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的美梦(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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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前面是一个比较秀气的女孩,之所以秀气就是我想不到其他的词语去形容她的外貌。一天内,我只有两次看见她的正面,第一次是我在教室后面警告张飞不要吸烟,回到位子上后,她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没有表情,然后就迅速的回过头。第二次是我进教室的时候她和其他学生一样,用异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她突然转过头,笑了笑,说:“你很勇敢。我送你巧克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感激你,因为我闻到烟味嗓子就很难受。”

    她让我知道,以后不能肆无忌惮的抽烟了,因为我眼前的女孩对烟过敏。面对她,我突然不敢开口说话,因为我知道我嘴中蛰伏着浓烈的烟味。

    我轻轻一笑,简洁地说:“谢谢你的巧克力。那是应该的。”

    我说完用最快的速度深呼吸一下,然后闭上嘴。

    “我知道你叫吴誉,我叫白洁。”WWW.soudu.org

    我点点头,看着她带着羞涩的表情,不禁觉得自己做梦一般。不然,我怎么会看见这样可爱的女孩。豆子的可爱是洋溢在变化的表情上,溶化在举手投足之间。白洁的可爱是一种沉淀在表情下面的内在的美,是一种自然的流露。

    豆子使劲在我左手上掐了一下,我感觉到一点刺激的微痛。我看见豆子皱褶眉头,嗔怒的看着我。

    白洁已经转过身。我仍盯着她的背,回味她说过的话。

    豆子似乎生气了,趴在书本上,不理我了。我看到豆子的脸似乎大雨将至的天空,布满富有水汽的阴云。

    豆子是一个性格瞬息万变的女孩,拥有夏天的热烈和秋天的悲切与凄凄惨惨;冬天的冷酷与无情没有在她的性格中表现出来;而春的温柔与多情也象隐性基因,虽然她携带,但很少暴露。

    晚上放学后我站在校门口明亮而朦胧的路灯下,等走的很慢的豆子。她脸上没有愉悦的表情,夏末的夜晚飘着清凉而稀薄的空气,我感觉豆子的脸比空气冰凉。

    豆子在离我不到三米的地方停下脚步。我看见她惊讶的表情。我走到她面前,把买来的很多巧克力塞在她手中,说:“豆子,如果你喜欢巧克力,以后我每天都不会忘wWw.记送你。如果你喜欢我,我现在就把自己送给你。”

    豆子突然笑了,是那种标准的不露牙齿的淑女的笑。那种笑里面似乎隐藏着让我难以琢磨的更加复杂的羞涩。

    我没有等豆子说是或者不是,也没有等豆子点头或者摇头。我伸出右手拉起豆子的右手,旁若无人的在周围诧异的目光中向家中走去。

    豆子低着头,没有说话。我想我们谁也不用说什么,谁也不想说什么。当我拉起她的手的那刻起,无所不能的语言已经失去了神圣的用途。言有尽而意无穷,只要我们的手还握在一起,那已经代表了一切我们都想了解的语言。

    我们用一路的沉默代替了曾经的那些欢笑。我不知道我和豆子之间的距离,由于我莽撞的行为拉近了还是疏远了。我和豆子之间的咫尺间隔忽然消失,可是我没有兴奋,豆子也没有。我们平静的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豆子站在家门口的时候,拉着我的手,嘟着嘴说:“你拉了我的手,以后就要听我的,不许惹我生气。”

    豆子的话把我逼上了绝路,如果在牵手之前知道她会说这句话,就是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会动她一根毫毛。可是,即便牵手了,我也不能对她惟命是从。牵手在这个时代的我们这群时尚人群中,早已经是司空见惯,就好像欣赏大街上的美女一样。想想大街上的美女有多少,简直俯拾皆是。

    豆子要我以后听她的,不难想象她会吩咐些什么。不用大脑都可以想到,自然是嘱咐我重视学习了。有老妈一个专制者,我已经快奄奄一息了,如果豆子和老妈联手,那我岂不连这一息都要没了?

    我笑笑。豆子一脸认真,说:“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你是第一个牵我手的男生,你必须答应。”

    我哭笑不得,只好说:“豆子,快点进去吧。很晚了,我回去迟了老妈也会担心的。”

    “你不回答我,我就不让你回家。”

    我把左手放在豆子面前,说:“豆子,放开我右手,我抽支烟好吗?我把左手给你,你拉着吧!”

    豆子松开我的右手,没有拉我的左手。我看见她一脸沮丧。

    我点燃一支烟,猛吸两口。可是烟不能让我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夜色笼罩在城市的上空,街灯冲淡了头顶浓重的夜色。我抬头,看不见星星和月亮,只看见眼前的烟象雾一样慢慢消散。

    豆子纹丝不动的看着我,眼中都是疑问。她在等待我的回答。

    烟已经化为灰烬,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过眼前这关。可是豆子得不到满意的答复,是不会放我离开的。

    “我答应你,以后听你的,绝对不惹你生气。”

    虽然我笑着说完这些话,但是我心中很苦涩。

    豆子听完,默默的转身,然后走了。我对此大惑不解。

    我大叫:“豆子,我是认真的。”

    说完,我欲转身离开,豆子忽然又回来。她一本正经地说:“吴誉,我很开心,等你说这句话比高考拿满分还难。”然后我看见了她灿烂的笑,消失在了楼道的拐角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