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见到五年来一直无法忘记的女人时,那女人眼中除了略有吃惊,再无其它情绪,就好像,他已经在她的世界里完全消失了!
青葱岁月,犹如水过无痕。
他后悔地要死,苍白的脸上勉强挂着笑,“辰辰,我,我,回来了!”
也许,时间是毁灭爱情的最好方式,经过一年多的平复,天依此时心情出奇的平静,“我已经知道了!”
董文龙把两提东西放在门口一边,说“这,是我给叔叔、婶婶带来的礼物,你的,也在这里!”
兰妈皱眉走过来。
董文龙忙说,“婶婶新年好!”
“好,非常好,大龙,给你爸妈也捎个好去,不要让他们见我跟耗子见猫似的!”
董文龙在门口尴尬地站着,“婶婶,这是我从国外带给您的礼物,您看看喜欢吗?”
兰妈瞅都没瞅,目露鄙夷,“大龙,你父母都是工薪阶层,挣钱不易,手攒嘴抠地供你上完大学,你这么乱花钱,伤父母的心啊!何况,我家也不缺这些东西,你快拿回去孝敬父母吧!”
董文龙脸腾地一红,“这么多年来,你们二老对我跟亲儿子一样,这是专门孝敬你们的!”
“谁拿你当儿子了!”兰妈一听更不高兴了,“我们当初做好事,就从没指望回报!”
她不耐烦地嘀咕,“这大过年的,唉,烦!你没事就回吧,去吧,去吧!”
“我――”董文龙尴尬地望着天依,递过一张卡,“辰辰,我,钱我存这儿了,你看看,够不够?”
天依正犹豫中。
兰爸已经从客厅里嗖得跑出来,夺过卡,“大男子汉,早该这么做!”
董文龙白皙的脸上红红白白一片,“叔叔,我年后可以到蓝天厂工作吗?”
乔亚非站到众人之后,悄悄打量着董文龙。他长身玉立,举止温文尔雅,眼形若桃花,多情而又俊朗。
怪不得兰天依对他念念不忘。
蓦地,一股醋意涌上心头,乔亚非走过去,揽过呆在门口的天依。天依红着脸挣扎,乔亚非手下一用力,她立即老实下来,垂头看地板。
董文龙惊愕地打量乔亚非,“你?”
这时,兰妈已经发话,“你是大海龟,我们家庙小,容不了你这真佛,你还是找座大庙吧!”然后不客气地下逐客令,“我们要去吃饭了,你快走吧,唉,唉,真是!”
董文龙扫了眼兰天依,手中的拳头悄悄握起,满含敌意地看向乔亚非。
乔亚非觉得今天来兰家拜访真是太对了,首先占领了制空权,作为胜利者,他得意地呲牙笑了。
兰妈一见这种情形,彻底拉下脸来,把礼物扔到门外,“大龙,我们一家人要吃饭了,走吧,走吧!”然后嘟囔,“在国外学得人怎么这么墨迹了呢!”
董文龙四面楚歌,脸红成猪肝色,无奈地怏怏而去。
兰wWw.爸许多经营理念和乔亚非的相近,两人聊得热络,乔亚非趁机说,“伯父伯母,我父亲一直很想见见天依,我今天可以带她回去吗?”
兰天依一口气差点没顺开,呛的面红耳赤。
兰妈哪知道前面是火坑,立即高兴地说,“好,去吧,你们年龄都不小了,这当长辈的心情,等你们老了就明白了!”
兰爸了然说,“乔先生病情怎么样了?”
“目前还比较稳定!”
兰爸听后,也配合兰妈,“辰辰早该去瞧瞧,真是不懂事!”
天依咳地泪汪汪的,好容易喘口气,听父母这样一说,死的心都有了,“今天?太,太晚了吧?”
乔亚非不解地看着她,“这才刚刚午饭时间!”
“我,是说晚上我怎么回来啊?”兰天依凡事想的长远,如果给乔亚非机会强暴了自己,那可是叫不灵叫地地不应啊!
