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可以看见云苏的笑脸?看着披袖已软软的耷下去的眼帘,“披袖,披袖?”洪宣唤了两声,睡了?分开两人的身体时,看见了披袖的皱眉!看得到的只有那一刹那的皱眉而已,只有皱眉!洪宣也禁不住的皱了眉,用袄子裹了披袖,将他纤弱的身子抱上了床。披袖醒来时,是傍晚了!动了动身子,腰间传来一阵酸麻,便又懒懒的趴回去了。只在昨晚,就被洪宣凌虐过无数次了,午时醒来,那里仿佛仍被充实着,异样的难受,没想到,又在不经意间惹怒他了。披袖开始觉得厌烦了,这样的生活!脸上忽然传来手指的触感,披袖睁开眼,是洪宣!“吃饭了!”洪宣的声音,出奇的温柔。披袖惊讶的张大了眼。对披袖的反应,洪宣很满意,竟漾起了一抹笑:“脸色好差,动得了吗?”披袖沉默的爬起身,动作很迟缓,行动间,几许皱眉。身子忽然悬了空身形被裹进尚有余温的薄衾,包的像个粽子一样,被洪宣抱着,到了花厅中的饭桌旁,然后,被放在了洪宣的腿上。一口一口,一筷一筷,全是洪宣喂的,披袖极为不解。冷淡中透出来的迷茫,看得洪宣胸中一阵悸动。“旁观者清”这句话放在丁浩身上,很正确。对于午后的那件事,丁浩说了这样一句话:也许轮不到奴才来提醒,但这样子对老爷和披袖都不好!披袖毕竟是个孩子,孩子都是像动物一般,待他好,自然可以得到回应,那个样子狠他时,他只怕是会越来越倔才对!待他好,就可以得到回应!也许是对的。洪宣亲密的舔去披袖唇边的米粒。披袖瑟缩了一下,对他非性行为的接触返起了无措!不是只有在那样时才会做这种事吗?披袖偷偷窥察洪宣的神色,洪宣究竟怎么了?然后是洗浴,洪宣竟温柔的帮他清洗身子。披袖迷茫了!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洪宣真的不在对他发火,有时候可以看到洪宣是真的气坏了,但都是在看到他的瑟缩时,强行的压下怒火。披袖不知道洪宣是为了什么,也许是想用怀柔政策来对他,披袖想!但,没有暴虐的日子真说起来,也很舒服。有时候,披袖甚至会情不自禁的帮洪宣做点什么,譬如,顺手时,也会帮洪宣沏杯茶,事很小,但有种接纳。那时候,已是近年关的时候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渐渐由紧张转为了一种和睦,洪宣的温柔也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一种习惯,目光会不由自主的随着披袖打转,在以前看来无厘头的一些事,洪宣甚至可以猜得到披袖接下来会做什么。腊月中时,南京开始飘雪,少见的雪,竟一直持续到了二十七。那日,洪宣从外面回来,一进南院,便见披袖光着一双脚跪在雪地里不知道在做什么。洪宣急急的走进他身前,解了披麾裹上他的身:“这大雪天的,你跪在这……”洪宣止了言,披袖身前,撮土燃香,未尽的火堆前,尚有半篇悼文:苍渺夭寿五瓣梅,宇荒阔穹仅挑绢,凄凄孤魂,撮土为坟,它年之友谊,今年之穷聚,未能以五谷相邀,仅以清泪表离潇……披袖的神色间漫着凄迷,颊上有泪,悼的是什么人?洪宣没有问,只说声:“进去吧!”披袖没有挣扎的任由他抱进了屋内。看披袖额间,三瓣梨影;挑绢,该是个人名才对;而五瓣梅,是额上的绣影么?洪宣知道披袖识字,房间里有些书,披袖无聊时会翻看,却不知披袖竟写得一手好字,看那悼文的字里行间,披袖竟合该是个读书人,小小年纪,拿捏文字竟颇有天分!洪宣忽然间觉得,关在家里的披袖,委屈了他去了!但,不开口说话的披袖,也做不了什么!
第二章、只是年三十团圆,在与府中婢仆聚于一堂时,披袖是穿着那套艳紫色的衣装出现在年宴上的,在洪宣的抱持下出来,坐在仅次与佘雅儿的位置上,神色虽然淡漠着,眼角、眉梢却明显的留着欢爱后的余韵,在众人看来,身份虽然不如二夫人,却是比二夫人受宠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