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上课的时候出去睡吧。”我抬起带着朦胧睡眼的脑袋从课桌上爬起来。
“那个不是逃课了吗?”班长看起来有点可怜,不过在这样一个所谓“火箭班”的班级里,像我一样的学生真的非常少,高一的时候我向老师也反映过,本来可以转入其他的班级里的,可是老师却因为父亲在公安局里做局长而“奋力”将我留了下来,说是承诺过要将我成绩提起来,可是过了一年多了我却还是这样破罐子破摔。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啊?”
“至少听一两节课嘛,稍稍听下以后考试也能多拿几分哦。”
“实际上……我突然有了一个很厉害的人生目标,分数在此刻瞬间对我失去了它的意义。”我用右手比在额头上,斜眼对她闪牙一笑。
“那个目标是什么呢?”班长似乎有点感兴趣
“打破吉尼斯睡觉时间长度的世界记录”
“那个目标才没意义呐。”班长叹了口气:“算了,我复习去了,这周末还有个月考,到时候交白卷的话别后悔哦。”
“交白卷?笑话,月考有何难,只要幸运天神降临,科科得满分。”
“那样的天神也是不存在的……”
我没等她继续唠叨下去就趴在了桌上呼呼睡去。
沉睡中似乎耳边开始嘈杂了起来,但是这嘈杂中却夹杂着一种让人心寒的感觉,但是声音又立刻停止了,没有任何物体发出声音,甚至连耳鸣的声音也消失殆尽,这样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我惊慌地撑开了眼睛,向四周打望,却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黑暗之中,准确地说,只有天空是一片黑暗,而地面却看得相当清楚,地面是一整块白色的大理石,没有一丝裂痕,也没有任何其他的物体存在,仅仅是一快光滑到可以反射出我的影子的白色石头而已。地平线笔直地将天地一分为二,天地之间泛起一层薄薄的雾气,这样的空间给人的感觉相当压抑。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很宽阔的河,河水在黑色的天空之下,闪耀着让人恐惧的光芒,不知道这光是从哪来的,我走近看了一眼,河水里一条一条发光的鱼正在欢快地游戏,那些鱼数目奇多,一群一群地在水中不断地聚集分散。
河边的大理石因为被河水冲刷侵蚀而成了一粒粒小石子,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生亦可喜,死亦可欢
在生之人不得解,却将悲痛泄其中
放此生之恨以渡河
圆了前生痛,苦了奈河水”
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不过说的东西却是怪怪的,像古文但仔细想想又很是狗屁不通。我到处张望,什么都没发现。这时候河对岸的天空渐渐变成了蓝色,并且天空下面还渐渐出现了一座极大的城市,我揉了揉眼睛,像更清楚地看看那城市的样子,可是这条河是在是太宽了,无法看清。
“希望在这里生活吗?”那个女人的声音还在空气中传递着。
“虽然比不上天道上界,不过世间忧愁苦闷却在此难寻。”
这时三座桥从河对岸并排延伸生长过来,然后在我面前自动与河岸连接了起来,那三座大桥看起来根本就只是普通的石头砌成的,完全不像那种会无中生有的奇怪的桥梁。
“不到桥的对面怎么会知道其实阴间和你们一般的人所想所知道的那样晦气的世界不同呢?”我追溯着声音的来源,发现正中的桥上站着一个白发的女人,因为太远所以看不清楚她的样子,不过那个声音确实是她说发出来的,至于为何用“发”而不是“说”那是因为我确实看不到她到底是否在说话,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至少现在在我周围能够“说话”的大概只有她了吧?
我试探地对桥上那女人叫道:“啊!?你说什么!???没听清!!!!!”这样就能既不冒险去踩那完全可能瞬间就消失的桥,又可以让她回应我,好像之前她说的是桥对岸就是所谓的“阴间”吧?……啊!?阴间!!!那不是鬼才去的地方吗!?那这个桥就是奈河桥啰?我……我难道现在已经死了?不对不对不对,回想一下来这个地方之前的事情……我不是在课桌上睡觉么!!??既然是睡觉,那么怎么会完全没有预兆地就跑到这里来啊!?做梦么?不像是梦,如果是梦的话既然我想了这么多,周围的环境一点改变也没有,毕竟梦由心生啊……
这时我看见那女人缓缓地走了过来,然后我扭头就跑,心想那女的果然就是鬼了,听婆婆辈的人说过,一般遇上了这等状况,那多半就是冤死鬼要拉我做替身了。
关于“这等情况”事先说明一下:
状况一:我事前在睡觉,睡熟后来到了奈河对岸,这里一般就是冤鬼聚集的地方,听说很多冤魂因为阳间的仇未抱,而就将时运低下的人的灵魂钩至河边,然后迷惑他们为自己做替死鬼。
状况二:河里的那些看起来像“鱼”的东西实际上就是那些未过河的冤魂,那么既然等了这么多,看来是排队等着我的吧?