“家里有房间!”乔亚非解释。
那更不行啦!兰天依咬着下唇,“怎么能住你家呢!”
乔亚非知道她想歪了,噗哧笑了,“和我妹妹一个房间,总行了吧!”
如果是在后母与妹妹眼皮下,他应当不敢为所欲为,天依这才不情愿地点点头。
乔亚非第一次登门就带来许多贵重礼物,极大的满足了兰妈的虚荣心,为了体面,她逛遍了商场,把奔驰车的后备厢几乎塞满,导致乔亚非与兰天依四点方从C市出发。
乔亚非心情雀跃,殷勤地替她系好安全带,兰妈隔窗见了,更加欢喜。
天依脸色一直不好,路上很少回应乔亚非的话,乔亚非关切地问,“是不是昨天熬夜熬太晚了?”
天依只闭着眼皱着眉“嗯”了一声。
乔亚非默默注视了她一会儿,把暖气打高,为她盖了条薄被,“你睡吧!”
天依趁机养神,边想以后的对策。
乔亚非把车速调到八十迈,尽量保持匀速,这样一来,到B城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香邑山别墅位于位于西山东麓香山公园脚下,与自然景观溶为一体,地面略有起伏,呈西高东低之势,高差在十米左右,是一块典型的山间台地。
乔家客厅装饰采用浅棕色系,背景墙是简单直线条的方格,显得古朴大方。
客厅左拐,就是乔知之的卧房。
他的房间很通透,角上是整块玻璃墙壁,外面的景色可以一览无余。
乔知之见到天依,眼神蓦然点亮,随即笑容堆满眼角。
天依怔然望向他。
一年之前,他还生龙活虎,意气风发地在公司大会上慷慨陈词。转眼间,风云变幻、人生莫测,病痛的折磨,使他由铁铮铮地商场强者变成只渴望别人地关爱,依赖性极强的老小孩。
她眼内微潮,略鞠一躬,“乔董事长好!”
乔亚非不满意,“怎么还叫董事长?”
哪叫什么?
天依这一天让乔亚非折腾地头脑迟钝,一时没反映过来。
乔亚非坐在她旁边,“爸爸……”
他这句话拉的比较长,让天依产生了错觉,她脸腾地红了,吞吞吐吐地问,“你说,叫爸爸吗?”
乔亚非“啊”了一声,抬眼瞧了她半晌,噗哧笑了,“好啊!”
兰天依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正纠结着,乔知之从枕头下拿出一精致锦匣,哆嗦着手递向天依。
天依不知所已,怔怔地望向乔亚非。
乔亚非鼓励,“爸爸给你的新年礼物,接着啊!”
天依只好接过来,局促地捧着。
“打开看看!”乔亚非扶她坐下,轻轻在她耳边催促。
顿时,一股烟草味混着男人的灼热气息扑面而来,天依?地面色通红。
橘色的灯光下,匣子里不同PLINY钻石配饰发出璀璨的光芒。
这些昂贵的首饰具有极重要的象征意义,天依急忙递回去,“它太贵重了!”
“这是爸爸的心意,拿着!”
“我,我不能收!”天依固执地把盒子放在床边。
乔知之面露失望,迷茫地望着她,“亚非,她――”
乔亚非的脸立即变了色,怒瞪着她,“兰天依,你赶紧给我收下!”
被他寒光一扫,天依不由打了个哆嗦,忙抱回来,勉强笑,“我,我只是觉得太贵重了!”
“你怎么那么?嗦!”乔亚非语气强硬,满是不耐烦,“快谢谢爸爸!”
“是,谢谢爸爸!”天依顺口应道。
乔知之激动的眼泪都笑出来,“好,好,我的好孩子!”
乔亚非这才多云转晴,温和地问,“你饿了吧?”
天依就象受气的小媳妇,缩在床边,摇摇头。
乔亚非皱眉看了看她,“你先陪爸爸坐,我去看看晚饭!”
