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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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拓管自己下线休息了,可程显东他们却闲不下来,大灾难后的扫尾工作把他们这帮人忙得焦头烂额。

    先摆在他们面前的就是如何将驻留在小山包上的这一百多个手臂上依旧嵌着金徽的人转移到更加安全的地方去。为了不让金人们在灾难平息后凭借着金徽的指引再次找到众人,使好不容易脱离苦海的一群人再入虎口,这次的转移势在必行,甚至可以说是迫在眉睫。

    严格来说他们并没有彻底摆脱险境,顶多是从一个困境中转移到另一个困境中罢了,而两者间唯一的区别便是,一个会痛痛快快地挂掉,一个虽然不会死,但生不如死。

    相比较而言,他们宁可选择前者,毕竟死的痛快。虽然后者只是一种假设,但对于这群“惊弓之鸟”来说,离开此处,早已是迫不及待,甚至是急不可耐。

    但是,环顾四周,目所能及处尽是滚滚岩浆,十天半月内也不可能自然冷却凝固,徒步离开根本就是笑谈。而他们当中懂得翔空术的也就区区几人,自己浮起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谈不上带人飞翔了。况且人数过多,即使行得通,所需的时间也是长的惊人,还不如干等岩浆冷却来的划算。

    最让人头痛的是,除了正北方的暮色森林和暮色森林左侧的平原外,其他的地方已然尽数被岩浆淹没,而离他们最近的暮色森林跟他们间的距离也足有两百多公里。

    更可况目前唯一能依靠的赵拓暂时也废掉了,他们只能靠自己了。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涉险一搏。集思广益、群策群力,商讨了整整一天,还真被这群臭皮匠找到了一个傻办法。

    没有路那就铺一条出来,脚下这座小山包不就是现成的大石矿么。虽然不高,但架不住大呀,采个万八百块的绝对不成问题。再加上经过岩浆的淬炼后,山体又硬又脆,开采也不难,采出的石块用来垫脚也最合适不过。累是累了点,但总比干等着好吧。

    想到就做,绝不含糊。稍事分配后,一群人便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还真别说,修行金元素的切起石块来那叫一个顺手,那叫一个轻松。半小时不到,硬是将小山包“啃”去了一个角,整出了几百块高一米切面能站个两三人的石条来。由于这片区域内大多数的岩浆流入了巨洞中,地面上的岩浆层平均只有六十公分厚,一米高的石条立于岩浆中基本上能保证从上面过的人不被烫到了。

    不过相对于整个浩大的工程来说这仅是杯水车薪而已,更大的困难还在后头。

    按照分配,程显东几人专门负责铺路,毕竟他们的实力最强,而且基本上都飞的起来,万一不小心踩空了,也能及时逃脱。剩下的近一百五十人其中的三分之二也就是一百人左右负责采矿,其余的则专司运输,及时地为程显东这些先头兵输送“炮弹”。

    两边的直线距离有两百公里,以五米为间距安放石块,那至少也得四万根石条。而以目前的开采速度,一百人一天也就一万根左右,这还是在不吃不睡满负荷的条件下创造的。如果还要考虑因为地形的因素而无法真正地在直线上铺路的话,那这个总数不知道还得往上加多少。考虑到众人的实力和跳跃力,扩大间距减少用石量这个办法也是不可行。

    为了早日离开困境,即使工程浩大,众人也只能咬牙硬干了。

    一百位石匠没日没夜地开采加工,四十几个搬运工一刻不停地往返输送,程显东等人伙同闻讯赶来的铁铮不知疲倦地安放石条、测试稳定度,就这样,向北一路缓缓推进。

    四天后,终于把整座小山包彻底铲平了,可还有五分之一的路段没有完成,岩浆的表面虽然已经凝固,但依然无法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实在没辙了,只好拆东墙补西墙了。

    将早先铺设的路段拆除,把石条运输到前方去重新利用、继续铺路。可在拔出第一根石桩后,问题紧跟着便出来了。由于长时间地浸泡在滚烫的熔岩中,石条的下部早就被熔解了。一直插着倒没事,拔出来就不行了,能用的也就那顶部的四五十公分,插到岩浆里还差了一大截呢!

