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超前性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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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巍峨的燕山脚下,古城犹如蹲伏的巨人般雄居在广阔的平原之上,它厚重的身影因夜的降临而披上了几分神秘之色。

    阿辉勾着腰躲闪着古城大马路上雪亮的路灯,转进一条熟悉的老胡同,这才长长出了口气。今夜,有月如弦,无星,路灯也熄了,应该又是给哪个淘气的孩子当了回靶子。

    老胡同里的路灯往常总是昏黄的亮着,和这里的幽深的小窄道一样似乎也已到了暮年。

    他参加工作以前一直都是和父母住在这里,大学毕业以后在家不大的公司里任技术主管,薪水还过得去,有分配的公寓,于是就搬了出去。

    说起来明天还是他生日呢,可他一想起要过生日了,心情反倒愈加烦闷起来。

    往年的生日都是光棍们撒欢的节日,一群牲口借生日之名四处寻欢。但今年的阿辉却怎么也乐不起来,甩开朋友,独自回到了这老胡同。

    他仰头发出一声长叹:“明天就是二十四岁了,我该怎么办……”

    阿辉在胡同口的wWw.暗影里徘徊着,似乎在下着什么决定。这一切的苦恼却是源于他小时候的一件事,那一年也是过生日,是过的十二岁。

    他家就住在这胡同的深处,胡同中央有家杂货铺,卖着些家用的杂货,这家铺子可有些年头了,似乎从有这老胡同就有了这杂货铺子。

    那时候小孩过生日无非就家里弄几个好菜给你吃,至于生日红包什么的在普通人家里还是很少给的。但这年的生日阿辉却意外地得到了十快钱,是他老爸一时高兴,冒着私房钱被端掉的极度危险,偷偷塞给他的。

    那家杂货铺里卖有一种自制的酥糖,味道特别的好,是这片胡同孩子们的最爱,连大人们也对这种酥糖津津乐道。铺子的主人张大爷七十多岁,对人总是一脸的笑,看见小阿辉一路狂奔而来,手心攥得紧紧的样子,于是笑得更开心了。

    “酥糖来多少?”还没等小阿辉开口,张大爷就先抓了一把放进了秤盘里,顺手还给了小阿辉一颗。某辉是这里的老馋客了,以蹭为主是他解馋的主要手段。

    “给我来四十九颗!”小阿辉自信满满地道。

    这可是他精心计算多次的结果,做为资深老馋,每颗酥糖的重量自是在手里不知道秤了多少次了。不将这十块钱发挥出最大的购买力,又如何对得起老爸对自己冒了很大风险的爱呢。

    张大爷哈哈一笑,把WWW.soudu.org秤盘里的酥糖倒了出来,又从后面盒子里抓了些,和小阿辉一起在柜台上一五一十地数了起来。

    在铺子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个老头,头发全掉光了,铮亮的一大脑袋,胡子眉毛雪白的,倒是一副老寿星的样子。他眯着眼睛靠在墙根那,显得很滋润很舒服,等小阿辉买好了糖正准备走的时候,他张了张嘴,开口道:“小哥儿……”

    小阿辉正要撒开脚丫子找一僻静地方享受呢,被这老头一喊只好停了下来,他忙把手背到后面,很小心地问道:“喊我…有事?”

    “你那糖…”老头伸手一指,脸上贼贼地笑着,“给我老人家尝几颗。”

    小阿辉脑袋里轰的一声,小脸儿腾就红了,心中暗道不好,碰上打劫的了……

    “这,这是酥糖,沾牙,您老…您老……”他还算镇静,毕竟这事他也常干,立即甩出老年人的最大弱点,企图说服老头放自己一马。

    原本今天来买酥糖的时段亦是经过精心挑选的,馋客们都不在的时段。没成想还是没躲过,更让他没想到的是竟被个老头子打劫,若是以速度来甩开老劫,似乎和他从小受的尊老教育不符。

    没曾想那老头见小阿辉这么一说,面上笑容更甚,嘴巴一张,满口森森白牙对着小阿辉恣意地闪了几下。

    这还用说什么?实力摆在那,小阿辉无力地叹了口气,小手一抓,奇准地抓了三颗在手心里,往老头伸出的手掌里一放,立即准备开路,这可是个伤心地呀。

    “小哥儿……”那老头白牙又闪,一伸拐杖拦住了小阿辉。

    小阿辉这下可急了,自己纵横这片胡同打劫多年,最多的一次也就是两颗。看在今天是自己生日的份上已经大亏本了,难道这老头还不死心?

