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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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联姻总被认为是平息战乱的最好、最快的手段,可是当婴然自己遇到了这种事,真的有点哭笑不得!

    华灯初上――

    今夜的皇宫格外的忙碌。这是谁都知道的,女皇陛下收了名男宠,这对于一直没让任何人侍寝的女皇而言是第一次。仕女们窃窃私语,她们说着话,还不时地发出嬉笑声,脸蛋也变得绯红。婴然刚巧经过,撞到了这一情景,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头疼起来。

    白天的时候,那些大臣们不但不帮她拒绝辰露太子的坚持,当她想尽办法婉拒对方时,荣宰相却突然冒出来进言,说是满朝文武也认为这是庄美事!他们凭什么认为这是美事!当她是女色魔啊!她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好好教育一下荣宰相,溟雪却俯身过来,也宣布了她的死刑!

    “这或许是最好的方法,打消松染国抢人的念头。”婴然一时间动摇了,向岑霜投去求救的目光。岑霜望着她,但却是一脸的高深莫测,什么也不肯说。婴然绝望地又环顾了下四周――好!真是太好了!殿内果然是一片祥和,满潮人其乐融融,不知在何时背着她达成了一致,没有任何人肯为她声援一下!

    她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喉头干涩:

    “来人!先带太子殿下去侧殿休息!”她的眼角余光看见了频频点头的大臣们,他们好像卸下了什么包袱似的快乐的互相咬耳朵,只剩下她一脸苦瓜相。

    可是,更出乎婴然预料的事悄悄进行着――

    入夜之后,突然有个小太监告诉她说,辰露殿下已经做好了侍寝的准备,她顿觉五雷轰顶!这些人又在阴谋什么?!她恶狠狠的回头看向溟雪,他一脸平静的回视她:

    “这是大臣们的决定!”

    “这种事也要他们管?”那她皇帝不要做好了!给点人权行不行?

    “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也是迫于无奈。”

    “他们无奈?!”婴然惊呼!那她怎么办?拜托!她都还没和人拍拖过,就要一跃三级跳!谁来体谅一下她啊!一想她就害怕得手心直冒汗,更何况还是和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人。想到这儿,她偷瞄了眼溟雪,那么,稍微熟悉的人她就能接受吗?

    溟雪好像发现了她的注视,低头看她,她马上心虚地红了脸,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叫出来:

    “你看什么?我可没那么想?”

    她这么一说搞得溟雪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她:

    “婴!你还好吧!”

    她发现自己失言,连忙摆摆手说:

    “没事!没事!我还能有什么事!”最糟的都让她遇上了,她倒希望能够让天塌下来让她躲过一劫!“我们走吧!”她率先迈大步走起来,可是快到寝宫门口的时候,她开始学日本女人穿和服木屐时的小碎步,以龟速向前挪进。

    “婴,我今天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桌上有菊花酒,可以喝一些。”对她有了相当了解的溟雪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她的紧张,她一直在皱眉,身上的衣服都被她的手指绞得满是褶皱了。

    “溟雪!”听到他要走,她赶紧抓住了他的手:“你进来坐一会吧。”她紧张地有点不知所云了。

    溟雪反握住她温暖的小手,不舍的将她看了又看,久久收不回自己的目光,在他的心底,他也不想让她去,可是他没有资格,他只能顺着大臣们的决定。只要是为了她好,他还能说什么?何况婴并没有明确地拒绝,想到这里他也不免有些难过。

    其实,是他自己在庸人自扰,他若明确告诉婴然她可以拒绝,可以想其它的办法,婴然早就乐飞了,此刻也不用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去吧!婴!”他最后幽深地看了她一眼,断然的转身离去。

    婴然愣愣的看着自己被留在空气中的手,只是一瞬,但她好像感到从溟雪手心传来了一种难言的无奈与痛楚,她想问,可是却没来得及,一向对感情不敏感的她怎会突然变得敏感起来,莫非是因为溟雪拥有她的菊石?

    她甩甩头!不行!现在她真的自顾不暇了,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她又定了定心神,看向寝宫金漆的大门,沉了沉气,算了!拼了!

    她先走进中隔,让安儿她们为她沐浴,可是当她要起身,看到她们手上的那件透视睡衣时,真想晕过去了事。

    “我要平时的那一件。”她语气坚决。

    安儿低头笑了下,把她平时穿的那件保守的寝袍承了上来。帮她擦干头发后,三个女孩默默地退下:

    “婴,我们在外间伺候,有事喊我们吧。”

    虽然是陛下的第一次,可是由于毕竟不是大婚的初夜,所以也没那么多繁文缛节。

    看她们都走了,她左顾右盼,终于鼓起勇气走入内间――

    才到门口,一个金色的小影儿扑了过来,是夜赫来到了她的脚边,快乐地摇着尾巴,她轻抱它一下,看了眼辰露,将它放了下来。

    在菊案旁,辰露正静静地坐着,看到她进来,连忙起身向她请安。

    她习惯性地伸手去扶,但碰到了对方的手臂,像是被烫到了般马上收回了手。

    “你坐吧!以后记得不要跪了。”

    “是!陛下!”