    这下子所有的人都傻眼了。前面的路铺不开,后面的立脚点也被他们夷为平地了,一百多人只得排成一线,坐在一根根细细的石条上,顶着当头烈日,忍着屁股下传来的丝丝黑烟和滚滚热浪,在这样的双重煎熬下,一个个早就汗流浃背、昏昏欲睡。

    看着众人萎靡不振的样子,程显东连摆香坛祈求老天下场倾盆大雨的心都有了。

    想了大半天,实在是没辙了,程显东只好无奈地吩咐众人下线并安心等待再次上来的通知。一开始在小山包上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用这一招,但总是逃避也不是办法,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么?人总有直面困境的时候,一味逃避终究难成大器。

    不过,现在也实在是没招了,众人的体力和忍耐力都已经达到了极限,一个个均是疲惫不堪。土埋火烤都闯过来了,要是有人支撑不住倒在岩浆中,死在瞌睡下,那也太不值当了。

    一切等岩浆彻底冷却凝固后再说吧……

    程显东目送着身旁之人一一下线,仰天长叹了一声,方才忿忿不平地离线了。

    痛痛快快地大吃了一顿,又接着狠狠地睡了一觉,起来时已是神清气爽。根据约定给于岚等人和王爱芬他们各自发了一条信息后,悠然自得地进入了大型会议室。

    履行承诺的时候终于到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收到信息的人便精神抖擞地进入了会场,紧接着,那三百多人也陆陆续续地赶来了。

    由程显东打头阵,于岚几人轮流上场,将这段时间来辛辛苦苦积累的修行知识毫无保留倾囊相授。在无比火热的气氛中,与会人员也是积极响应、踊跃发言,颇有不把他们掏光不罢休的阵势,程显东他们更是有问必答、毫不吝啬,颇显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慷慨。

    最后,在历时整整五个小时后,在万分热烈的掌声中,第一次传道大会圆满地落幕了。

    而此时,程显东几人早已说得口干舌燥,累得浑身乏力了,肚中的那点货水也早就被榨得干干净净了。

    估摸着岩浆应该凝固了,辞别了程显东他们后,三百多人心满意足地上线实践验证去了。

    顷刻间,拥挤的会议室变得空空荡荡,诺大的房间内仅留下了二十几人。

    看着主席台上像死狗般趴着的几人,单独留下的王爱芬等人在感动之余,也是苦笑不已。

    转移到小型会议室,分主客位坐好后,程显东屁股还没坐稳,便开口埋怨道:“大姐,你手下这帮人也忒狠了,看把我们几个折腾的,都快被榨成人干了!这活简直不是人干的……”

    “哈哈哈,能者多劳么!怪只怪你们大包大揽,不懂得有效地安排时间,而且事先也不多加准备。你怨得了谁?你们完全可以将所讲的内容依次分类,交由个人单项讲解,而不是一股脑地轮番上阵,讲了很多重复的内容。”王爱芬摊了摊手,揶揄道。

    “大姐,你早先怎么不说?现在拼命地打马后炮有啥用啊……”铁铮苦笑道。

    “我一开始也累糊涂了,根本就没想起来……”王爱芬不好意思地说道。

    众人相视无语,忽地又哄堂大笑。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多亏了你们的耐心传授和悉心指导,否则我们这些人还不知道得在黑暗中摸索多久呢?我代表大家伙儿真心地谢谢你们了!”王爱芬忽然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她身旁的几人对视一眼,也赶紧起身鞠躬,久久不起。

    程显东他们吓得猛然蹦起,赶紧离座避让,不敢受此大礼。

    “大姐,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千万不要这样!”铁铮连忙劝阻道。

    身旁几人纷纷附和。

    “大姐,你再这样,我可要跟你急了!”程显东赤着眼、粗着脖叫嚷道。

    会场内的气氛瞬时变得尴尬起来。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的兄弟姐妹,客气什么呀!大姐,你也太见外了!”于岚圆场道。

