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有客房吗?"
"掌柜的,有客房吗?"
阿呀呀,怎么会有回音?小徒弟大脑短路,再问:"掌柜的,有客房吗?"
"掌柜的,有客房吗?"
"师傅……真的有回音……"小徒弟颤抖着回头对风下散人说。
嘎……嘎…………
众人抬头,十万只乌鸦飞过……
风下散人脸很黑很黑的把小徒弟踹到一边,然后才整装看向一旁突然出现的男子,这一看只觉眼前一亮!
月白的儒衫,没有因奔波路途而打褶,服服顺顺贴在身上,儒雅而俊秀。他手扣一把极罕见的墨玉折扇,指节温润优美,清清淡淡,实是一个神仙人物!
风下散人见之不禁有些钦佩,一撩拂尘曰:"偶的月亮……偶的神啊~!这位施主面相清朗,风姿卓越,本散人见之甚喜,不知施主可愿与本散人结个君子之交?"你就装吧装吧~!南宫碎之月在后面一阵好笑。
那人淡然一笑,道:"在下看几位也不是凡人呢。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风下散人大喜,拱手道:"如此甚好!本散人道号风下散人,这位是本散人的徒弟。还有这两位,是本散人的朋友,"
那人飒然摆摆手,清道:"在下寒时霖。"
"噗——!"南宫碎之月小小喷了一下,凑到冷御神咬耳朵:"寒时霖?!寒死你~!名字取得真好玩。嘿嘿……"
与寒时霖寒暄一阵,众人终于想起一直被无视的店掌柜,在某掌柜极度哀怨的眼神中定下四间上房。寒时霖道个别轻飘飘回房去了,南宫碎之月招呼众人上楼,一转身却见风下散人还看着寒时霖离去的方向久久不回神。
伸出五指在眼前晃啊晃,还是一动不动。
南宫碎之月汗颜:"风下散人?风下道士?风下老爷?你还在吗?小风子?……风风宝贝儿?"傻啦?好好一个人怎么就这么傻啦?!
过了好久,风下散人动了动。
"小风子?你……你没事吧?来,告诉我这是几?"南宫碎之月小心翼翼伸出一根指头问。
"偶的神啊……"风下散人突然抬起头,两手倏的抓住南宫碎之月衣领,收紧收紧再收紧!
"我找到我的爱了……那美丽的笑容,美丽的长发,美丽的双眸,美丽的嘴唇,哦~!还有美丽的手指~!天哪,我的心跳得好快!怎么办、伦家好紧张……小碎碎,是哥们就帮我追到他~!!"
靠!你们都是男的好不好?!
众人狂吐!
夜里分房,风下散人自然和他小徒弟一屋,南宫碎之月一脚把冷御神踢进别的客房,自己大摇大摆进了个豪华独间,真是要多暇逸有多暇逸。
晚饭时南宫碎之月叫来小二,端了三份饭菜分别送进三间客房中,于是众人也没有下一楼进膳。所以也没机会去见那个神仙人物,这多少让风下散人为之扼腕。
"偶的神在上,老子我这回真的被煞到了。你说,他怎么就能长得那么好看?这明明就是惹老子去犯罪吗!"风下散人在三间房里挨个转,众人不禁大翻白眼,"小碎碎,你说是不?"
"再好看……"纤手抚过长发,墨眸中水雾荡漾:"能有奴家我好看吗~?"
"看奴家美丽的长发……"撩撩长发。
"再看奴家闪亮的双眸……"对着众人抛出无数媚眼。风下散人小徒弟抽搐……
"还有纤纤玉手……"抬手轻轻一晃。
"再看奴家的修长美腿……"撩起长袍露出白皙细腻的皮肤。冷御神急忙扯下披风把某女遮了个严严实实。“别胡闹!”
"小疯子~,那人再好看,比得过奴家吗~?"
"当然~比你好看!!"风下散人答得飞快。
"……"
靠!这么长的思想工作白做了!害她还牺牲色相,这演得是哪出么这?!他自己好歹一个出家道士,整的跟个花痴似的……
南宫碎之月长袖一摆:"大家散了散了,别在这儿研究花痴了,让他自己静静吧。小徒弟啊,带你那花痴师傅去睡去,嗯?不睡?靠!御神,给我搞定他!"
“好!”,冷御神一个手刀下去,世界清静了……
这梵愿客栈不比家里的高床软枕,但总比荒郊野外的好点的了。至少,床上没跳蚤,也没老鼠。南宫碎之月满意地拍拍床,听着隔壁不知道谁的呼噜声,有一下没一下的,意识逐渐朦胧。
……
不知过了多久,背后突然传来一道热流,暖烘烘传遍四肢百骸。南宫碎之月轻轻呻吟一声,微微睁开眼。却是一个黑衣人立在床前。
见她醒来,黑衣人忙开口:"属下暗枭,见过城主。"虽然至今没搞清为啥城主会一夜之间长大成人……
“你是……”
"属下是大公子派来保护城主的隐卫。"
老哥?南宫碎之月从床上爬起,四周环顾一圈,确定没发现那个颀长优雅的身影后,失望道:"哦……他叫你来、干什么?……他自己怎么不来?!"
"大公子这几日忙于事务,便让属下先行保护城主。"暗荧说得飞快,"让城主不要胡闹,不要惹事,老老实实待着,乖、乖乖等他来。"
我胡闹?我惹事?!本来就心情极差,哈,这下可真是更好了!南宫碎之月胸口噌地升起团团怒火,呲呲烧得越来越烈,烧得心口发痛,她冷笑着,道:"我南宫碎之月惹下的事,我自己收拾。还用不着他来操闲心!"从前那狂妄霸道的性格终是掩不住,藏了好久,她南宫碎之月现在倒是不想藏了!
"你回去,我还没菜鸟到要这么多人保护。回去见到他就照原话说给他去。"心里愈加苦闷,拂拂袖摆就要关门送客,一旁暗枭急了,低声道:"城主莫气,大公子也是担心您才这样啊!属下这段日子天天看在眼里,大公子整日心不在焉,实是想着城主的!"说着从怀里摸出一物递了过来。
"这个,是大公子让属下带来给城主的。"
南宫碎之月一看,是块玉牌挂坠。红线缠绕,墨绿色泽,当中隐约刻有一字,仔细看了原来是个"月"字。咬咬牙,两手紧紧攥住绣被。
"请城主收下吧。"暗枭将玉牌放在床边,弯腰施礼,"属下习惯隐在暗处,不便处还请城主见谅,夜深了,城咋呼歇息吧。"也没见他怎么动,只听身旁窗户咔地开了,黑衣人早已不在原地。
玉牌静静躺在软被里,好久,被一根仿若凝脂的长指按住,慢慢被握在掌中。前后粗糙的触感令她一顿,将玉牌翻转过来,反面竟还刻了字?
安。
"是要我平安吗……?"
她却不想平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