    “你可以叫我婴!叫我名字吧。”唉!她不想再重复这句话了。

    “是!陛下!不――婴!”他有点改得不顺口。

    婴然往床的方向瞥了一眼又马上收回了目光,挑了张离床最远的椅子坐下,朝辰露浅笑了下,她决定撑到底,总不会有人跑到寝宫来硬逼她行房吧?

    她正暗自想得得意,一回神却突然发现对方在脱衣服,他的寝袍已经褪下,只剩一件就再无遮掩,而他也正打算脱下它,她吓得慌乱起来:

    “你想干什么?你快点把衣服穿上!”她五指大张遮住双眼,跑到宫柱之后朝对方喊话。

    辰露微讶,紫眸闪了一下,看到她小孩子气的举动,不经意的笑了出来。这个陛下真的很有趣。此刻的她,完全不似白天时的冷静和霸气,反倒像个不经世事的孩子。

    他记得外面的传言都说她是个风流皇帝,十二名菊总是和她寸步不离,今天早些时候,他也看到了那些相貌出众的名菊大多都对她投以倾慕的眼光,那可不仅是看一个皇帝的眼神。想不到她此刻竟然慌乱的躲到了柱子后面,十九年来,作为太子,他见过各种皇帝,唯独没有这一种。

    “你穿好了没?”婴然询问的声音飘来。说话的同时人也走了出来,她已经有点后悔自己孩子气的行为了,她现在可是一国之君啊!她有点悲凉地想。但当她看到对方还是打赤膊时,大大的叹了口气:

    “阁下身材不错,但是我真的怕你会着凉,请你把衣服穿起来好吗?”

    “反正一会儿也要脱掉不是吗?”他不是那种喜欢说笑的人,可是他此刻却有了逗她的心情。他作势又朝她走近了几步,果然看到她又有些不稳地朝后退,莫非他的猜测是真的,她还是个――

    可能吗?何妨一试!他暗自决定。

    “不!你别再过来了!”婴然全神防备。暗自计算彼此间的距离,迫不得已她只好把对方摔倒了,这真的是下下策了!

    三步、两步、一步,眼看对方就要跨越这最后的距离,婴然心一横,伸手就去捞对方的手臂。

    辰露看到她的动作先是一愣,随即了然地笑了,真看不出来,她还是个练家子。

    交手只在一瞬间,婴然刚要将对方侧身翻转过去,可是没想到情况逆转了,对方只一个反手就将她的手臂给扳道了她的身后,她的背就顺势贴到了对方赤裸的胸膛上。由于太惊讶了,她只是嘴张成了“O”字形,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婴!诚让了!你喜欢热身运动吗?”

    天!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男人竟然还会擒拿手?她暗骂自己的大意与马失前蹄,作为皇室成员,再不济也应会防身的武功吧,更何况他还是个太子。她真的有点欲哭无泪――

    “我想你搞清楚,辰露!我们不会做什么!那都是大臣的意思,我依然坚持让你回国。”

    “我不如那些名菊们吗?”

    为什么扯上十二名菊?婴然不解。

    看她一脸天真与迷惑,他真的甘拜下风了,他猜得没错,她还是WWW.soudu.org个处子之身,而且还非常迟钝,这样的她怕是会伤了不少男人的心吧,包括那个对她倍加呵护的菊巫。

    想到这里,他轻轻放开她温暖的手腕,而她也马上转过来瞪视他。

    他的母亲本以为凭借他的容貌和身为紫夜菊的身份,是有机会得到这位女皇的宠爱的,这样便能保证百夜的安全与太平。但是结果却这样出乎他的意料,她甚至是不懂“情”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本来非常地厌恶母亲的决定,他更痛恨自己要去服侍一位风流的女皇,可是此刻的他却勾起漂亮的唇角,笑了起来,也许夜赫真的为他选对了人,他看了一眼正摇着尾巴的夜赫……

    “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不然我――我――”她一时没词,打也打不过,她也不相信求救就会有人搭理她,再说万一搞不好,让人以为辰露是刺客就糟了,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不然怎样?”他真的不该这么无理,更何况在确定了她确实不是别有所图才去解百夜之围之后,可是他喜欢看她不知所措的样子,那是她因为他才展露的情绪……

    “我们聊聊天怎么样?我对你的国家很好奇,为什么一年只有一百天夜晚?”

    辰露当然知道她左顾而言它的小计谋,可是他不打算再纠缠下去,她的脸色已经够难看了。

    “好,我说给你听。”他拢起紫色的长发,穿起衣服。

    婴然大大地吐了口气,就差没划个十字架了。

    “好啊!”她放心一笑。

    辰露看着她的笑颜,拉她重新坐回桌旁,看到了菊花酒为她斟了一杯,婴然卸下防备,伸手接过,和他碰了下杯,一饮而尽。

    “嗯!很好喝呢!甘中带甜。”这是她第一次喝酒花酒,宴会上溟雪可是不让她沾酒的。她接着自斟自饮起来,一边听辰露说话,一边喝着酒,不一会儿,一壶酒就被她喝得差不多了。

    辰露看着她驼红的脸颊,和越来越迷蒙的眼神,知道她醉了,又过了一会儿,她竟打起盹来。

    他笑着摇摇头,绕过桌子,拉过她纤细的手臂,将她横抱起来走向大床――

    星月高悬――

    夜赫也在床铺下的长毛毯上睡着了……

    这一夜,却有很多人陷入无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