    王爱芬这才缓缓起身,两边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一番,忽地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场内的气氛顷刻间又恢复了宁祥。

    “对了,赵大哥呢,他还在休息么?”宫子歌打破宁静,突然问道。

    “我们几个动动嘴巴就已经累成这样了,老赵又是动手又是动脑能不累趴下么?估计这几天是甭想见到他了!都是我们拖累了他啊……”程显东感慨道。

    “借用大姐的一句话,能者多劳么!呵呵,赵大哥上了我们这艘贼船,也合该他倒霉了……”于岚打趣道。

    “说的也是!”楚茜一本正经地附和道。

    众人不禁莞尔。

    “也不知道黄大哥现在在哪,这一次要不是有他在,我们这些人就得跟那些洋鬼子一样被生生活埋了……”曾怡突然叹息道。

    “是啊,大家能逃过此劫,小黄居功至伟,可惜……”王爱芬摇了摇头,“唉,都是我们连累了他,希望他能够逢凶化吉,否则我心有不安啊!”

    “怪只怪这该死的大地震,来的真不是时候,要不然我们早就顺利逃脱了!”宫子歌愤声骂道。

    “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那紧要关头来,真应了那句话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曾怡感慨不已。

    “事已至此怨天尤人也无济于事,我倒是觉得像这样一场百年难得一遇的大灾难对我们这些过惯了安稳日子的人而言,既是一种考验,更是一次警示。危难时刻见真情,没有这样的磨难,我们这些人怎能像现在这般团结在一起;没有这样的磨难,我们又怎能取得现在这般充实的成就感;没有这场灾难,我们也认识不到自然的威力有多么恐怖;没有这场灾难,我们更认识不到原来人类是这么的渺小……”王爱芬的神情渐渐地变得恍惚不定。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大姐,大姐……”宫子歌性子急,最先回过神来,轻轻的推了推王爱芬,其他人也纷纷回醒。

    王爱芬叹了口气,又说道:“经过这件事,我终于明白,单靠个人是绝对无法在游戏中如此艰难的环境中生存下去的,必须要依靠一个团队,就像你们这样……”

    “哦对了,说起团队,大姐,上次太过仓促,你对我们这个组织的建议也没来得及说。趁着现在有时间,我们这些门外汉真心诚意地向你求教,希望你这个大内行能不吝赐教啊!”程显东真挚地请求道。

    “求教可不敢当,我们相互交流吧,说的不对,大家一笑而过。”王爱芬谦逊地说道。

    “大姐,你太谦虚了。你要觉得合适的话,我们这些人现在就洗耳恭听!”铁铮迫切地插话道。

    “那我就献丑了!”王爱芬终于爽快地顺应要求,寻思了片刻,出乎众人意料地问道,“你们觉得从古自今最成功的组织应该是什么?”

    “军队!”程显东斩钉截铁地答道。

    “我觉得是政党,比如GCD!”铁铮答得也很干脆,看来他也是伟大的党员之一。

    “依我看,应该是研究外星人的那群科学家,没有他们,哪有我们的现在啊!”宫子歌倒懂得感恩戴德。

    “切!不知所谓,你还不如说设计《进化》这款游戏的人来得实在!”曾怡不屑一顾。

    “我觉得应该是家庭!”楚茜嚷嚷道。

    “小丫头,你脑袋被驴给踢了,家庭也算组织啊!”山子嗤笑道。

    “怎么不算,每一个家庭都有不同的成员组成,而且各司其职、尽心尽力,不是最成功的组织是什么?你懂个屁!猴子,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啊?”转头对着身旁的猴子问道,顺带着还很“温柔”地掐了他一下。

    猴子痛得呲牙咧嘴,却难得地硬了一回,坚定地反驳道:“我觉得是有情义的地方就有最好的组织,就像我们这群人,当然不包括小茜这头母老虎在内。这是原则性问题,我是不会屈服的!上帝与我同在!阿弥陀佛!啊……”慷慨激昂后,突然间发出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却是楚茜气不过,更温柔地在他手臂上旋转了一下。

