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于中偏下位置的我,只能看着那些魔法天才们望而生叹。为了高升至天道上界,每个新人都开始了自己的魔法强化课程,而我却依然停留在了入门的阶段。
森罗殿中,我望着自己在新人里的能力排位表。那是位于一楼北区的公式板上的一张密密麻麻的表格,看到让人头晕。表格最上面的位置,李伟的名字赫然标示着他现在的成绩处于所有新人的第一位。我觉得心有点凉,虽说此人没有在这里进行过任何训练,可却是久经杀场的老兵。其他的人也都在各自努力着,所以我只好在最下面的排位里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八百八十八位,我应该庆幸这个排位的数字比较吉利,还是该为此感到悲哀呢?我屹立在人群里,听着周围人们的欢呼或是叹气,自己完全对那该死的魔法失去了兴趣。
“不用去理会那个表啦。”依德勒这家伙是陪着我到这来的,他仿佛是在安慰我。
“被一个小孩安慰,我可高兴不起来。”
“伦年龄的话,你才是小孩呢。好歹我也同月萤姐一个年代啊。”他不满地说道。
到阴间已经一周了,由于烨的眼睛一直都没有下落,所以我就暂时回不了了人间。每天除了训练以外,还得花更多的时间去阅读那枯燥的魔法书。金木水火土这五行,本以为就简简单单了事,却还分了明暗和系统搭配。对照看来,明道魔法分为“锐、生、实、炽、力”,暗道则有“烙、毒、虚、隐、制”,个人的主属法术可以让他将明暗两道的相同系魔法依次学完,其他的则按自己的体质,每系只可能学会明或暗一种。例如胡月萤的主属魔法为火系,所以明道的“炽”和暗道的“隐”她都能随心所欲地施展,其他系的魔法却只会木系的“生”。要学习一门魔法,除了要知道此系魔法的原理以外,还要靠自己的感觉去尝试到底能不能施展。每个人的感觉都略有不同,所以入门的魔法书里则只讲解了施展原理。
作为一个普通世界的普通人,连普通的语文数学之类的东西都未学好的我,能望着那成堆的魔法书举旗投降了。
失魂状态中,我被依德勒拉回了家。胡月萤因为怕烨的身旁还有其他的人,而就此让我呆在了阴间,并且对柳如忆他们找了一个借口,一人到了限制性世界去了。
现在教我魔法的则成了柳如忆和依德勒两人,明明只是不太熟悉的邻居而已,他们却毫不犹豫地将我收容了下来。
目前别墅里只剩下了我和依德勒,柳如忆也因为森罗殿里的工作而离开了,我和依德勒面对面却没什么好谈的。
沉默了半天以后,依德勒忍不住这种无聊的气氛,便对我说:“走吧,我们出去玩。”
“不想出门……”受了这种打击还有什么心情玩呢?
“我是想拿事实告诉你,那个表不太有用的。”依德勒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以前我刚到的时候成绩也不佳呢。”
“你和我不同吧……”
“没有的事,接下来我们去找阎罗王手下的人练练。”他摩拳擦掌地走到了门外,“错过了这场好戏的话,就没有看的啰。以后你就算求我,我也不干了呢。”
望乡台区阎魔路是阎罗王所管辖的行政区,依德勒这家伙领着我大摇大摆地走在了街上,街的两旁很宽敞,绿化带所包围的行政楼和豪宅等建筑让我觉得这个地方并不太适合我和这小家伙停留。
偶有经过我们的人,看见了依德勒以后都向这边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看来这家伙在阴间好像也是个不太受欢迎的人。
因为这条街上所有的建筑外都没有围墙,所以经过了绿化带以后,我们来到了一座豪宅面前,西洋式的教堂风格外加古罗马的巨型圆柱和十八层阶梯,让这个地方看起来庄严而神圣。
依德勒到了那豪宅的巨型门口面前,然后用力地踹了去。大门发出一声巨响之后好像濒临崩塌。
不久之后,有人从里面开了门,然后大声骂道:“你这多事的小屁孩,又是什么狗屁事情啊!!!”
