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既没看到调查报告，也没到事故现场勘察过，只是根据新闻和报纸进行推断。”一谈起案子，郭云海的思路立即变得开阔而缜密，“新闻中航管局说了三个原因，但我看来都大有可推敲之处，先说人员操作不当，直升机失事时，机上除了徐叔和大志哥外，还有驾驶员和机械师各一人，按照规范，他们都是懂驾驶的，负有相互提醒的义务，两人同时处置不当，很难。另外，大志哥自己也有飞行驾照，三个人临机处置还会如此差错，让人很难理解。再说天气，事故当气晴好，风力亦不大，不存在恶劣天气的影响。最后说机械故障，我上次见到大志哥还听他说起亚东新添置了一架直升机，说起来时间不长，全新的飞机哪那么容易坏？何况，直升机都有专人维护，公司所属的飞机出勤率亦不高，不至于有重大的事故隐患……”
“那就是有人谋害我爸爸wWw.？”静雯惊得跳了起来。
“也别这么说，我这只是推断，没有证据支持我的主张，类似判断在调查报告和事故细节出来前是不会有结论的。”郭云海宽慰他们，“雯雯，你先别多心，事情究竟如何再等两天就会水落石出，我也只是站在职业立场上说说而已。
“可爸爸和哥哥……”静雯已经止不住泪眼婆娑。
一看静雯又哭，郭云海慌了手脚，正想安慰几句，冷不防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他只好示意陈璐帮着劝解，自己则拎起了话筒。
“号码查出来了？嗯，你说，65××××××？好！哪里的？工商银行行长办公室？我明白了……谢谢！”郭云海转过头告诉两人，“号码查出了，是工商银行行长的办公室电话，难怪保密。”
“你能不能陪我们一起去？”
“这个？”郭云海大费踌躇，“雯雯，不是我不肯去，而是……如果我以私人身份出现，对行长而言没有什么影响，如果以办案身份出现，目前还没有立案，我去的话太过敏感，对方也会有戒心，若是报界捅出消息，事情就会更加复杂。”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让雯雯怎么办？”陈璐很不满意郭云海的答复，“蝈蝈，帮人帮到底，你真不够意思。”
“璐璐，别这么说，蝈蝈也有难处。”静雯答道，“好，我自己去。”
“我建议你私下里去问下，就直截了当地说好了，如果他没有做任何亏心事，应该能坦白地告诉你。”
两人听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离去。
郭云海把两人送到车上，告诫道：“有了任何消息不要冲动，回来告诉我谈话的过程，有什么疑点我会帮你分析的。”
“蝈蝈，谢谢你了。”
“雯雯，节哀、保重，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
在同事眼中的郭云海是不太善于和女孩子打交道的，更不用说会有哪个女孩子家来刑侦总队找他，但今天一来就是两美女，全队都轰动了。
“小郭，好哇，瞒着我们这么久？”副队长走过来，当胸就是一拳，疼得郭云海呲牙咧嘴。
“队长，您是火眼金睛，瞒谁也不敢瞒您啊。”
副队长指点着刚刚离开大院的奔驰车：“老实交代，发展多久了。”
“谁？”
“还有谁？刚才那两女孩子！说，究竟哪个是正主？”
郭云海苦笑着道：“哪个也不是，她们是我同学。”
“同学？”队长似笑非笑，“怎么从来就没听你说起过，再说，哪个不是拿同学做挡箭牌？”
“哎呀，真是我同学。”
“同学也不要紧哇，侬看看，这两女孩子又漂亮又有钱，还不赶紧跟上？”副队长调侃他，“小郭，不要以为自己长得帅，天下这么好的事情不多了，动手要趁早！”
郭云海犹豫了一下，没敢把静雯的身份说出来，只含含糊糊地说车子是同学父亲公司的。
“能坐奔驰S600L那也是高管嘛。”队长拍拍郭云海的肩膀，“小伙子有前途，找准了少奋斗20年！”
车上的静雯和陈璐倒是没听到这番对话，而是一直在思考郭云海刚才那番话。
“小姐，去哪里？”
“去工商银行！”
黑色的奔驰车穿梭在南北高架上，不一会到了目的地。
刚说明拜访行长的来意，门口的办事员已拦住了两人：“请问两位预约了么？”
“没有，来得匆忙不曾预约。”
“那不好意思，张行长工作非常忙，不便见客。”
“麻烦您通报一声，就说亚东集团的客人想见他。”
“实在不好意思。”办事员早就是一付习以为常的神情――这一天还不知道得挡驾多少这样的人物，尽是某某集团、某某老总，今天来两个年轻女孩子倒是少见。
静雯郁闷归郁闷，不过有了刑侦总队和移动大厅的经验，已有了抵抗力，柔声道：“麻烦您给行长打个电话，就说徐卓成的女儿找他有事，请他抽出5分钟见上一面。”
“徐卓成，哪个徐卓成？”还没等静雯回答，办事员一机灵，指着桌边报纸上的事故新闻，惊问道，“你是指这位？”
静雯眼里噙着泪花，点了点头：“是。求您了……”
“嗯，好吧。”办事员多半看着静雯可怜，拨通了电话，“行长，亚东集团有人想见您。”
“预约了么？”电话里传出一个雄厚的男中音。
“没有。”
张行长的语气立即变得不耐烦起来：“我说过多少次了，没有预约一律不见，我很忙。”
“可是，她说是她是徐卓成的女儿，非要见您不可。”
电话那头明显迟疑了一下，半晌才道，“让她来吧。”
“张行长。”静雯和陈璐敲门进去后，见到了阔鼻方脸的行长。
“请坐，请坐。”见到美女进来，行长已换了一副脸色，盯着两人看了好一会，半晌后对静雯道，“你是徐总的女儿吧？”
“冒昧拜访，打扰您工作了。”
“不碍事，不碍事，我是早就听徐总说他的宝贝女儿了，”行长热情异常，不过脸色却是满脸悲痛，“唉，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这个事情？”
静雯强忍着悲痛，没哭出来。
“我已经看见讣告了，正打算晚上过去吊唁。”行长叹了口气，“徐小姐，对徐总的不幸我很难过，希望你多保重。”
“我今天来主要是问行长一个问题，和我父亲的死有关。”
“你说。”行长心里咯噔一下，耳朵竖了起来，警觉性亦提了起来。
“事发之前，好像您我给我父亲打过一个电话，我想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静雯柔声道，“我不是要打听您的隐私，而是听说我父亲接了电话后上了直升机。”
“徐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是我谋害了你父亲？”行长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脸亦拉得极长。
“不是这个意思，您听我解释，我只是想……”
“对不起，恕我无可奉告。”
“张行长，你别激动，我们……”陈璐站起来想打圆场，刚说了两句便被打断了。
“对不起，两位请回吧。”行长摆出了送客的架势，用居高临下的口吻道，“你们两个女孩子，年轻轻的，不要受人唆使来干这种事。徐卓成出事是他的不幸，与我无关！”
“你……”陈璐还想辩白几句，静雯已经一把拖走了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