    众人哈哈大笑。

    “其实答案猴子已经说出来了……”等众人笑毕,王爱芬悠悠说道。

    “不会吧,这也太笼统了……”山子夸张地叫道。

    “不是这个,是最后的那句话,上帝和阿弥陀佛……”王爱芬摇头淡笑道。

    “你是说宗教?”于岚突然醒悟。

    众人也是恍然大悟,沉思了片刻,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由得纷纷点头,深为赞同。

    “对!就是宗教!”王爱芬肃然道,“任何一个政府都有被推翻的时候,任何一个政党终有土崩瓦解的时候,任何一个企业或者机构终有倒闭的时候,即使是百胜之师、钢铁之军也会因为政治经济等原因而最终万分无奈地溃败,即使是最亲密的夫妻也常有离异的时候,亲情和友谊也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渐渐地归于平淡甚至破裂的时候。因为不管是政府还是家庭,或者其他的任何组织都是建立在各自的利益或者是人类的情感上的,而这两样东西往往是最不可靠的。不管它现在发展的有多强盛,有多兴旺,总有一天会因为利益分配不均或者相互间情感的疏远乃至破碎而最终消亡的。只有宗教才是永恒的,才是不可消亡的。因为他是建立在信仰这个基础上的,信仰才是最可靠的,最不会因为种种内因或者外因而发生转移和改变的。信仰是人的精神支柱,有了信仰,人才会有道德准则和行为规范,没有信仰,人将不人,将成为没有羞耻、善恶、是非之心的野兽。所以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有信仰的,即使是十恶不赦之人他的内心深处也会有一份信仰。由于信仰的可靠和普遍存在这两种特性,只要人类不灭亡,以信仰为根基的宗教就会一直生生不息地延续下去。看看现在世界上的三大宗教就知道了,从诞生至今,经历了多少非议,多少浩劫,起起落落、沉沉浮浮,非但没有消亡在历史的长河中,反而越发壮大,越发兴盛。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么?所以,最好的组织就应该像宗教一样输出信仰、教化生灵,撇开一切利益关系,以仁爱之心和广博的胸怀容纳天下万物。”

    余音缭绕,久久未散,会场内变得鸦雀无声声,所有人均是埋头苦思、默然无语。王爱芬讲完这番振聋发聩的言语后,便好整以暇地静等着众人消化吸收后回过神来。

    良久,良久……

    程显东猛然抬头,苦笑了一声,说道:“大姐,不瞒你说,你讲的这些太深了,画的饼太大了,我怕我们吃不透、咬不动!”

    “先别丧气,听我说,我当初一直想打造这样一个具有宗教性质的企业王国,但是由于利益纠结、矛盾丛生,再加上外部的巨大压力,始终没有成功。不得不说这是我心中最大的遗憾。后来我从一些渠道中提前得知《进化》这款划时代的游戏即将推出,借着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心灰意冷的我散尽身家,想彻底回归到原先的平淡生活当中去。可冥冥中自有天意,老天爷竟会让我遇上阿黄,进而认识了大家。而从你们的身上我又看到了实现梦想的希望。”王爱芬意味深长地说道,看向程显东等人的眼中充满了兴奋和期盼,就好像一头贪婪的饿狼遇上了一群温顺的绵羊。

    “大姐,你把我们都搞糊涂了,我们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啊?我们胆小,你可别吓唬我们!”于岚打了个冷战,心慌慌地说道。

