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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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连飞了七个小时西子开始烦躁撒娇地靠近殷离在她身边摩摩蹭蹭似乎在找一个好位置。

    殷离知道她累了。阿姨抱你睡好吗?她主动出声。

    嗯。西子露出微笑满足地偎进殷离的怀里。

    她调整身子想使西子睡得舒服些一个挪动的轻微动作左手臂却不小心碰到身旁的火耀司:心头一惊连忙避开他心也开始不规则地跃动仿佛要跳出胸口似地。

    火耀司也同样受到冲击她的体香再一次随著触碰与发梢拂过缠住他的感官神经。他一再说服自己这只是单纯的荷尔蒙反应无关男女之间的情愫变化。

    其实这几个小时虽然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手上的资料与报纸但真正看进去几个字只有他知道。

    他极不愿承认她的存在对他或多或少造成了某种干扰这是多年不曾有过的感觉。

    殷离显然不知火耀司百折千回的心思一颗心只放在怀中的小人儿身上。也许是出於天生的母她不自觉地轻轻摇摆柔荑也缓缓地抚著小人儿的背脊并哼起安眠曲。

    晃动之间那抹似有若无的茉莉香再次泄出又钻进火耀司的鼻端、、心间

    他情不自地看著侧对著他的娇躯那皙白的皮肤像是掐得出水来:娇艳欲滴的唇让人蠢蠢欲动:轻柔的歌声轻缓地催眠著他的心智与神魂不知不觉中他也落入她的温柔乡里。

    西子渐渐在她的怀里睡了而她在完全确定小人儿熟睡了才止住歌声并轻轻移动身子打算让西子躺下来却发现手中抱著孩子要整理旁边的座位似乎不是件容易的事。

    火耀司却在这时主动将座位清理好我来抱她。

    哦谢谢。她有些吃惊地说。

    是我应该说谢谢她是我的孩子。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突然一个荒诞的念头闪了进来--

    他希望他的手中抱著的人是她!

    而她却低下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在她交出手中的西子时却发现她的长发被扣在西子的手掌中她轻咛了声柳眉轻蹙。

    先坐下。他捕捉到她的痛楚。

    嗯。她像个听话的学生坐了下来。

    而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头发从西子的小手中取了出来。

    解除了疼痛她却因过长的发丝再次滑向西子的小脸而感到不便於是试图将它甩至身後但力不从心。

    他却主动捞起她那头光滑如缎的青丝抽出胸口的丝质方巾替她俐落地扎了个马尾同时也睇见她滑嫩细致的粉颈:心脏又漏跳了一拍。

    殷离没料到他会有这种体贴的举动而且这么顺手!

    这是否表示他的妻子亦如她一般有一头长发而且他也时常为她扎发

    思至此胃又不自觉地隐隐拧疼了起来。

    我来抱她。还是他先回神从她手中接过西子轻而易举地将小丫头放在另一边的座椅上并为她盖上毛毯。

    殷离看在眼底先前对他的成见有了小小的转变。

    也许也许他是个好父亲。只是以他认为最好的方式去爱西子。

    那西子的妈妈呢?

    现在他们是要回?还是去玩?

