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尺蠖之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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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差前的李儒泓,忙碌、紧张却有条不紊,甚至,他还可以忙里偷闲地和方若眉调侃几句。

    “方大助理,今儿能有幸请您吃饭么?”李儒泓正坐在国贸一层的大堂吧,悠闲自得地和方若眉打着电话。

    “您客气!李大总监,不是又有事儿相求吧?我怎么总觉得每次你主动找我,都是黄鼠狼看鸡呢?”接到李儒泓的电话,方若眉有点小意外。

    “瞧您说的,我可是诚心诚意,现在就坐在您楼下的大堂吧,恭候您的大驾呢!”李儒泓刚刚在这里和杰森谈完关于连锁超市合作的一些细节问题。

    “真的?”方若眉又有了一点儿小意外。

    “今儿怎么了?不像你风格啊,您要是不赏脸,我可走了,太伤自尊了!”李儒泓带着几分夸张,隐约里,觉得方若眉有些不太开心。

    “走呗!我又没叫你等,该请谁请谁去!”一股浓浓的醋意扑面而来,噎得李儒泓差点打了一个“嗝儿”。

    “小姑奶奶!我又哪儿得罪你了?合着我上赶着你了?”李儒泓也有了一点儿怒气――以他的性子,对方若眉已经是极其容忍了。

    “您可别这么说!我哪儿受得起啊!再折了我的寿,我的小命儿虽不值钱,可还想多活几年呢!您倒是要注意点儿身体,身边儿美女如云的,您别累着!和您打听个私事儿,今儿打算翻谁的牌儿呀?”方若眉立马儿还击了回来,话里话外似有所指。

    “翻牌儿?翻什么牌儿?你以为我皇上呢?有皇上坐这儿低声下气求人的吗?这皇上当得惨点儿吧?”李儒泓隐约知道了方若眉的“醋”从哪儿来了――这他妈日子没法儿过了。

    “哟!感情是皇上啊?您吉祥!我这儿给您问安了!看来今儿您闲在,不是拿我填空儿呢吧?”方若眉拿腔拿调儿的,还真有几分格格的神韵。

    “得嘞!今儿我就皇上到底了,你下不下来吧?不下来我上去找你了!我给您问安去!”李儒泓知道方若眉因何吃醋了,他心里到踏实了――论斗嘴,仨方若眉也不是对手。

    “成呀!”方若眉不信李儒泓能上来――在她眼里,李儒泓该是那种自尊心极强,打死都不认错儿的男人!

    “等着!”李儒泓说完挂掉了wWw.电话。

    WWW.soudu.org挂掉电话,方若眉有点儿惴惴地――她心里有点儿想让李儒泓上来,却又有点儿害怕和紧张。而她对李儒泓的醋意,都来自和杨梅的电话,因为杨梅无意间说了李儒泓送她回家了。

    正胡思乱想间,方若眉桌上的电话响了:“Molise,前台有人找。”

    “哦,谢谢!”方若眉一下紧张了起来,没想到这家伙真上来了。

    “您吉祥!”刚一走进会议室的门儿,李儒泓立马儿变得有点嬉皮笑脸。

    “我这儿上班呢,你想我被开啊?”见到李儒泓,方若眉已经没有什么气了,却依然绷着劲儿,嗔怪地说。

    “那哪儿能!我希望您能在资本主义这口大锅里吃香的喝辣的,吃出我们国人的气势呢!”李儒泓一边儿接过方若眉递给她的水,一边儿笑呵呵地说。

    “少贫!说吧,找我啥事儿!”方若眉坐在李儒泓对面儿,双手抱在胸前,轻轻咬着嘴唇儿――不咬着就笑出来了。

    “我呢,在楼下的时候,是诚意地请你吃饭;现在呢,是诚意地上门道歉,外加请你吃饭!”李儒泓一本正经地说。

    “您有什么错儿?我可当不起!”方若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很甜――谁不想被人哄呢?

    “我的错误在于,没有经过方若眉小姐的批准,擅自在一个夜晚送杨梅同志回家!这样的错误是不可原谅的――因为此前方若眉小姐曾经严词警示过我,却依然不知改正!为此,李儒泓同志沉重地表示歉意,准备用一顿丰盛的大排档来表达我诚恳再诚恳的歉意!”李儒泓面色严肃且认真地说着,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我哪有那么小气?一顿大排档就打发了?”方若眉终于绷不住了,格格地笑着,可是说着不小气,却真的是因为这事儿吃醋。

    “得啦,你说我去看我哥们儿,恰好她下班儿,再说要不是她帮忙我还进不去。不就是顺路送她回家吗,这你也至于的。快下班儿了吧?我还是楼下等你,一块儿吃点儿饭,成不?”李儒泓笑了笑――他有点不能理解,在他看来方若眉应该是一个个性爽朗、大方的女孩儿。

    “至于!”刚刚还在说自己没那么小气的方若眉,又开始小气起来。

    “得,都是我的错儿,你是小人不计大人过!”李儒泓彻底服了――在这样的女孩子面前,他的骄横和狂野是无的放矢了。

    “你才是小人呢!楼下等着我,十分钟!”嘴里不依不饶,脸上却已经云开雾散了。

    “好歹我比你大着十多岁呢。”李儒泓一脸的无辜加无奈。

    “去哪儿?”坐在车上,李儒泓问着方若眉。

    “随便,你不是说吃排档吗?”方若眉嚼着口香糖,以胜利者的姿态大度地说。

    “别!您不是说排挡不行吗?再说了,去排挡吃我怕不安全!”李儒泓一脸狡黠地说。

    “怎么了?你怕不干净啊?”方若眉觉得李儒泓不像那种事儿很多的男人。

    “那倒不是,我经常吃也没食物中毒!”李儒泓开着车,无所谓地说。

    “那不结了?就排挡吧,吃的随意!”方若眉大大咧咧地说。

    “我说的不安全,是你这么一美女出现,那得吸引多少异性的眼球儿?我得多受同性的嫉妒?万一赶上一个横刀夺爱的主儿,我怕我打不过人家!”李儒泓说完一脸地坏笑看着方若眉。