    “三颗了呀,您老知道规矩的呀!”好不容易当回老板,气势不足还不行。

    老头却没再打劫,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慢慢嚼了几下,忽然开口道:“小哥儿,有女朋友没?”

    小阿辉才多大呀,正是生理初醒的前夜,虽然不懂,但还是知道这老头问的话是多么的无聊。小脸儿红得那个厉害。

    “你二十四岁前若是还没和处女合体,那你记得来找我哦!”

    老头后面这句话一出口,小阿辉全身血液猛地冲进脑壳,也顾不得尊老之说了,大骂了一声:“你这老不死的老鬼!”然后羞愤地全力开跑到无人的角落,一边开始享受美味,一边心嘣嘣地跳。

    十二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期间阿辉仿佛是受了那老头的刺激,竟然很少再去铺子打劫了,一心把心思放在了学习上,好歹混了个一本。毕业后找了份不错的工作,女朋友也交了好几个。老头的那句混话却一直深深地烙在了阿辉的心底,那可算是童年时期的超前性教育吧,想忘记还不行。

    回想起那段在杂货铺子里的往事,阿辉苦笑着揉了揉酸痛的腰,还不敢把腰挺直了。他甩开那群嗷嗷叫的牲口,勾腰摸黑地跑来这里的原因很尴尬,是自己的老二在三天前就一直坚挺着。女人、冰块捂、大棒子砸,不管用什么方法也没让它软下来。

    “中了邪了!是那老鬼十二年前给我下的咒!”

    阿辉不是没想过去医院看看,可终究还是打消了念头,现在那些医生的水平全是和提成挂钩的,别被整个癌什么的那就亏大了,这命根子可开不得玩笑。思来想去,乘夜色茫茫,最后饶到老胡同这了,连父母家都不敢回。

    其时明月在天,和风习习,路上美女衣衫甚少,正是寻欢好时节。可阿辉躁动的春心却只能紧紧憋住,心存一念,不敢有任何杂想。谁不信,那谁老二硬个三天不消肿试试。

    “那老鬼的嘴巴真毒,硬是没让我碰上个处女!”阿辉长叹一声,感慨着这社会进步的速度怎么就赶不上女孩子们破处的速度呢。眼望见了老铺子昏黄的灯光,心里念叨着那老头可千万别蹬了腿去西天,那自己还真不好办。

    倒真没让阿辉失望,老远就看见老头贼亮的脑袋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跟信号灯一样,看见阿辉勾腰的样子,老头嘿嘿笑着朝柜台那努了努嘴。

    “嘿,看样子您老是在等我!”阿辉心里那个郁闷啊,这情形肯定地说明自己是被算计了十二年呀。

    “就为了几颗酥糖,您老至于嘛……”阿辉买了一大包,很大一包,直接放在老头面前,脸上陪着笑。

    “这是什么话?”老头不高兴了,把脸一板,拐杖一伸,把那包酥糖给扒拉开好远,白胡子抖了几下,站起身来,晃晃悠悠地进了铺子往里面走去。

    “喂,您老这是……”阿辉一头大汗,恨不得在自己嘴巴上狠狠扇几下。

    他求助地看向铺子的老板,这是张大爷的儿子,自己还要喊个叔呢。

    “那是我家老太爷,他就爱吃点酥糖。”老板笑了笑又去忙自己的生意了。

    看来自己的情报工作还得加强啊,阿辉在脸上摆出个固定笑型,吼道:“再来十斤酥糖!”现在票子有的是,论颗买的日子已不再来。这回不把你老鬼个牙全沾掉,我还不信了。

    阿辉扛着那超大包的酥糖直奔里间冲去,裤间的尴尬也顾不得了。

    里面有点黑,跑过外间就是一个过道,阿辉沿着过道跑了好久这才意识到有古怪,怎么跑来跑去的还在过道里?

    “果然很邪门呀!”阿辉停下了脚步,背心处不由开始发麻,飕飕地刮起小凉风来。

    他赶紧把那包酥糖高高举起,大声喊道:“老太爷,给您送酥糖来了,您老看,好大包的……”

    喊了好几声,老头的笑脸才突然在阿辉身边出现,伸手抢过大包包,满足地嘿嘿笑了几声才道:“跟我来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