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依不解,“是说么二三么?”
“哼!”朵朵眼仁如冰,嗤笑,“他不是夭二三,其实他是乔亚非!”
怪不得当初乔亚非就认识自己!天依只觉脑袋轰地一声。
老脸算是丢尽了!被人当球耍,自己还乐在其中!天依又气又羞,急匆匆向甘朵告辞。
乔亚非从餐厅出来,不见天依,有些失落,故意问甘朵,“兰小姐呢?”
“她有急事,先走了!”甘朵轻松地回答。
可乔亚非却觉得甘朵必定向她说了什么,她才这么短时间内离开。他依旧绅士般地替甘朵打开车门,笑容纯静,像一个老朋友,“甘小姐,请!”
甘朵心情愉快地随乔亚非上车,一路说笑,到自已家门口时,她如水的双眸脉脉凝视着乔亚非,“亚非,时间还早,上来坐一会儿吧?”
乔亚非很清楚甘朵让他‘上来’的含义,他快速衡量后,觉得甘朵确实是不错的老婆人选,她热情奔放,爱憎分明,虽然为了爱情耍些小手段,但这不正是说明她在乎自己。
如果换作其她女人的邀请,他会毫不犹豫的与她共渡春宵,然后了无痕迹地忘记,可是甘朵和她们不一样。她聪明且有极强的社会能力,可以成为自己事业的左膀右臂,他一直把她当作很知心的朋友,一个在事业上可以与他扶携举步的红颜知己。
要不要发生呢?
乔亚非内心艰难地挣扎。
甘朵属高干二代,她父亲曾任驻美国大使馆参赞和联合国大使专员,御任后担任知名国际品牌亚太地区总裁,是著名的(亚太经济合作组织)工商咨询理事会中国代表。
获得这样女子的爱情,对许多人来说是机会,但对他来讲,却怕最终成为桎梏。
正犹豫中,甘朵已经亲热地挽起他的胳膊,娇滴滴地说,“走啊!亚非。”
闻着那女人身上特有的香气,他不由自主地随她上楼,进了她的房间。
房间的温度立即热了起来,甘朵踮起脚尖,半闭着细长的眼睛,呼吸急促。
圆润丰满的红唇越来越近,乔亚非垂眉静静地看着,头脑却越来越清晰理智。
如果真与这女人发生了这种关系,他就得对她负责,可他又怕友情变成爱情后,原本自在的生活会发生不可逆转地改变,而他们将来一旦分手,就连友谊也没了,这是得不偿失的事!
蓦然觉得那嘴唇红得实在太刺眼,乔亚非不合时宜地想,女人为什么涂这么红的唇呢?
就在与那双唇接触地一刹那,他避开了。
世界瞬间静了下来,甘朵睁开眼,双眸中随之浮起一层水雾,睫毛委曲地抖动,很快,泪水顺着双颊不停地流下来。
她的表情失望而痛苦,“亚非?”
“甘朵,我,我觉得我对你要做地行为,应当负责,可我现在还不太想责任的问题,我不想伤害你!”乔亚非实话实说。
甘朵听后,由悲转喜,竟觉得分外体贴,在她心中,这世间,除了乔亚非能把财势美貌排在感情之后,恐怕再无二人。
她目光重新变得湿润,脉脉含情,“我明白了,你是值得让人爱的男人,我会等到那一天。”
乔亚非又纠结了,人的感情总是会变的,对多变的未来,谁也不能言之过早下定论,于是他劝道,“甘朵,人生在自己手中,需要自己来把握,听到没有?”
他越是如此坦诚,甘朵越觉得自己没看错人,她很清楚乔亚非身边并没有倾心的女朋友。她会让他慢慢发现,她才是那些女人里的珍珠,她即可以支持他的事业,又能成就他的人生。
女人对于爱情总是一厢情愿的冲动,而男人却更理智,他们非常明白自己的需要,有时为了不破坏某种利益的平衡,他们甘愿放弃一颗宝贵的珍珠。
这时,乔亚非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打开一看,是后母杨虹的电话,于是趁机向甘朵告辞。
甘朵一直体贴地送他下楼,嘱咐,“你要注意身体,改天我再去探望伯父!”
乔亚非钻进车里,边发动引擎,边接通杨虹手机,“阿姨,是我,爸爸有什么事么?”
