不会随便向任何人低头。像我和张飞这样也勉强算作小混混的青年,懂得讲义气,遇事不会盲目跟风。我们的可贵之处,就是都有自身的做人原则。
白洁穿着吊带,白色的短裤。恍如天使般的忽然出现在篮球场上。豆子站在白洁旁边,似乎只是一个陪衬。
太阳很刺眼,张飞的眼睛却睁的很大,目光落在豆子旁边的白洁身上。我同时也目不转睛的看着白洁,白洁拉着豆子迅速的离开了。
我看着张飞,张飞看着我。我们只是互相看着,然后我们紧紧的握手。
“站在豆子身旁的女孩叫什么名字?”张飞盯着我问。
“白洁。以前四中的,你没有见过吗?”我惊讶的问。还以为他和白洁早就认识了。
“没有。不过我很想认识她。她很可爱。”
我当时没有听出张飞的言外之意,直到很多天以后我看见白洁和张飞出双入对时,才恍然大悟张飞当时的意思。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白洁和豆子以姐妹相称。她们成为姐妹后,我成了配角。我静静的走在她们前面,手中还是夹着烟。
她们的话时而传入我的耳朵,我转身便朝着她们笑笑。豆子看见我笑,就说我偷听她们的谈话。我只是不语,随她们去说,反正路人都能听见她们说的话和她们发出的笑声,要我听不见,那就让我成为聋子算了。
豆子回家后,我和白洁就走在一起。白洁走路比豆子快,我只要保持和豆子一起走路时的速度,就能和白洁并肩走了。
白洁和我走在一起,话不多。我们总是默默的从豆子的家门口走到我的家门口。然后我看着她,形单影只的一个弱女孩,慢慢的消失在一幢楼房的拐角处。wWw.
白洁回家的那条路有没有路灯,我很想知道。因为象她这样柔弱的女孩,走在夜里行人稀少的大街上,很难让人放心。
夏末的夜,十点之后还可以见到有人在街上游荡。天冷了,秋末,甚至寒冬,十点以后的大街要多冷清有多冷清,白洁肯定会恐惧。
我慢慢觉得,我的担心成为我接近白洁的借口。可是我的确只是担心白洁而已,没有非分之想。护送白洁,是我心中偶然萌生的一个小念头,真的去行动,只能让自己左右为难。想想还是算了吧,再说,白洁所走的路也不是从我看见后才出现的,而是她已经走了很多年的。假如我们不是同学,我根本不会知道还有一个女孩在漆黑的夜里踽踽独行。
那晚,我睡的很不踏实,白洁的影子总是挥之不去。第二天早上起来,感觉有些冷。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外面竟然下雨了。我看着飘摇的雨水,默默的想:也许这场雨是这个夏季最后的泪水。
窗外的雨斜斜的打在玻璃上,明净的玻璃满是模糊的水花。
我打开窗户,凉气袭面而来,鼻子闻到浓浓的腥味。
我找了一件厚外套穿在身上,然后拿着伞就出门了。
路面上到处是奔流的雨水。我听见雨点落在头顶雨伞上的响声,带着连续的沉闷。
从我身旁驶过的车辆,毫无人性的从水坑中压过,溅起无数的水滴,我的裤子上到处是污水的痕迹,斑斑点点。
我低着头,看着脚下,脚下随处是水坑,我不想自己的鞋子被水淹没。所以我走的很慢,很小心。我知道这样走下去会迟到,而班主任很不人道的让迟到的学生写三十页检查。
我站在一颗大树下,努力的向一辆缓缓开来的公交招手,司机把车稳稳的停在我身前。公交上人很少,都是背着书包一脸稚气的学生。我和他们相比已经是大龄青年了。
他们都穿着校服,而我穿着一身牛仔服。我的校服早就被我当作垃圾一样的扔掉了,老妈为此还生气了,她要我好好保留那件省重点的校服,她说我在省重点的时间值得纪念。我没有听从老妈的话,因为我认为,一点纪念意义也没有。
走进校园的时候,剩下两分钟就响铃了。我急急忙忙向教室跑去,迟到一秒的代价,就是班主任的迫害和三十页检查。但是道路并不畅通,有很多学生和我一样焦急,也都在跑。
我一口气跑到四楼,班主任俾倪的看着我说:“你掐的很准呀。”
“我害怕写检查。”当我跑进教室后,我说完了这句话。
有好几个空位子,白洁和豆子的位子也都是空的。大事不妙,两个小女生肯定要写检查了。看到豆子的位子,我突然问:是不是豆子还站在以前那地方等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