状况三:奈河桥+白发魔女……如果她过来以后头发是遮住脸的话,那么拨开头发以后……那张脸………………哇!!想到这里我更是加快了脚步,完全顾不上几乎要炸开的肺,拼命地在这无边的诡异空间里狂奔。
“话都没说完就跑也太没礼貌了吧?”那女人在我耳边说道,话语间感觉冷冷的。
“听你说完了我小命就没了”
“你不累么?”那声音却任然没停下来,给我的感觉越来越奇怪了。
“大爷我一点都不累……”虽然我这样说,可是体力却开始渐渐支撑不了了,嘴里喘着粗气,闭着眼睛说道:“你要找替死鬼也别找我啊……呼呼……我家还有个不争气的单身老爸,要我死了他一人可怎么过啊……要死了,我不是也和你一样了吗?那你这冤情落下来就没完没了了啊……”说到这里,我感觉背后一直手牢牢地抓住了我,那手倒也不是我想的那样冰凉,不过背后不自觉透上的凉气让我咧了个冷战。
我感觉不妙,立马跪下求饶,要这样也能跟上我的话,那我就算拼了老命也是逃不过她的魔爪了,若是这样能博取她同情的话……
“你说会和我一样?你认识我?”虽然她在问我,但是一点疑问的语气也没有,电视里的鬼如果是这样说话的话一定带着很幽怨的情调吧?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她说的话让我感觉特别奇怪。
“不不不……我说,阿姨……不不不……大姐……求你饶了我吧!我活了就这17年,还差一年才18呐,阳间就是杀了未成年人也是重刑啊,你这让我替了你了,那不是以后受的苦就更多了吗?”
“我在问你,你认识我吗?”那声音任然没有任何语调上的改变,但既然是重复发问了,那必然是很重要的事吧?于是我抱着必死的决心向声音的来源看去,那女人穿着一身白色古装,上面有火红的图腾样花纹,腰间挂有一把乌红漆剑鞘的单手剑,剑鞘的挂带留了一条长一点的,上面串着一只火红色宝石雕刻成的鸟状怪物,至于是哪个朝代的服饰我没有研究透,不过头发却直直地下垂着,没有发髻,但是却梳理过,这样下来那张脸……我几乎是不敢正视那张也许相当恐怖的脸,不过没办法,只好先深呼吸后做好心理准备再去迎接那让人绝望的事实吧……
“怎么样,果然不认识我吧?”她见我一脸的迷茫也如负重释地叹了口气。
“嗯,不认识。”那女人出乎意料地张着一张非常漂亮地脸蛋,可惜却是毫无表情地看着我,若不是少了那慑人心魂的微笑,说不定我就给她勾直十八层地狱之下了呐。
“这样就好了”她指着后面的城市说道:“这里有份差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
“啊?什么?”听她这么一说,我到觉得纳闷了,如果是要我做替死鬼的话,刚才她施个法术什么的将我迷惑住了我就自动过去了,那么为什么会以这种方式让我过这奈何桥呢?
“有什么顾虑么?”她问到:“还是不想做?不过很多非限制性世界的人倒是非常想做呢。”
我没听懂她刚才说的什么,任然迷茫地看着她。
“这个空间不会让我们待太久的,那么你先回去吧,我会过来给你解释的。”她面无表情地这样说着,然后我眼前一黑,身边似乎踩空了,然后下意识地全身一弹,心脏几乎蹦了出来。
之后,我发现我跌倒在教室里,桌子好像被刚才那反映给踢倒了,心跳的非常厉害,我从地上爬起来,发现已经放学了,教室里除了几个学习特别刻苦的还在边吃饭边看书之外,好像就我一人没走了。
我起身拍了拍屁股,反复地暗示自己刚才那心跳回忆绝对是个梦以后方才向校门外走去。
“唷,杜涛,你小子还没走啊。”校门口一个看起来像流氓的家伙叫住了我,说看“起来像”也不太贴切,说起来那家伙还是我的同桌,也不过就兼职流氓吧?