    许多的问号正如汽水泡泡一直在心中冒个不停

    火耀司在安置好西子後就像是没事般地折回自己的座位只抛下一句话--

    先休息吧!待会儿下飞机通关时会很麻烦的。

    哦。这次她没有反驳他的话。

    据她了解单身女子入境总是被移民宫刁难。

    但谁希罕跳机成为公民嘛!她只是去看她姊姊、姊夫最後还是会回到她的故乡--台北。

    於是她闭上双眸不想理会这个阴阳怪气的怪胎。

    说也奇怪不知足太累还是这两天来生活太刺激的缘故在阖上双眼之後她竟然渐渐睡著。

    而她的身子也因此渐渐放柔并往火耀司的肩上斜靠了去。

    下意识地他轻轻地移动身子使她更密实地靠进自己的右肩窝他也偷偷地以左手抚著那丝缎般的青丝把玩了起来。

    而她仍旧在梦中毫无知觉。

    不知不觉中他依恋起那种被倚靠的感觉。

    机舱的灯在这时暗了下来他开始感到困顿却带著满足阖上双眼手却没有离开她的发他们就这么相互依偎地进入梦乡

    两小时後头等舱的电灯突然亮起火耀司倏地睁开双眼而他的右手依旧环抱著殷离眼前的小女人好梦正酣一旁的西子更是呼呼大睡一前一後的保镳立即清醒。

    就在空服人员将温热纸巾递到他的面前时面露灿烂讨好的笑容火耀先生请用纸巾。是否要为夫人先留下?

    这时殷离才如梦初醒以手遮住朱唇打了个呵欠双瞳仍末睁开却开始扭动身子。

    这一扭动她旋即清醒。

    因为她忽然领悟到自己不是在经济舱而是在头等舱而且还是在火耀司的旁边!

    这个想法令她如淋了盆水再清醒不过。

    瞥了一眼自己目前的位置--头正倚著火耀司的肩而她的臂膀还被他的大掌扣在怀中。

    天!她倏地离开他的怀抱满脸通红。

    擦脸。他却拿下空服人员为他备妥的纸巾以左手交给她右手却仍拦放在她的座位上方。

    谢谢--她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火耀司又抓了一条湿巾擦著自己的脸心中直暗笑这个小女人真胆小。

    她只是傻傻地有一搭没一搭地擦著那张的小脸。

    好好擦免得口水的痕迹擦不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糗她但看见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就是忍不住想逗弄。

    你--她突然转向他只见他一脸邪气的笑。

    早。他却不以为意地道早安。

    你--她还是拿他没辙。

    要对我说谢谢就免了谁教我正好坐在你旁边呢?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明明就是他将手搂住自己的怎么变成这样?

    的脸颊仍是一片赧红娇俏极了。

    他撇下撇唇似解释也似狡辩你的防备心太弱了睡著了就随便对人投怀送抱我被你压得受不了才将手抽出来放在你的肩头。他邪冶地浅笑道。

    我才不会对人投怀送抱呢!你不要胡言乱语。她胸口急遽地起伏恼怒已上心口却又莫可奈何。

    他旋即朗笑。胡言乱语的事我不擅长但拆人骨头的事倒是做了不少。他说得是事实。身为极道之家的重要成员也是耀司科技的负责人这种刀光剑影的事可说是家常便饭。

    虽然他看起来漂白成功但是他所经营的耀司通用科技公司最主要的营业项目正是隐形飞机这种侦察武器当是有权有势的政商人士的最爱完全不沾黑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太单纯了。

    忽然他的心口一震--

    他不该让她太靠近自己!

    因为不论是她自愿或是他敞开心扉让她陷入对他或是她都是不利的。

    她望著他突然变脸的俊颜不知自己说错、或是做错了什么赶紧转过身子避开他的注目。

    他也在这时收回了右手俊容登时罩上寒霜。

    像他们这种出身的人女人跟著他们难保长久。

    大嫂就是前车之鉴以致大哥到现在都不愿正眼看其他的女人。

    他一直不懂大哥为何这么死脑筋却在这一刻有了某种认同--

    珍惜她就是别让她涉人危险!

    他决心关上心门而且牢牢地锁上!

    俊绝的脸不再有笑容只是迳自埋首手中的书报里不再搭理她。

    可是心口的裂缝却不住地灌入冷风

    他强令自己漠视它却发现心口以拧疼来抗议他的漠然!

    只剩下两个多小时就要抵达加州这两个小时里他们没有再交谈、没有肢体的触碰连用餐也是各自埋首不言不语。

    殷离虽然觉得有些别扭但她一向不是主动的人既然他不说话她也不想讨人嫌。反正下飞机後就分道扬镳了

    各位旅客再过十五分钟我们就将抵达洛杉矶机场这时透过麦克风传来空服人员的声音。

    殷离悬荡的心彷佛落下却又不完全轻松好像将失去了什么似地

    瞥了一眼仍埋首书报的火耀司她知道答案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