开门的人便是卢雨成了,那家伙一脸睡意,眼睛上充着血丝,看起来像是熬过夜。
“前几天的事情还没完呢!你这混蛋真不讲信用,明明说好了如忆姐帮你做了肉身就该请我去公园玩的!”依德勒看起来一副找碴的样子。
“谁说的啊!!!那只是你自己单方面下的决定吧!!!”卢雨成喝道,随后他就发现了依德勒身后不远处站着发呆的我,然后对我说:“杜涛,你怎么也跟着这小屁孩来了啊?”
“先不管这个,你倒是说说前几天的事情该什么办。”依德勒冲着卢雨成大叫到。
“哦,既然没事的话,那我睡觉去了,再见。”卢雨成揉着眼睛将大门关上了。
咚!!!巨响之后,依德勒踢破了大门,这一脚下去,让我直接想到了胡月萤惯用的踢法。
大门应声而倒后,直直地压住了卢雨成。金琪珊恰巧回家,见到这一幕以后立刻僵直在了我身边。
几分钟以后,我和金琪珊坐在了武考考场的主席台上,而卢雨成和依德勒两人则站在了考场的中央。考场位于阎魔路的正中,和第五地狱王的府邸隔街相望。考场里就我们四人,空旷的环境里,依德勒对着卢雨成叫嚣着一次定胜负之类的话,卢雨成则因为睡眠不足而打着呵欠。考场四周有一些放置摄影机位置的铁架,这些铁架被看起来像玻璃做成的器皿牢牢包裹住,足球场大小的考场内除了黄土坝子以外,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主席台位于南边的墙后,只能通过厚厚的玻璃窗户才能看到考生的情况。这些墙体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看起来油黑光滑,并且摸上去感觉冰冷。
卢雨成他们说的什么话,我也听不见。不过他说着说着就突然抽出手中的宝剑,向依德勒砍去。
“不会吧!这么就打起来了。”我想冲出去阻止他们,却被一旁的金琪珊给拉住了。
“让他们去吧,每个月这两人都会因此而打一架的……”金琪珊在一旁无奈地说道:“怎么劝都不听的,在这里打,总好过在外面四处破坏吧?”
我只好坐了回去,金琪珊则拿了四个茶杯出来,然后用保暖壶为茶杯里倒上了茶。当然这些东西不是凭空造就的。而是金琪珊见到依德勒后,楞了一会,便在厨房里准备了一下,然后提着一个日式的方形篮子到了这里,茶杯等东西都装在那篮子里。看来她都完全习惯了这样的事情了……
卢雨成站在考场之中偏偏倒倒的打着呵欠,而此时依德勒因回避了卢雨成的剑,闪到了考场的一个墙角。
“今天看起来依德勒的状态好像不好啊。”金琪珊手中端起了茶杯,正准备喝茶,但是看见卢雨成的第一剑下去以后,便自言自语地皱其了眉头。
我觉得奇怪,见那依德勒闪开那剑以后,如同闪电般的速度冲向了墙角,其身后的黄土竟扬起了十米之高的烟尘,于是不解地问到:“他的速度不是很快了吗?”
金琪珊摇着头说:“在这之前的话,以依德勒的反应来看,绝对不会等到卢雨成出那第一剑。他虽然是秦广王手下的金系第一高手,但如果不是先发致人,那之后就很容易陷入苦战了。”
我之前也在魔法入门书上看见,明道的金系魔法其实大部分是加强自身能力的法术,能够熟练地使用这种魔法的话,施法者自身的力量会远远超出其他的施法者。而暗道金系则可以很好地辅助明道金系,其限制对手能力的魔法相当地有效。这样一来,今天依德勒和卢雨成在比试之中本来能够迅速限制到卢雨成的,可是他却并没有选择先行进攻,而是等待睡眠不足的卢雨成事先用剑试探他的打法。
“果然很奇怪呢,卢雨成明明就熬了夜,论反映的话一定不如依德勒了。”我也开始觉得有点纳闷,既然依德勒让我跟他来看这场比试,就是一定要赢给我看啰。那为何要选择较次的方式去对待这比试呢?或是想以这种方式来证明就算笨人也可以赢么?