    “讨厌!就知道臭贫,你少气我就行了!”方若眉哏哏儿地乐着――心里那叫一个甜。

    “吃什么你随便儿点吧,我喝点酒就成!”李儒泓本来很饿,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坐到这里,他就想起了曾强住院前那一次吃排档的情景,心情立马儿低落了下来。

    “怎么了?看我没食欲了?还是被我气饱了!”方若眉点了几十个串儿,要了点儿凉菜,还特意点了自己的最爱――麻辣烫!当然,少不了啤酒!

    “哪儿!是秀色可餐,我快受不了那帮同性嫉妒的目光了!”李儒泓嘻嘻哈哈地贫着。

    “我怎么感受到的都是女性嫉妒我的眼神儿呢?”方若眉毫不逊色地回击着。

    “咱俩就互相捧吧,其实压根儿没人看咱们,咱自我感觉还真良好!其实我是想起曾强了,他住院前我们最后一次吃饭,就是在排挡。”李儒泓有点落寞地说。

    “我真没看出来你能这么重情意!连杨梅都能让你给感动了,不容易!”方若眉接过服务员递上来的凉菜和啤酒,又耐心地取出消毒纸巾擦拭着餐具,临了还用啤酒涮了一下。

    “你真够细致的,差不多就得了!”李儒泓说着拿起啤酒瓶喝了一大口,凉丝丝的非常舒服。

    “没办法,这都是杨梅教的。她当护士当出职业病了,其实人特好,就是这个洁癖闹得,几个男友都是受不了她这点儿,最后都分手了!”方若眉吃着烤串儿,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那是,什么都不能过份。”李儒泓又喝了一口酒,却没吃东西。

    “你怎么吃不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还想你哥们儿呢?”方若眉递给李儒泓几个烤串儿,热香四溢。

    “没,刚才有点走神儿,想点工作上的事儿。”李儒泓接过来大口地吃着――他可没有方若眉那么斯文,眨眼间几个烤串进肚了。

    “你怎么跟没见过饭似的,好歹也是大庭广众,咱文雅点儿行么?什么工作上的事儿,那天帮你弄得计划还行吗?”方若眉笑呵呵地说。

    “习惯了!我下周要出差,这礼拜事儿特多。今天是去国贸找那个老外谈事儿去了,就是上次你见到的那个。”李儒泓吃了一口方若眉夹给他麻辣烫,一股辣意冲鼻,连忙喝了几口啤酒。

    “露出狐狸尾巴了吧?我还真以为你特诚意地请我吃饭呢!”方若眉立时显出了不悦的神色。

    “是诚意的!那个老外本来约我上午的,我特意安排在下午,就是为了请你吃饭。那老外记性还真好,还记得你呢!问我怎么没带你去。”李儒泓笑呵呵地看着方若眉,这次他没觉得方若眉蛮不讲理。

    “那你怎么说?”方若眉正对着一盘儿麻辣烫发威――虽然已经辣的脸颊绯红,依然抵制不住美味的诱惑。

    “你想让我说啥?”李儒泓狡猾地问。

    “你最近是不是特忙?”方若眉觉得李儒泓又在给自己挖坑儿,没有继续纠缠那个问题。

    “嗯,好多事儿,挺烦的。”李儒泓点上根儿烟――他的事情确实很多,今天上午他特意召开了销售部全体会议。这是一个颇有深意的会,除了讨论销售的话题外,他表现得很低调,即使被几名手下问起关于总裁竞选的问题,他也都是避重就轻。并明确表示,销售部现在最主要的工作是如何做好下季度的销售工作,其他不谈!这样的态度,让属下虽然不理解,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有孙常昊一直在嘴边挂着一丝冷笑,似乎对李儒泓的话不屑一顾。

    会后,李儒泓特意将钱时飞留了下来,和他做了一番“语重心长”的交谈――首先,李儒泓肯定了钱时飞一贯的工作表现,其次,委婉地表示了一些歉意:钱时飞是他为了管理北京地区的经销商特意招进来的。而现在北京地区不再归他管理,钱时飞自然要“挪动”一下了。李儒泓告诉钱时飞,他已经请示了吴卫并得到同意,钱时飞将被调往北京分公司,职位不变,继续管理北京地区的经销商。

    对于这样的安排,钱时飞是没有预料到的――他没想到吴卫会同意。

    李儒泓也没料到――但想想,他明白了。吴卫这样做很聪明,既然自己提出了将钱时飞调走,他要是不同意,那不是明显地告诉李儒泓:“钱时飞就是我派去监视你的。”

    就这样,李儒泓不动声色地拔除了自己身边儿的一个钉子――却给唐钰那里放了一颗雷。

    “喝酒!越想越烦,你不是把我叫来陪你一块儿烦的吧?”方若眉端起酒杯豪爽地说。

    “嗯,喝酒!干啦?那我深一口!”说着咕咚几下,半瓶儿进肚了。

    “这还差不多!服务员儿,再来两瓶儿,凉点儿!”方若眉此时的豪爽,倒是颇有几分曾强的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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