原来,乔知之突然间得了脑中风,瘫痪在床,生活已经不能自理,这也是乔亚非闪电般继承鸿升公司的缘由。
“你爸爸不见你不肯吃药,也不肯睡觉,我管不了了!”杨虹没好气的说。
“好,我半个小时后到!”乔亚非迅速调转车头,向家里奔去。
香邑山别墅位于香山风景区,环境优雅闲适,空气清新,很适合老年人修养。
乔亚非把车开入车库,从地下室出来,打开家门。
菲律宾女佣迎上来,操着并不流利的国语温和的说,“您wWw.回来了!”然后替他接过外套,挂在一边的衣架上,对卧室内的杨虹道,“太太,少爷回来了!”
说话间,乔亚非已经进了内室,径直坐在父亲床边。
乔知之年已不惑,当初,鸿升有限责任公司本为他和前妻共创,然后从亲戚中广募资金,经过几十年发展,形成现有规模。
乔知之前妻去逝前,用法律文书的形势,把自己名下资产全部划归于乔亚非。所以乔知之再婚后,杨虹除了生活优越外,在公司资产上,并没分得分毫。这使杨虹即气恼又无奈,有时难免将怨气撒到自己的女儿乔夕身上。
乔夕小乔亚非12岁,性格非常古怪,为了远离这个乱七八糟的家庭,她考取S城某名牌大学后,很少回家,就是父亲病重,她也只来过三天。
而乔亚非在生母去世时,正处于青春叛逆期,他失去了原本温馨和睦的家庭,更不满乔知之另结心欢,脾气变得越发火爆,最终与乔知之闹得水火不容。
望着父亲日渐苍老的脸,轻轻抚摸着那长满老年斑的手,他胸中一时五味杂陈。
父亲现在还不足六十岁,对他来讲,人生仍在辉煌之时,却因一场突发重病,连多年记忆都抹煞了WWW.soudu.org。是啊,自母亲去世后,他身边就没有了得力之人,每天面对的,除了骨肉间利益相争,就是商场的无情,子女的不孝叛逆,而这一切,他没办法说出来,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扛,最终积劳成疾,导致这不可挽回的后果。
如果自己当年不是意气用事,与他共担风雨,怎么会累到他只想忘记那么多痛苦往事。
乔亚非眼圈渐渐发红,强忍胸中地痛悔,微微俯身,“爸爸,您把药吃了么?”
乔知之看到儿子,浑浊的双目立即开始绽放出光彩,他小孩子似地说,“我已经吃了!”然后又委曲地诉苦,“她总吓唬我,说我不吃药你就不来了!”
杨虹一旁听了,气地‘切’了一声。
乔亚非眼中晶芒闪动,却依旧笑,“爸爸,我会在家里陪您!”
“真的!”乔知之兴奋起来。
“当然!”乔亚非抽出纸巾,轻轻擦去父亲嘴角的水涎,“爸爸,我有时工作忙,太晚了您以后就不要等我了,这样对您身体不好!”
乔知之虽然糊涂了,但多年工作习惯还是对其头脑有一定的影响,他理解地答应着,“你要好好工作,不要再去外面乱跑。”
“爸爸放心,以后我都听您的!”父子俩默默相视而笑,无声传递着这人世间最简单、也最深沉的爱。
看到这一幕,杨虹就来气,乔知之又不只乔亚非一个孩子,可他却从不提及她的女儿乔夕。
想起乔夕,她不由又火大,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可她这个女儿,算让她是长见识了。从小到大,乔夕对她就像小羊见了恶狼,想尽办法躲着她。
总之一句话,这女儿什么都不通,白上了这么多学,当初也不知自己怎么教育的。
此时她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已经太晚了,知之早该睡了!亚非,你忙了一天,也累了!这里有我就行了,只要你不怕我虐待你老爸就成!”
乔亚非望着杨虹已经不再年轻漂亮的脸,莫名有些感动,“您说哪的话,我谢谢您还来不及呢!”
“我们不都是一家人嘛,不用那么客套,乔夕脾气古怪,你以后多费点心,她不听我的,也就你镇得住她。”杨虹很无奈的面对现实,女儿太不争气,是没指望了,以后她们母女俩的生活,还得靠乔亚非。现在,就提前把这重担压下来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