金琪珊没回答我,只是关注着场上的两人,好像在担心着什么事情。我也闭上了嘴巴,仔细地看着场上的动静。
卢雨成并没有靠近依德勒,只是站在了原地好像在问依德勒什么事情。依德勒没有回答他,从自己兜里摸了一件什么东西出来,然后轻轻一晃。那东西居然一下张了两米来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把超大的剃刀,刀柄估计就长有一米,中间的部分好像有两个洞,洞中有木质的手柄,适于手持。变出那巨型武器以后,依德勒立刻因为强烈的对比,看起来更加矮小了,他倒是很轻松地挥动了那东西以后,单手挟着就冲向了卢雨成。而卢雨成将手中的剑指向了依德勒,随后依德勒的跟前便立刻涌起了一道喷泉,将他的前方视线完全遮挡住了。此时卢雨成有了大动作,他向着后面跑了几步,将手中的剑插在了地上,那剑很快消失在了我们的眼前,然后自己化成了两道人形的水柱。依德勒灵活地避开了那道喷泉,但是发现卢雨成好像魔法施展成功了,自己也将手中的巨型剃刀给插在了地面上,然后跳到了刀柄上站着。那剃刀立刻开始成长起来,最终变成了一根大到能顶到天棚上的巨型柱子。卢雨成化成的两道人形水柱本想向那巨型柱子的位置靠拢,没想到那柱子的周围五十米以内竟张出了密密麻麻的铁质荆棘。由于一道水柱被刺伤,所以卢雨成取消了自己的魔法,将两道人形水柱合而为一,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样。此时我看见那些荆棘周围开始出现了白色的斑点,不太明白,于是问了金琪珊:“那些白色的是什么?看起来好像越来越多了。”
“那是雨成的霜蓝剑,估计是想让那柱子过冷而自动破裂。”
那些白色斑点居然渐渐凝结了起来,成为大大小小的冰块,那些冰块渐渐地包围了柱子,最终爬到了柱子的根基位置。此时冰块竟然立刻消失了,那柱子不知道为什么,摇晃了一下之后,根基的位置居然断了。柱子倒下以后,也没了依德勒的动静,卢雨成站在断柱旁边,手上又拿到了那宝剑。
等了一会,依德勒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无奈之下,卢雨成走到了柱子的顶端位置。因为柱子所倒的方向和我们相反,所以完全看不见卢雨成到那边去看到了什么,所以我们也只好喝着茶,等待最终结果。
不一会,卢雨成便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中,朝我们招着手,好像是出了什么事。
金琪珊见状况不妙,立刻起身向考场的场地中跑去。
我也只好跟了过去,边跑边想着依德勒那小子到底想让我看什么啊?到目前为止好像一直处于下风的样子,完全就没有取胜的希望嘛。
“出了意外状况了,这小子好像体力透支,晕了过去。”卢雨成头上冒着冷汗,蹲在地上,检查着晕倒在地的依德勒。
“没什么问题吧?我起先就觉得有点不对了。”金琪珊看起来也非常着急。
卢雨成为依德勒把了脉搏,然后翻开了依德勒的眼皮,就立刻让我们过去看。
我随后蹲在了依德勒旁边,仔细看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出现了前几天的那个死灵一样的状况,虹膜上面开始凝结起了血块状的红色物体。我看了以后憋住了气,胡月萤在离开阴界的时候再三强调过,不要把炎之瞳的事情告诉其他人。现在出了这样的状况,我很是为难,因为他中了火系的诅咒魔法,而五行相克的原理也很明了,火克金的事实让依德勒从一开始就不能顺利地施展自己的能力,所以才没有先发致人。虽然明白,但这件事要对他们保密,所以我只能装着不知道了。