“你叫崔建梁是吧?我好像有见过你。”
“喂,好歹同桌两年了吧?这种玩笑我已经听腻啰。”他完全对此失去了兴趣,然后突然对我说道:“你跟我来一下。”
“大侠饶命,小的正要去吃饭,抢钱的话,我饭就没得吃了,要不这个月的午饭就你请哦?”
“我说你正经点好吗?等下见了我老大你还这样,那你可就惨了。”他用了很正经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正经地说道,估计这是他这辈子最正经的一次了。
如果不跟他走的话后果我真不太清楚,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只是由于中午家里没人做饭,而整整两个小时时间我都可以用来吃饭,再者只是吃饭的话,这么长的时间就浪费了,还不如跟他去找点乐子顺便混个饭吃来得划算。
虽说崔建梁在外兼职流氓,可是毕竟那只是兼职,就外表上而言这家伙就已经让人觉得碰一下就会粉碎了,如果从正面看的话,实际上很多人会认为他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可是只要留意到他那平头的后面的时候,一条黄色的小鞭子就直接夺走了各位的视线。
走了一会就见到他老大和一群黄毛绿毛在一家网吧外蹲着抽烟。
然后他老大见人到了,那群人就站了起来向这边看过来。
“你叫李淳是吧?我好像见过你。”我对着崔健梁的老大说道,实际上我根本就认识他老大,而他好像还不知道这事。此时,我看见包括崔健梁在内的以及其他几名混混都用一种看起来会让人觉得可怕的眼神盯着我。
“原来是你他妈这小混蛋啊!”李淳见我以后立刻笑了起来。
“啊,啊”我敷衍地说道,其实这家伙能当上老大,可以说是全拜我所赐。初中的时候我们就读的是一个班,当时因为他在班上个最高,所以经常被其他的同学欺负,为什么其他同学会欺负他,估计是欺负高个会有很大的成就感吧?所以被人戏弄成了他每天的必修课,当然,作为好事者的我也随了大流,不过自己知道自己的打架成分为零,于是只好靠其他手段去完成这让我非常有成就的事。于是最终我让他学了一年散打,然后去挑战了当时的几个传说中的黑道老大……由于事情有点复杂,所以到这里就不多说了,不过现在他成了本校的那个传说的黑道老大,这事倒是毋庸置疑。
“是你的话,一定能帮上我的忙的。”他笑着对我说,其他的人估计是见他对我这样“客气”,也都放下了自己那凶恶的脸皮改怒为笑了。
“什么忙,你快说吧。”说实话,我很不习惯在这样一群人里,不过看现在这种状况脱身也是相当困难的事情,现在我能做的只有祈求老天保佑不要让我的老爸看到我和这群自以为是的SB站在一起了。
“我听说你们班转来一个超~~超级美女,最近你也知道的,我一直没找到女朋友,这个你一定要帮我啊。”李淳如是说,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一个人从初中开始就走入黑道的话,那可真的是件不幸的事情,例子就如上面他说的那句话,首先抛开内容到底精辟是否,从意义上来说,可以吐槽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吐槽点一:超超级美女是什么?超女吗?如果美女超级了就可以飞了?我暂且用“我的天使”这样麻肉的词语来理解吧。吐槽点二:试问一个人过着上课睡觉,放学回家吃饭然后继续睡觉的生活的话,他能知道如今某黑道老大是有女友还是没有呢?一般而言都是有的吧,除了眼前这个白痴之外。吐槽点三:既然你的小弟也就读这个班级,那么为什么不找他帮你呢?老大一声令下还有人不从?这个老大做得可真是悲哀。
“我不知道有这样一个超超级美女啊。”面对一群面目狰狞的无赖,我也只能吐出这几个字,不然的话,我就在今天长眠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了。
“这个简单嘛,我让崔建梁指给你看就可以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跑不掉了,不过如果你还不知道对方的真实长相的话,估计你这家伙也就离弱智不远了。
中午跟着那群混混到了一个小餐馆吃了点炒菜,意料之外的他们老老实实地付了帐。随后我就跟着崔建梁回到了教室。
临走之时,李淳反复地叮嘱了我一定要想办法,然后还问了关于他的头型是否合适的话题,说真的,这家伙超没品味,不知道他是去了哪家古诞怪异的理发店造就了这样别扭的发型,在此我给大家描述下这个别扭的发型到底别扭到什么程度吧——前发可以说是著名笑星潘长江的加强版本,将前面头发集中梳理到了正中,然后耳发留到最长,被烫过,卷的,后面虽没耳发长,但几乎及肩,用电吹风狠狠吹过,相当蓬松。发色金黄,但是下巴上那搓山羊胡却黑得夺目。这样的发型我还能说什么,当时也只是点点头掩饰罢了,回忆起那个画面,惨不忍睹这个词刚好可以修饰。
上课的预备铃意味着我睡觉的时间又来了,不过正趴在桌上准备抛开一切烦恼呼呼睡去的时候崔建梁这家伙直接把我从桌上摇了起来。
“别睡了,她来了。”
“哦,是哪个?”