杨虹把这一幕看地清清楚楚,心道,这女孩明明是被他吓得才和他交往!
这时,门铃响起,杨虹透过可视屏一看,竟然是甘朵来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她不由一阵暗喜。
甘朵身穿ETRO长款提花风衣,足下一双紫色LOEWE长筒靴,脸上浓妆淡抹,张扬着自信。她笑着对杨虹说,“阿姨新年好!”
“亚非,甘小姐来了!”杨虹故意高声喊。
天依一听,心咚地一跳,忐忑不安地站起来。
乔亚非从厨房里转出来,可亲地笑了,“甘朵啊,你爸妈都好吧?”
“都好!谢谢你!”甘朵热情的双眸看向他,调侃,“亚非,没想到过了一个年,你更帅了!”
“呵呵!”这话乔亚非今天听起来格外高兴。
“我去看看伯父!”甘朵说着,向房间内拐。
乔亚非后面问,“甘朵,你吃了吗?”
“哦,没――”突然,她身体一僵,不可置信地定住。
乔亚非随即说,“正好天依也在这,那就一起用饭吧!”
天依咬咬唇,羞愧地冲甘朵笑笑,“朵朵,你来啦!”
“你,你怎么会在这?”甘朵回过神来,同时,大脑中也消化了乔亚非刚才说的话。
“我――”天依瞄了眼跟进来的乔亚非,嗫嚅,“那个……”
乔亚非很肯定地说,“天依是我女朋友,当然会在这里!”
甘朵愣瞪着乔亚非,随即眼中浮起一层水雾,转而看向天依,泪就唰地流下来,“兰天依,你,你太过分了!”
“啊,我!”兰天依有苦说不出,默默垂下头。
乔亚非拧了下眉,质问,“甘朵,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甘朵转头看向他,嘴角不停的抽动,委曲万分,“为,为什么是她?为什么?”
迷离的灯光下,甘朵的小脸梨花带雨,分外可怜。
乔亚非语气柔和了几分,“甘朵,我爸爸在生病,你不要吵,先出来!”见天依仍低着头站着,他走过去,要揽她肩膀,天依左右一扭,挣开。
她的表现令乔亚非很生气,他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出来,然后关上卧室的门。
“甘朵,你坐!”
乔亚非把兰天依也按在沙发上,坐在她旁边,眉头紧皱,表情严肃, “甘朵,为什么我不WWW.soudu.org能和兰天依谈恋爱?”
甘朵抬起哭花的泪脸,怔忡,“我――”
这人说话真直接啊!果然土匪出身!
天依悄悄挪了挪屁股,离乔亚非稍远些,这时,只听乔亚非郑重地说,“甘朵,我一直当你是事业上最得力的助手,生活中的小妹妹,而在英国为你出头打架,是我本性就这样儿,喜欢兰天依是我主动的,跟她没关系,你不要对准她!”
天依虽然很讨厌他,但听他这样直白地表白,心口还是莫名动了下。
甘朵眼丝通红,紧紧地咬着下唇,怒不可遏地站起来,“好,乔亚非,你个大混蛋,你会后悔的!”说完,蹬蹬蹬摔门而去。
杨虹下楼来看到,摇摇头,“啧啧,这脾气,够大的!”
乔亚非扫了她一眼,“阿姨,我们吃饭吧,爸爸肯定饿了!”
他站起来,去拉天依。
天依挣开他,他又拉,嗓音有点嘶哑,“你又怎么了?”
天依斜着脸怒望着他,“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还拚命救她,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
乔亚非不耐烦,“你怎么又来了,我顶天立地的大男人,骗你干什么?”
天依假戏真唱,仰脖子冷哼,“没什么她会这么质问你?”
“你――”乔亚非回答不出来,呆呆怔住。
天依趁机提起包跑到外面。
乔亚非一肚子的火无从发泄,他对正看热闹的杨虹说,“阿姨,您和爸爸先吃饭,我一会儿回来!”说完,追了出去。
杨虹脸上露出丝嘲讽,自语,“这主还真会演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