因为之前那死灵是依德勒和柳如忆收回的,而依德勒将此事告诉了我,若是不向卢雨成他们透露这个消息,那么等依德勒醒了以后,胡月萤的秘密安排就立刻会被人发现。最终我说出了那死灵是依德勒他们发现的消息,所以依德勒也如那死灵一样,被送入了研究院。
“卢部长,小弟依德勒为你们添麻烦了。”柳如忆闻讯赶到以后,依然温柔而礼貌地对着卢雨成说了道歉的话。而卢雨成和金琪珊则好像因为是自己的错一样,反过来对柳如忆不断地道着歉。
现在大家都坐在研究院南区的一个内属医院的急症室的过道椅子上,焦急地等待依德勒的确诊。
“五天前的那个死灵也出现了这样的症状,因为他好像没有别的问题,所以我和依德勒就将他放在了这里没有多管了,没想到……”柳如忆说起了那死灵的话题。没想到竟然会让依德勒也患上那种奇怪的症状吧?我事先从胡月萤那里得知,那炎之瞳的火系魔法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现已经炉火纯青了。但是依德勒并没有直接和那家伙碰面,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啊。
医生出来以后,很是遗憾地摇着头说:“虽然患者苏醒了,可是他的体内却检测出有强烈的奇怪电波,以至魔法被压制不能施展,我们只能等待那电波的减轻和消失,否则的话,他将再也不能使用魔法了。”
柳如忆听了以后,神色开始慌张起来:“医生,麻烦你再看看吧,要是依德勒不能行动了,以我一人之力以后可怎么执行任务啊!?”
医生任然摇着头:“我们现在还不能得出问题所在的结论,并且患者体内的电波直接影响到其灵魂的活动,不能使用魔法就是不能使用魔法,这点你也是知道的。若是不能有效的控制那电波,就算是天道上界的医神也很难治好他啊。”
那炎之瞳的能力难道真的能媲美于天上的神仙么?而胡月萤却一心要隐瞒这件事情,连我的入行考试都放下了。收服炎之瞳后她会怎么做我不清楚,但是以她一人之力可以吗?
“柳小姐,我突然记起了昨天他们得出了你们抓到的那个死灵的状态属性了,是中了‘烙’的诅咒魔法,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你们会在限制性世界里抓到这样的死灵,不过事出严重,所以秦广王已经派出了一些人去调查这件事了。请放心好了,相信不久就会找到原因并治好你属下的。”医生说完以后便离去了,而我们只好进到病房内探望依德勒。
“对不起了爱徒,本来我想赢给你看给你打打气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多魔法都施展不出了……”依德勒躺在病床上,笑着看着我。笑脸上明明就挂着很悲哀的样子。
就算赢了就能给我打气了?未免想法天真了点,我就是这样的人,和依德勒不一样,和柳如忆也不一样。我没有学习魔法的天分,也没有过于常人的努力,就算是这样一个废物,也值得你为我鼓励为我加油吗?此时我盘算着说点什么,好让他以后最好不要这样做了。但是看到他那失落而天真的笑脸时,我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些话,只好咬着牙说:“你做得很好了,至少我还不能做到那一步,真的非常感谢你……还有,我叫做杜涛,不叫‘爱徒’……”
“是吗?那更是对不起呢,一直都把你的名字搞错了。”病床上的依德勒穿着淡蓝色的病服,看起来虚弱至极,就算是这样,他都能坚强地对我笑着。
我这人真是的,连一个小孩都不如!