“前面第三排站着的……”我顺势望去,发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人,那感觉相当的不好,可以说几乎让我马上从坐位上站起来冲至阳台然后从二楼跳下去摔死。
“就那个,白头发的……”崔建梁接着说,然后手指着那个女人。我连忙赶紧将崔建梁的手给强按了下去:“我靠!别指。”上午我醒来以后,根本就把那个女人的事当做了一场噩梦,而现在她却完完好好地出现在了我眼前,换了身衣服,但是那一定是我梦中见到的那个白发女人没错,并且其他的人还认为她就是转校生,如果她真的是鬼的话,那也厉害得过头了吧。
不凑巧的是,那白发女人并没在前面的位置就此坐下,而是径直向我这边走了过来,然后站定了,面无表情地对着崔建梁说道:“这个位置,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了。”
崔建梁先是震惊了一下,然后藐视地笑了一下:“胆子不小嘛,你可知道我是谁吗?”本以为那白发女人会像之前询问我的情况一样,就此离去,不过此时在我眼前发生了让我乃至全班都震惊及叹为观止的事情——崔建梁被那女人一脚踹到了半空之中,发出一声骨头断裂的闷响,然后重重摔到地上,这一wWw.切发生的时间不超过一秒。本来这个时刻班上总是会在老师来了以后才安静得下来,不过此时全班的气氛立刻肃静了,然后先是班长跑了过来,看了一眼崔建梁,然后立刻呆住了,前排的几个同学也纷纷开始摇头,好像他彻底挂掉了一般。
“喂!你看你都干了什么!!!”我见此状况已经无法收拾,只好竭力地对着她大叫起来。
这个时候班主任进来了,没想到那家伙竟对着班主任指着崔建梁说道:“从桌子上绊下来,摔伤了。”全班人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纷纷附和到“是啊是啊”,估计这是我见过用别人用暴力解决问题最成功的一次。
崔建梁被那女人成功地送进了医院,然后老师才开始上课,结果就是我身边坐了一个让人感到恐惧的家伙,如果这样都有人还能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然后接着睡觉的话,那么恭喜你,睡罗汉都恐怕自愧不如了。
“我叫胡月萤。”那白发女人盯着黑板对我说。
“啊?”
“接着上午的事情给你说吧。”胡月萤转头死死盯着我:“这样的话,你也不会认为那是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了。”
“额……我真的没有退路了?”我试探地问道。
“其实也没有一定要强迫你去,不过失去这个机会的话,以后就没有人让你去了。”
“就算死后也不行?”
“不行。”
“哈哈哈,真是笑话,那么人死了连地狱也去不了了,那都去天堂了?”
“你们会认为世间真的有天堂或是地狱那也只是和你们的宗教有关,实际上人的生命可以说只有一次,也可以说能够轮回。但是,那个所谓的轮回也和你们理解的不同。”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说这些的时候我有点想笑,就像某邪教的传教士对一个土著讲经一样,可是她却没有任何表情,完全看不出到底是不是在骗我。
“抱歉,其他的事情就不能说了,不过只要你加入的话,会给你很多好处的。”胡月萤补充说道。
“我说,就算你要我去,可是我连去做什么都不知道,那我怎么决定到底要不要听你的呢?”
“你知道鬼差这个东西吧?”
“知道点,就是在做梦的时候帮着地狱勾魂的活人吧?”
“意思差不多了,就是这样的。”
“那你叫我做这个?”
胡月萤点了点头:“只要你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向上面汇报。”
“我暂且相信你吧,不过这样的事很难决定啊。”我想如果以上都成立的话,利用自己睡眠的时间为她的那啥阴间工作,那岂不是很累?另外,就中国来说就有13亿人口,如此庞大的人数规模造就了每天都要死很多人,如果连外国的鬼魂也管的话,那不是更是要把我累到趴下?
