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乔亚非已经带天依回了家。
房间的灯啪地亮起来,兰天依在乔亚非地“保护”下,灰头土脸地进了房间,靠在沙发上。
她的头发被风吹得散乱,灯光下,脸色青白。
乔亚非心蓦地一痛,静静陪坐在她身边。
过了片刻,天依茫然的大眼睛看了看他,“你,回去吧!我,很累!”
乔亚非半晌没说话。
天依站起来。
“辰辰,”他抬起眼,目中有隐忍的痛苦,“今天的事,很对不起!”
天依嘴角扯出丝淡淡地笑,“没什么,我不会计较!”
乔亚非听后,胸中更加苦涩,他拉住她的手,“不管你信不信,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既然没对不起,为什么道歉?前后矛盾,真是太好笑了!”天依嗤笑,甩开他,眉头皱起,“我要休息了,你还不走?”
自己真得没那么无私,可以把工作和感情分得那么清!
乔亚非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声音惆怅,“半年,给我半年时间,辰辰?”
天依不解其意,但却听出其中的漏洞,于是立即补了句很有哲理的WWW.soudu.org话,“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
乔亚非沉默很长时间,才抬起头,表情坚定地说,“不论将来发生什么,半年后,我一定回来找你!”说完,他站起来,双眸漆黑,情绪涌动,却只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然后再不带一丝留恋地转身。
天依怔怔地看着他离开,听到门轻轻关上,心头蓦地多了一分失落。
其实,他并不是想像般得坏啊!
手机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刺耳地响起,她回过神,看了看,皱眉,“小简,我和乔…..”还没说完,就听到小简带着哭腔的声音,“兰天依,你快来接我,我不想活了!”
天依愣住,“怎么啦?”
“我要冻死啦!呜呜――”电话那边已经哭开了。
天依糊涂了,“你怎么不回旅店?”
“兰天依你见死不救,你个混蛋你,今天我说错了,我向你道歉,你快来接我!”
电光火石间,天依反应过来,一定是乔亚非那混蛋,听小简污辱自己,对她下手了。于是急忙问,“简简,别急,你在哪,我就去。”
说着,边蹬鞋边下楼。
南京路一个幽暗的路灯下,小简光着脚,萧瑟地抱着肩哭泣。
天依跑过去,扶着伤心欲绝的小简坐上车,边打引擎边问,“是不是有谁欺负你?”
“嗯,就是梁宽!”
“梁宽?”包厢内的记忆还犹新,怕惹小简不高兴,天依忍着笑,“男朋友?”
小简委曲地撇撇嘴角,“他不理我。”
原来是要强扭瓜,天依没接话茬,沉默。
“依依,今天,今天我说的话你不会生气吧!“小简仔细瞧瞧天依的脸色,泪汪汪地望向她。
“当然生气,因为我和乔亚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小简拽着她的胳膊,撒娇。
“简简,我在开车,别拉我!
小简眼泪又涌出来,“依依,你还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吗!”
天依笑了,“别哭了,我没计较,我知道你是误解了。”
小简这才高兴,顾不得擦脸上的泪珠,“依依,你真好,你给乔亚非打个电话好不好?”
天依又糊涂了,“是不是他找人欺负你了?”
“没有,wWw.梁宽是他保镖,你让他见我一面,行吗?”
别人躲还来不及呢,她还往上贴!天依慎重地说,“乔亚非的手下都不是好人,你别犯傻!”
“你胡扯,明明是大英雄,我亲眼看见的!”
“我还能骗你!”
“你是不是不想管?”小简脸色当即变了,眼斗鸡似地瞪着她。
见她真急了,天依委婉地劝,“不是不想管,那也要看梁宽的人怎么样啊!”
“我职场混这么多年,早就火眼金睛了,他是人是妖,我一眼就准!”小简这才放心,打一个喷嚏,抹了把鼻子,从车前的面巾纸里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鼻涕。
“先上楼,你要感冒了!”天依搀扶着她,从地下车库直接乘上电梯。
“反正这事我赖定你了。”小简头开始发晕,有气无力地靠着她,却咬牙切齿地说狠话,“丫的,跑,跑到天南海北我也要找到你。”
天依房间不大,摆设简单,她冲了杯生姜茶,放在茶几上,“先喝了暖暖身体。”然后看看她红肿的脚,“唉,何苦呢!”
小简一听,泪又落下来,“上次也这样,这个大坏蛋!”她抱着脚,小心的脱下袜子,心痛地看着自己的脚,又哭,“我这脚算完了!”
天依打来热水,放在沙发边,“来,先泡泡,上点药就没事了!”看她涕泪交加的样子,天依又心痛又好笑,“大冷天,谁让你光脚跑啊?”