整个下午,我和柳如忆都陪在依德勒身边,那家伙在人间的时候,本是蒙古族的一个理发匠的孩子。后来因为汉人军队的进攻,部落很多人都被屠杀,他的父母也没能逃过那次袭击,双双去逝。当天,恰好作为先知的柳如忆在当地寻求医术,得知战争的消息以后,立刻赶往了依德勒的居住地,在已经成为火海的蒙古包群附近遇到了正在埋葬自己父母的依德勒,WWW.soudu.org并将他带回了苗寨。当时的依德勒并不会魔法,并且在战争之中他也知道了魔法的可怕,所以一直都没有去触及任何有关魔法的书籍。在他死后进入了阴间,为了不和柳如忆分开才现学的魔法wWw.,但是努力了一年以后就远远超过了其他的人,顺利地和柳如忆编到了一组。我可远没有依德勒那样的动力,因为自己来这里的原因既不是想要当什么神仙,也并没有可以投奔的人,只是因为胡月萤那家伙玩笑似的做法才来到了这里,并不认为自己一定要在这里干出什么名堂来。有了这样的想法,我就明白自己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傍晚时分,太阳西射进病房,这狭小的空间内的一切,被阳光染得一偏金黄。卢雨成和金琪珊为了处理阎罗王手下的任务资料而早早离开了,依德勒也因为太过无聊在吃完研究院里的盒饭以后睡了。病房内有一台电视面对着病床,柳如忆从电视柜的抽屉里取出了遥控器,然后打开了电视。电视中却出现很多雪花点,里面放送着新闻节目,可是因为声音和图像都非常不清晰,所以完全不知道到底在讲什么。
柳如忆皱起了眉头:“今天电视台出了什么问题吗?”
“应该是信号受到影响了吧?”我一边说,一边走到电视旁边检查闭路线的接口。闭路线是新的,质量相当好,从外观上看来没什么大问题。
之后病房的广播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音乐声,然后便听见一个男性的播音员的声音,那声音也同样嘈杂,依稀能听见在说什么重要的通知:“紧急通知,由于……干扰……秦广……到森罗殿……重要……”柳如忆立刻跑到楼内的服务台打电话去了,之后回到了病房对我说了一声:“森罗殿有重要的事情发身,我必须赶去看看,请杜先生帮我照看一下依德勒。对不起,我现在就走了,再见。”然后便离开了病房。
太阳已经完全见不到头的时候,研究院里相当安静,偶尔有护士到病房里查看。这样的环境让我开始无聊了起来,只好趴在病床的一边睡了。
半夜的时候,胡月萤出现在了病房里,然后将我拉到了楼房外面。
“事出突然,我也是被阎罗王紧急召回的,接下来一周内我必须带你出去寻找到烨,而其他人还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刚刚开始着手调查中。若被他们发现了烨的话,哥哥给我的任务就失败了。”胡月萤为我解释了阎罗王和秦广王的人同时开始了此事的调查后,就接着说了这些。
“他们怎么会注意上这件事的。”我并没有将事情传出去,而那死灵也只是在秦广王的手里,所以就算是要调查也只有秦广王的人会去啊。
“据说今天以内,像依德勒这样症状的人突然同时出现了二十五例,不过都是新来的学徒。并且阴间的一切移动电子通讯设备都因为烨的诅咒性电波的影响而中断了,阎罗王在询问了秦广王以后就立刻下令开始了调查,现在卢雨成他们都已经到了限制性世界了。”说起卢雨成,他不是连觉都没睡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的严重等级又要向上提升了,而我的能力却没有任何的改变,也就是说,我能够帮助胡月萤的机会将会越来越少了。
烨的电波并不只是对那个死灵有效,正因为这个缘故,阴间很多金系的魔法使用者都中了招。在这里打着工作的名号盲目地混着活下去的我对此毫无看法,只是越来越迷茫今后的路程了,现在看来只有胡月萤知道我该怎么去做吧?