“这个你放心好了,如果你确定要去的话,我们会为你准备在阴间的肉身,而你现在的肉身和阴间的肉身完全没有关联。”胡月萤仿佛看出了我的忧虑,但是话语之中却没有任何感情存在,连安慰这样的话都听起来相当别扭,到此为止她话就说完了,然后让我趴在桌上睡觉。
本来听了这样的事情一般都不容易睡着,但是当我一趴上课桌的时候,大脑立马开始天旋地转,我在一片黑暗中着了地,然后视野渐渐清晰。
三座奈何桥依然跨越如海的奈河静静地屹立在我面前,胡月萤站在右边的桥上,微风吹拂着她那银白的发丝,映射着奈河水中鱼儿一样的光让她与桥之间蒙上一层梦幻的光辉。黑色的天穹之下一切都显得光芒夺目,看起来如同太极图一样黑白分明。胡月萤轻声说道:“如果你将要过来的话,请踏上这座桥,到我的位置这里,如果不愿意的话,你尽管向后走就行了,但是今天发生任何事情你都将会忘记,然后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说完后她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站好等待我的选择。
去还是不去?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回忆起先前的事,不知道怎么说,如果就这样走了果然有点后悔,但是去的话,如果她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么我连命都搭掉了。如果换作是李淳的话,他一定就马上做出决定了吧?果然我这人还没一个笨蛋来得坦然。
说起李淳,今天他拜托我的事情……啊!啊啊啊!!!胡月萤这个混蛋!!!!我立刻想到今天李淳突然不着边地的找我让我帮她泡马子,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如果我现在扯票闪人的话,胡月萤就不会来了,那么李淳那边的事就基本泡汤,而早些时候我知道李淳这个人就他妈是根死脑筋,如果我忘了今天的事情的话,不论有没有胡月萤这人,但起码我都得挨他几板砖。我操她娘的!我暗骂着,硬着头皮就上了桥到了胡月萤身边:“你他妈太混蛋了,就你今天做的这些事能让我敢走吗?”
“哦,你猜到了啊。”胡月萤用着惯用的死板语调对我说着让人愤怒的话:“真聪明,好好干,以后你会发达的。”
我正想破口大骂的时候,又是眼前一黑,然后和以前感觉不一样的是,这次我居然能知道自己醒了。
从桌上趴起来的时候,胡月萤站在我身边,原来已经下课了,教室里那几个书虫像生了根一样死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吭书,其他的学生则跑阳台上无聊去了。
“逃课吧。”胡月萤说。
“什么?”
“既然你同意了,那现在逃课,我帮你去干掉李淳。”什么叫做让人心里发毛,大概就是现在这种状况吧?试想一下,一个人完全没有笑意地说着这种话,那后果就可想而知了。
“什么你帮我,这也太危险了吧!再说了这些事还不是你一手酿成的!”
“一点也不危险,你跟在我后面放心好了。”她拍了拍胸口,好像是想做出“包在我身上”的样子,可惜一点面部变化都没有。
“最危险的是你!”
“你们在聊什么呢?”班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胡月萤旁边。
“没……没……什么”
“看起来你们像是在吵架哦,对新同学客气点嘛。”你难道就忘了之前这家伙是怎么踢的崔健梁的吗?
“你是谁?”胡月萤扭头问到
“我叫夏瑗,是这个班的班长哦。”班长笑眯眯地说道
“这个班的头目?”
“大概吧……”我看见班长笑眯眯的头上似乎涌起了一滴汗,不过说回来这大概就是正常人所有的表情吧?
