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雅儿说:“恭喜恭喜!”涩的披袖一脸的红。雅儿微嗔:“你该与我说同喜同喜,看你甜甜的,洪宣神采奕奕的,我的心情也是晴朗的。快啊,与我说同喜同喜。”披袖拗不过,轻轻的咬牙,轻轻的说:“同喜!”雅儿乐了,笑的眉眼弯弯。披袖觉得,实在是想不通呵,雅儿夫人啊,她的幸福,究竟是怎样满足?雅儿说:风,香的;茶,甜的;孩子们,笑着;夫君,也很快乐;幸福,于是就来了。雅儿说:我们搬回扬州吧,我怕,在这个有故交的地,幸福,是短暂的。
是的,两人都是笑着的,但,心是悬的!洪宣上朝去了,至现在未归。冯将军一家的事,因为披袖一句话,现在,可以说是将洪府的命脉也搭上去了。是,不成功就成仁。披袖和雅儿都没有呼天抢地,但是,事情有多么的严重,所以两人才会如此的翘首以盼呢??披袖问:“渊儿呢??”“在睡呢!!”雅儿说。“我说今天这院子里怎么这么的静呢!原来是渊儿已经睡了!”披袖呐呐的说。雅儿苦笑着看他:“我很想说,不要那么紧张,但,我说不出口!”披袖终于再也坐不住,站起来,走到雅儿夫人张开的双臂中。“此番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劝他回扬州,好么?”雅儿说。“但,雅儿夫人的父亲怎么办?”披袖问。院子里,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心里是一样的在颤抖。“佘家,还不至于那么落败,要真不行,父亲可以返乡!一个乡绅还是可以做的!”雅儿认真的说。“为什么……为什么就这一次我们都如此紧张?”雅儿问。“为什么……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为他那么紧张过?”雅儿迷茫的问。披袖浅浅的一笑:“也许,是因为好不容易抓到手的幸福吧!!”
那晚,洪宣没有回,但朝廷里也没有人来说出了事。披袖与雅儿在风中的院子里,静静的等了一夜。其间,渊儿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着。披袖说:“像渊儿,真好!”雅儿笑:“傻孩子,他长大到你那一天的时候一样会有许多烦恼!”“雅儿夫人你说,等渊儿长到我这么大的时候,将今天的事情说给他听,他会不会也有和你、我一样多的烦恼?”披袖望着夏空中天上一闪一闪的星子,问。“我才不要他烦恼。所以我也不告诉他。我会给他好多好多的幸福!”雅儿抚着睡的香香的渊儿的头发,轻悄却温柔的说。“幸福……幸福……”披袖低喃。“我们这个样子真的叫幸福吗?”披袖再一次的置疑。“为什么不叫?”雅儿笑的温柔。披袖叹:“我与他,是父子呵!”雅儿却笑:“我没看他生你,更没看他养你,我知道的时候,只看见他爱你,而且,他不是也对你说了他的真心了么?”披袖的眼,深邃起来:“这样的我们,真的会幸福吗?外人会怎么看?自己会怎么说?”“你爱他,你自责吗?”雅儿问。“不!”“外人,没人知道。”雅儿说,然后,雅儿轻却肯定的说:“只要他觉得无愧,你觉得无愧,我们,就都幸福了。”“包括渊儿?”披袖问。“我,会让渊儿幸福;你,会希望渊儿幸福;他,不会阻拦渊儿幸福,渊儿会幸福的!但前提是,我们幸福!”雅儿温柔的看渊儿,温柔的看披袖,温柔的想洪宣,温柔的爱自己。
天,在披袖和雅儿相依偎着时,亮了。于是,又一天的清晨。清晨之后是上午,再来,是晌午,然后是午后。洪宣的影子是踩着夕阳西下的步子回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