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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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队长身边,队长想了一会儿问林枫:“林枫,再过几天就要下到连队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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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枫挠挠头说:“没什么想法,只是知道咱们部队有支特战分队,我想到那里去,但是不知道我自己的条件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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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导员在边上笑着说:“呵呵!小林枫也会有谦虚的时候啊!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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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枫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嘿嘿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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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长看着林枫说:“你能有这个想法,很好。但是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和心理准备,象你们这几十个人,当然特招的时候,就是为特战分队招来的。可是通过这五个月的训练,我感觉到你们的差距还是比较大的,水平参差不齐,所以这就需要你们自身的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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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枫点点头,深深地记住了队长的话。那一晚,林枫喝了不少的酒,却没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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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县里的领导和武警中队的领导前来表彰慰问,给部队送来了一面锦旗和其他慰问品,并在结训大会上,鼓励大家要努力训练,苦练军事技能,争做合格军人。也就是在这个大会上,林枫获得了他成为一名军人后的第一次荣誉,通报嘉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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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礼堂开过结训大会之后,终于大家迎来了休息的日子。一个个脱下沾满泥土与汗水的作训服,扔进盆里,围在洗漱池边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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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枫看着一盆衣服,头都大了,他直接把盆端到台阶下,脱了袜子,用脚去踩。这一个懒办法马上被大家所采纳,纷纷脱了鞋袜,都站在盆里,边踩边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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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枫扭头看到黄明一脸的阳光灿烂端着一盆衣服走了过来,鞋也不穿了,跳出盆来就跑。他知道,这家伙胳膊有伤,笑得这么诡秘,肯定没好事儿。谁知道,大家洗衣服的肥皂水都淌在地上,地上变得湿滑,没等他跑出两步,脚下一滑,整个人腾空而起,一下子摔到路边的草地上。大家都愣住了,等到他站起来的时候,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只见林枫满身都是泥,嘴里还咬着几颗青草。林枫吐出嘴里的泥和草,一瘸一拐地走了回来,边走边骂:“黄明,你这个猪,都是你害的,你替我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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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明笑得直不起腰来,指着林枫说:“你这个笨蛋,我拿衣服来,又不是让你帮我洗,我们班的战友来帮我洗,你着什么急的,自作多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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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余的战友们,一个个笑得东歪西倒的。曹明亮笑得站不住了,一下子把自己的塑料盆踩破了,紧接着他也滑坐在地上,同时撞倒了边上的几个战友。看着他们几个从地上灰溜溜地站起来,林枫也笑了起来,他从地上抓起一只盆,接满了水泼向看热闹的其他战友们。大家象孩子一样,用水互相泼着、洒着,快乐的笑声洗刷掉了多日训练的枯燥与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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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连的日子很快来到了,这一天从早上开始气氛就显得凝重。大家纷纷换上军常服,收拾好各自的行李,将所各自使用的枪支重新擦拭了一遍。林枫看着那支被他擦拭干净的狙击步枪,有种久久难以平静的感觉。身边的战友谁都没有说话,都低着头擦拭着手中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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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拭好枪支交到了枪械室,点验结束之后,部队被带到了操场,整理好队伍,队长开始念起了分配名单,林枫、黄明、李瑞强、郭连还有其他一些人都被分到了特战分队,蒋涛和曹明亮分到了支援分队,其余的战友大部分在作战分队和支援分队,只有宋翔和另外几个人被留在了基地的警卫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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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对宋翔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毕竟是相处五个月的战友,林枫多少还是有些难过。分别的时刻来到了,战友们相拥而泣,离别的伤感弥漫在操场上空。大家知道,可能这次一分手,也许今生都难再相见,互相都在留着彼此的家庭地址和电话号码。林枫来到宋翔面前,宋翔的满面泪水,已经说不出话来。林枫心头一酸,眼泪也不禁流了出来,他拍宋翔的肩膀,拿过他手里的本子,认真地写上了自己的家庭住和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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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长也红着眼睛走了过来,开始整理队伍登车。大家把行李扔到车上之后,忍不住回身和分别的战友紧紧拥抱在一起,无声的眼泪鉴证了这五个月来的深深战友情谊、无声的眼泪流露出铁骨男儿的柔情一面。林枫松开怀里的宋翔,咬着牙强作笑脸说:“翔子,等到明年提前给我写信,咱们一起回去探家,回家我请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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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翔擦着眼泪,使劲地点点头。身后的战友也含着眼泪一个个与宋翔紧紧地拥抱着,说着安慰的话。林枫扭头擦擦眼泪,登上了送行的军车,坐在车箱里,他留恋地看着这个曾经有过他的笑声、泪水、汗水和鲜血的地方。正是在这里,他迈出了军旅生涯的第一步;也同样是在这里,他完成了一个地方青年向一名合格军人的转变。他知道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在这里生活的五个月,也同样忘记不了在这里生活的每一天。车开了,战友们流着眼泪,挥手道别。宋翔和留下的战友们,追着汽车边哭边跑,不停地挥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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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军车驶上公路,越行越远,突然蒋涛站了起来,指着基地的方向喊着:“你们快看,山洞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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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枫和战友们都回头看去,在那个曾经留下多少烦恼与快乐的山坡上、在那个曾经陪伴他们度过多少孤独与笑容的山坡上出现了几个人影,依然在不停地挥着手。林枫知道那是宋翔与其余的几个战友在送别他们,他站起来,向着那几个依然在跳跃挥手的人影敬了一个军礼,其他的战友们,也默默地站了起来,向着基地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泪水再次悄然滑落在大家的脸上,但是没有人去擦,始终保持的军礼的姿势,一直到看不到人影、看不到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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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车在时隔五个月之后再次来到他们曾经下车的那个南方城市,又来到了他们在这个城市最熟悉的地方——-火车站。林枫和战友们下了车,再踏上这个熟悉的车站,他们身上已经有了强烈的军人气质,迈着整齐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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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上奔赴部队的列车,林枫看着这座在他心中既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心头久久难以平静,仿佛五个月前来到这里的情景就象是昨天发生的事情,清晰地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可能生活在这座城市人们并不知道每天有多人成为这个城市的匆匆过客,但是这座城市却深深地印在了其中一个过客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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