看着眼前的两人,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他们确实在一起交谈。虽然跨上了那座桥,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也许听她的话才是正确的吧?想到这里我对胡月萤说:“走吧,我跟你去好了。”
“什么?去哪?”班长很是疑惑。
“去校外开房睡觉。”扔下这个重磅炸弹以后我拉着胡月萤跑出了教室。
在离学校不到500米的网吧外,李淳和那群无聊的黄毛绿毛蹲着抽烟,在之前我也想告诫他们这样的生活方式实际上是非常无奈非常蹉跎的,不过这群人确实看起来都油盐不进,也懒得管了。李淳见胡月萤和我到了以后立刻招手,然后大叫到:“你娘的真行啊,这么快。”我边走边觉得怕,要等会说不对了,万一动手的话,那什么腥风血雨的,我今天可就领教了。
“哥们,果然是美女啊!”李淳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口口声声地叫着哥们,我心痛啊,哥们,对不起,今天要委屈你了,并且也就是今天将会成为你的忌日以及白痴确诊日了。
“是你找我吗?”胡月萤面对着李淳。而其他的人或是张大了嘴或是偷笑,全都看着这奇迹的一幕降临。
此刻奇迹降临了,李淳的脸居然红了,然后……然后他支支吾吾地拉着我的衣服,好像真的在害羞!我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这样的事都能被我看见了,估计今年也是个灾难年吧?不过这一刻也让我回忆起了初中的时候,大概这家伙就是这样吧?不由得让我想戏弄下他。
“人给你带到了,说什么做什么看你了,别给哥们我丢脸啊!”我将李淳推向了胡月萤,这家伙的脸已经红得有点泛紫了,跟他那别扭的头型搭配起来像极了被艺术加工处理后的金丝猴屁股。
李淳见这状况了,弟兄们又都等着,于是做了一个给自己打气的动作,而我在一旁为这个动作配音:“哟系,花姑娘滴大大滴要。”此时身边的几个混混全笑到几乎要跌倒了。
“嫁给我吧!”李淳慌乱之间吼出了这样一句惊世之言,混混们更是笑到喘不过气。然后胡月萤果然没有多说,一记飞腿将李淳踹到地上还连带了几个跟头。气氛马上凝重了,我感觉周围杀气四起,然后混混们将胡月萤团团围住,但结果可想而知,普通人类怎么可能抵挡得了未知生物的袭击,一般的电影都是这样拍的,所以理所当然的这群混混很快就被胡月萤摆平了……
网吧外顿时横尸四野,再加上这里属于背街,几乎没什么人从这里经过,只有网吧里几个好事的跑出来点燃香烟看热闹而已。
胡月萤见没人动手了,放停了下来,然后走到那具叫李淳的“尸体”面前冷冷说道:“小子,功未练成就出来闯荡江湖,路途还太远呐。以后学着点。”然后又指着我说:“看见没有,自己不行的话,就学杜涛一样找我这样的人做师傅吧。”
我估计现在自己的脸已经抽了,完全没想到她会以这种老套武侠剧的方式将事情收尾,并且面不改色,如同真的一样。换作我是被挨打那人的话估计现在也就急气攻心吐血身亡了。
晚上自习上完后我径直回了家,由于路上少了崔健梁这一个谈话的伙伴,回家比以往早了半了小时。父亲也刚加完班回家,正捆着围腰在厨房里做饭,听见我回家以后忙叫我等等,然后将饭菜全盛上了饭桌。
虽然父亲是公安局长,不过由于应酬太多而导致了高血压,所以晚饭必然就是一些清淡到让人想死的青菜萝卜。
“今天回来得很早呢。”父亲捻了一夹白菜,然后问我。
“嗯,同桌那个崔健梁住院了。”我刨了口饭:“被同学给打的。”
“这么说起来的话,今天下午局里倒是有人找我处理一起打架的事情,说是受伤的全都是在校学生。我以为什么事呢,跑到现场一看呢,完全就是街上的地痞打了架嘛。”
“如今这事多了去呢。”
“你们学校外面不是有个网吧吗?就那里……”父亲这一句让我几乎将饭喷了出来,“我过去一看呐,那都什么学生,都些黄毛绿毛的,也不知道学校是怎么管的,后来一查,结果全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啊……啊”我觉得额头有点发烫,对于自己的母校出了这样一群天才而感到羞耻,以及当时我也在现场的无奈。
“先不说学校如何了,自己家的孩子打别人就不开口了,被人家打了就跑来托关系,我每天都忙啊,这个本来就不好管,还硬是来塞包袱。”
“结果你就收了?”
“笑话,你老爸我虽然现在看起来像你说的那什么贪污犯体型,但是好歹二十多年前也是英勇帅气的有志青年啊,现在还不忘本呢。”
“二十多年前你怕是幼稚吧?”
“呵!你这么一说我可就来气了……”父亲一时说到了兴头上,把他怎么参加工作,然后在刑侦科里怎么怎么破案的旧事又拿出来重复说了,不过这样也好吧?虽然因为他就这种脾气改不了而一直留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无法高升,但是,至少这么多年来,我们之间都还有共同语言,这点我已经觉得他比其他的父亲要好很多了。
饭后,父亲连电视都没看,就自个躺上了床呼呼睡去,看他这么累,我也觉得自己今天真的累得不行,只不过是精神上的而已,于是也洗漱后睡了。
刚倒在了WWW.soudu.org床上,大脑里又是天旋地转的感觉,我马上意识到自己又要到那里去了,难道真的从今天以后就每天都这样了吗?另外那个所谓的阴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