第二天一早,我和胡月萤给柳如忆打过招呼以后便离开了阴间。
这次我们到的是县城的城南郊区,这里本来原先有过几个工厂,不过后来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了。工厂留下了冶炼用的巨型锅炉和破旧不堪的厂房,地上的杂草中不时会见到静静地埋在土层中露出半个头的锈得血红的钢筋铁架。太阳将地面烤得散发出了一阵阵刺鼻的焦味,厂房的围墙墙因为常年风吹日晒,死掉的青苔在上面遗留下了一层泛绿的黑。我们所在的这个工厂里,厂房有两排,每排有三个厂房,修建得非常整齐,看起来是六十年代的建筑。厂房的门都锁着,因为没人管理,也全都锈迹斑斑。
“这个工厂被异空间化了,并且还存有一个游离灵魂体。”胡月萤突然在一个厂房的门口停了下来。
“游离灵魂体?”在魔法书里没写到这样的东西。
“你已经见过死灵了吧?”胡月萤转过头,面无表情地问我,我点了点头。
“死灵在几天之内都会保持生前的状态,可是由于人界的灵体的不稳定因素,一个死灵在收魂者未及时赶到的情况下就会自动分解成为游离状态。这个状态下的灵魂无法对自我作出存在的判定,仅仅是活在一个自己的意识虚构成的空间范围以内。就像我们所做的梦一样,这个空间会伴随着游离灵魂的意识改变而改变,所以这样的空间毫无逻辑和稳定性可言。遇到这样的灵魂,我们必须进入他所掌握的空间以内并将他复原为一个完整的死灵,也就如同进入一个人的梦境并改变这个人一般。但是这样的空间对我们而言相当地危险,因为游离灵魂如果不被我们所控制的话,最终会走向两个结局。第一个便是由于长时间处于不稳定状态之中,而最后分解消失。而另一个则是遇到其他的游离灵魂,并且与之融合成一个新的游离灵魂。这样的游离灵魂所制造的不稳定空间相当地庞大,一般来说至少有半个县城的大小,也有大到一个小型国家的,这取决于所融合的灵魂体的数目和灵魂所掌握的信息量的多少而定。当我们进入这个不稳定的空间以后,将会面临着自身灵体的崩溃,并与之融合,最终消失在空间以内,成为这个游离灵魂的一部分。我们最主要的危险就来之于此,但是也不要因此而担心,因为我们毕竟还有真实的肉身,所以要被这些游离灵魂而同化那将会是很长时间以后的事情了。并且我们所穿的制服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胡月萤简直就是机器人嘛,说了这么多,连口大气也不喘,并且所说的东西又是我无法好好理解的,这些东西她都是从某些书上看来的吗?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啊?
“讲完了吗?”
胡月萤点点头。
“那……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进入这个游离灵魂所制造的空间抑或是梦境以内。”
“然后呢?”
“将他改造还原成为阴间的人所能直接看见的一般死灵。”
我一脸惆怅地看着胡月萤,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大概不会让我好受吧?
“那要怎么进到你所说的那个空间里呢?”我随口问了一句,只见她将右手贴在了跟前的厂房铁门上,那只手透到了门的另一边。
“就在这门的背后,不过过去以后你要切忌,一切都只是幻象而已,不要跟着那个游离灵魂的思维走了,否则你将会融于那灵魂之间,并且复原的成功几率相当地底。”
果然不是什么好事,若是从一开始我来到阴间算起,压根都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过。这样的事发生也应该算是合情合理吧……
胡月萤拉着我穿过了那扇几乎锈到发霉的铁门,我才发现门的另一头竟然是一个矿山,那矿山高到穿云而过,眼前密密麻麻的煤矿黑压压地屹立在了我的面前挡住了去路。回过头以后,身后的铁门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我们竟然站在了一座大楼的楼顶。大楼下面深不见底,并且完全没有可以下到楼下去的通道或是楼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矿山长在了楼房上了?还是楼房就是这在这矿山之中开凿建成的?眼前的景象让我开始发晕了,现在两边和后面都是悬崖,而正前方的矿山要上去也肯定是爬到一半就基本让人歇菜。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说:“完了,这下没路了。”
胡月萤却拉我到了左边的位置对我说:“这里就有一条路。”
哪里有路了?左边这里随连着矿山,但以那75度的斜坡来说,要走下去绝对不可能,难道是要我从这里跌滚着落下去吗?开什么玩笑……
我正探着脑袋向下面张望的时候,胡月萤竟然一脚对着我踹了过来,我还没来得急骂,耳边便响起了呼呼的风声。下坠的速度相当地快,并且照这样算来,落地的时候铁定了就啪嗒一声变成肉泥……虽说我没多大用,也不用就此杀了我吧!
“胡月萤你他妈的混蛋!!!”我对着天空的方向怒吼着,看着身边的楼房一层接一层地向上刷屏般地迅速移动,耳边的风声和失重感开始让我全身紧绷了起来,这样的感觉让我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