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嘟哝了一声,扭动着像蛇一样的腰肢靠到了杨逸身边,顺手端过杨逸点的酒喝了一口,说:你这小样儿也会有烦心事?
茵茵这话说得真是好笑,杨逸他好好的一个成年人,又没有少根筋的,怎么就不能有烦心事了?杨逸懒得理她,又向服务员要了一杯酒。
茵茵说杨逸是在虐待人生。
杨逸于是问她人生是什么?那女人拖着腮帮遥想了一会儿,说人生就是欺骗,用肉体欺骗人家口袋里面的钱。茵茵那话说得可真是直白,听得杨逸那脸红红火火的,跟个天边的火烧云似的。不过,他倒是没有被她给唬住了,转眼就甩出一话:难道不是人家口袋里的钱在欺骗你的肉体?
那话噎得茵茵半天没有声响,一个人幽幽地喝起酒来。
不过,人生倒真是欺骗,他做梦都没有想过小虎哥会是一个骗子。那家伙每天是怎么生活的呢?他起床见到那些跟着他混的人,嘴上一口一个地叫着兄弟,特亲切,暗地里就在想着某天要把谁干掉,某天又要送谁去见鬼,他可真是该忙坏了。
小虎哥可真是有才,他要生活在战争年代,绝对是间谍部部长。
杨逸大灌了自己一杯酒,给小虎哥打了个电话,让他出来喝酒。小虎哥也正闲着无聊,一挂机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进到酒吧,小虎哥瞥都没有瞥一眼杨逸,便窝到茵茵身边对着那女人笑,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很好地诠释了‘见色忘友’。杨逸苦笑了一下,他们算是哪门子的朋友呢?
“现在的人开放,裸奔没有关系,断了手足可就不行了!”杨逸强压着心中的火气呵呵地对着小虎哥笑。小虎愣了一下,倒是反应过来了,直骂杨逸太损人。
茵茵撅了撅嘴,站起来说,“看来我是不应该在这儿。”她话音一落,小虎那还没有坐稳的屁股马上就弹了起来,对着茵茵赔笑道歉的,装得跟个孙子似的。有必要吗?那女人不过就是一小姐!杨逸暗自哼嗤着。平时,他觉得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倒也没有看不起小姐。今天这心火,也许就是冲着小虎烧的。
茵茵也没有领情,说是要‘工作’去了。
“别去了,我养你。”小虎拉着茵茵说。
茵茵看着小虎皱了下眉头,笑了,她说,小虎哥啊,你一月能够赚多少钱啊?够我买一瓶香奈儿香水吗?小虎沮丧着脸说不要香水,吃着面包生活也不错。茵茵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小虎哥,你该不会是喜欢上茵茵了吧?”杨逸看小虎那样子捂着嘴笑了起来。他本来以为小虎哥会说:你这个小子,别给我笑!没有想到,小虎哥竟是问起和茵茵是不是有夫妻相来。杨逸一不小心将嘴巴里面的酒纷纷扬扬地喷了一地。只是,他马上又变得严肃起来,小虎是内奸,他总觉得自己是不应该对着他笑的,他是应该恨他的,于是,他在心里就消了刚对小虎的友好,又变得仇恨起来。
“你怎么啦?”小虎觉察到了杨逸那微妙的变化,问道。
“小虎哥,你会骗我吗?”
“骗你?我为什么要骗你啊?”小虎看着杨逸,一脸迷糊。
杨逸喝了一口酒,笑嘻嘻地说,我现在怀疑着,你没准是个花花公子呢!
小虎哥哈哈大笑起来,他倒真是希望他就是花花公子。如果他是花花公子,他就可以开着跑车四处飞奔,可以给自己喜欢的女人在各种专柜上买一整套一整套的化妆品,眼睛都不甩一下。茵茵也就不会挑着眉对他说小虎哥啊,你一月能够赚多少钱啊?够我买一瓶香奈儿香水吗?
“杨逸,我看着还是你比较有前途。你哪天要是变花花公子了,随便地赏我一个美女吧!”小虎笑了笑,问杨逸有没有什么理想。
“你有吗?”
小虎慢悠悠地喝了些酒,眯着眼睛说他最大的理想就是有一个安宁的家。听到这话的时候,杨逸心里咯噔响了一下。透过炫彩斑斓的光影,杨逸看见小虎哥深邃的眼睛里释放渴望的光芒。小虎可真是没有追求,他没有要金钱,没有要事业,也没有要权利,就只要一个安宁的家就可以了,那他还要做内奸干什么呢?那可是很冒险的!
也许,他也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阿南哥说过,黑道就像是一个沼泽地,而听从命令做事则是一块垫脚石。人一旦进入黑道,想要活命就只能踩在垫脚石上,否则就只能沉落,被泥水覆盖,然后死亡。
杨逸端起杯子,咕咚咕咚的,将杯子里面的酒全都灌到肚子里面去了。小虎的事情太纠缠,理不清楚,剪断却又怕痛,杨逸在心里默默地问神该怎么办,神却说他也在犯迷糊。杨逸将自己置身与散乱的光影里面,听着吵杂的音乐,看着一张张伪装的面孔,心里烦透了。于是又叫了两杯酒,将一杯推到小虎哥的面前,跟他干了,喝得很豪爽。喝完后,杨逸也没有跟小虎哥告别,直接就奔出了酒吧。
小虎在后面追了上来,他说,杨逸,你今天不正常,很不正常,肯定不正常。
杨逸笑了,笑着说他很正常,非常正常,绝对正常。他只是有些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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