“我就是光脚还跑不过他呢,那混蛋,转眼就不见了!”
看她三句话不离梁宽,天依坐下来,“说说你们怎么回事?”
小简虽然此时身心俱痛,但一说起梁宽,两眼就熠熠发光,情绪兴奋,把两人相识过程原原本本向天依道来。
没想到鸿升公司发生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一点没向自己提及。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说他六亲不认,其实他很孝顺,对后母也很尊重。
他说半年后再来找自己,这又是为什么?
天依眼睫一眨一眨,怅然而不自知,
情思涌动睡不着觉的小简细细看看她,若有所悟地笑了,“哎,依依,说说你,你怎么勾搭上乔亚非的?”
“你少放屁,我什么时候勾搭过他?”兰天依怒瞪她。
“嘿嘿,我错了,其实我想问乔亚非怎么勾搭上的你?”小简见风使舵。
天依翻了个白眼,“这感冒药是不是假的,你吃了怎么还不去会周公呢!”
“天依,说说嘛,乔亚非――”
“住口!你再提这三个字,就给我睡大街去!”天依嚷了一句,气咻咻地铺床睡觉。
过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对小简发脾气有点过,“我睡了,明天我还要工作。”
小简眼圈又开始发红,“依依,我错了还不行么。”
天依不理她。
夜色笼罩着她忧伤的脸,她声音悠长,“唉,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不顾一切喜欢一个人,白天夜里眼前都是他的影子,这就叫一见钟情?自作多情?”泪又落下来,她抽噎着,“人家总是躲着我,我,要怎么办呢?”
天依沉默片刻,叹口气,“这事要讲缘分,不能强求!”
“我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小简捂着被,泣不成声,“依依,你说我该怎么办好呢?”
天依按按太阳穴,敷衍,“好了,好了,别哭了你,我遇到乔亚非,我会帮你问问!”
早上终于把小简这瘟神送走,天依顶着熊猫眼,到总经理办公室汇报。
林枫抬眼,看了看天依,抿抿嘴角,努力把心思放在文件上。
一会儿,心情莫名烦躁,他又望向她。
天依正捂着嘴打哈欠,然后抹了抹发涩的眼,使劲眨了眨。
“昨天干什么去了?”他低着头问。
“啊?”天依怔了下,“林总,这个,属于工作范围吗?”
林枫彻底放下手中的文件,靠在大班椅上,眼仁清亮,嘴角轻轻勾起,“有个国宝在我眼前晃,你说我能不分心吗?”
天依的脸唰地一红,“嘿嘿,昨天没睡好,以后不会出这种情况了!”
“我又没批评你!”林枫见她误解,开玩笑,“我还以为昨天谁在你眼上砸了一拳呢!”
这样一说,天依才觉察出他话外有音,她看向他。
他亦笑着回视她,双眸中激情涌动,令天依有些措不及防,她想打哈欠,可是,张张嘴又没了这种感觉。
“哦,我――”她有点紧张,不自觉说了实话,“我有个同学失恋,找我诉了一夜的苦,所以没睡好。”
林枫听后,开心地勾起嘴角,站起来,走近她。
顿时,一股清茶的味道在鼻端缭绕。
天依脑袋发懵,不明所以地怔望着他。
他半扶着她的肩膀,走到会客厅处,声音温柔,“坐啊!”然后,从旁边的酒柜里拿了杯红酒,放在她面前,仔细瞧了瞧她的脸色,关切地说,“实在困就到我房间内睡一会儿,这酒有助于睡眠!”
“不困,我不困!”天依被他看的面红耳赤,忙要站起来。
“怎么这么不听话!我又不是“拿摩温””林枫笑,轻轻按下她。
天依噗哧乐了,“你还记仇啊!”
“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到心!”他闷笑两声。
天依脸上潮红一片,急忙找借口,“我还没看今天有什么日程安排呢,我…..”
“什么也没睡觉重要!”林枫皱眉,声调微微提高,然后把一串钥匙放在沙发对面的茶几上,“这是我房间的钥匙,我上午要出去。”
“林总,你要去哪?”天依不自觉地问。
林枫眼中亮光一闪,仿若阳光溅入,瞬间璀璨,“我去发改委。”
这好像也是她的职责,“我们一起去吧?”
“明天吧!”他先锁了天依办公室的门,从会客厅边经过,边走边说,“我不带钥匙了,回来记得给我开门。”
走到门口,他回头,挤挤眼,“国宝,好梦!”
天依不由失笑,听到门咔嚓关上,她的心突然间慌乱起来。
作者有话说:从工业角度,发改委基本职责是立项;工促局基本职责是批照;工商局是办照;
安检局、质量监督局、环保局、电力局….这几个基本是企业时常要面对的权力部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