    “对,你们现在是没那么好,但是根据你们的潜能和意志,早晚能达到我所希望的高度。我对你们有信心!”王爱芬信心笃笃。

    “那……大姐,在你的计划中,我们扮演的是什么角色?”程显东已然冷静下来,盯着对方,沉声问道。

    “神!”语不惊人死不休,王爱芬竖起食指,从牙缝中迸出了这么一个词。

    众人面面相觑,尽皆傻眼。

    “宗教之所以能过长盛不衰,除了信仰这个根本外,还需要寄托信仰、供人膜拜的载体,那就是神灵。宗教中必须有神,没有神如何承载信仰,没有信仰又哪来的宗教。所以说这三者是密切相关牢不可分的。但是传统的宗教中神永远是高高在上、不可捉摸的。因为他们的神是虚化的或者是将人神化后的产物,说句不敬的话,都是假的。但是由于进化之门再次开启,现在我们却有机会去创造真正的神,无所不能的神,真实存在的神。一旦你们的实力能够达到神的境界,那我的梦想很快便能实现了。所以,我需要你们成为神。”王爱芬像一个狂热的信徒,充满诱惑地说道。

    “大姐,你说的也太轻巧了,就凭我们还想成为神,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啊?”于岚瞪大了眼,惊呼道。

    “当然不是,你别把神想的那么神,神之所以能够成为神,那是因为他们有高于常人的神通,有出人意料的神奇。神其实不必那么神,神只要时刻保持神秘就行了。只要你们能达到这样的高度,成为神其实也很简单的。”王爱芬这段绕口令般的话,听的众人白眼直翻。

    “照你这么说,联邦特警那些人不是比我们更合适?似乎他们更有成为神的潜质吧?况且以你的威望和地位,想从中招纳到几人,应该也不难吧?”程显东不解地问道。

    “他们早就被洗脑了,只是工具而已,根本配不上我的理想,更何况他们四周有极其复杂的利益网在,招纳他们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得不偿失。他们不是我理想中的人选。”王爱芬坦言道。

    “好,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被推上神坛后,那接下去我们该干吗?难道跟神像一样什么事也不用干,就这样傻坐着?或者跟神棍一样到处招摇撞骗?”铁铮突然问道。

    “当然不是,神棍的活儿自然有人干,哪需你们出手?除了受人膜拜外,你们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编写经义,把你们平时修炼中的经验心得总结归纳整理出一部经书来。佛教有佛经,基督教有圣经,伊斯兰有可兰经,我们自然也得有自己的经典。不管是修行经还是进化经,只要是能够为人类的进化提供最有力的推动那就行了。”王爱芬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

    “大姐,你觉得我们几个能行么?”程显东心中还在打鼓。

    “说实话,刚开始我对你们几人只是抱着一种欣赏的态度,并没有往这个方面多想。毕竟你们讲的东西,我也能通过关系从联邦政府内部获得。但是之后大灾难中你们的所作所为和赵拓的横空出现,让我突然再次萌发了创立理想组织的想法。特别是赵拓的出现,让我的信念变得更加坚定。还是那句话,我对你们非常有信心!”王爱芬的神情异常坚决。

    “话虽如此,可我总觉得有点悬。大姐,你觉得这真的行得通么?”于岚皱着脸问道。

    “行不通也得行!你们不知道现在联邦高层乱成了什么样,各个团体间勾心斗角、互相排斥,矛盾越发尖锐,谁都想在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中占得先机。表面上看起来一团和气,实际上早已是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了。说实话我对这些老外也很不待见,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是,最近我又仔细地考虑了一番,发现这样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毕竟这只是我们人类的内部矛盾,一旦我们跨入太空时代,我们迟早会遇到外星种族的。如果他们对我们并不友好,甚至对我们发动侵略战争,而我们还在内斗不休,那不是自取灭亡是什么?目前的情况是,由于团体间的实力相差不远,我们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彻底地消除内部矛盾,使人类真正地拧成一团。万一内乱爆发,不管哪一方胜利了,人类的实力必将大大退步。对整个人类而言,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在想能不能用一种平和的方式,潜移默化中慢慢地暂时将矛盾压制,这才是我创立理想组织的根本目的。”

    王爱芬缓了口气,紧接着说道:“有了明确的目的,下面我们来说说创立组织所需的条件。首先来说人和,我始终认为人应该放在第一位。创立组织我们需要忠实的伙伴,就像企业的中高层干部一样。组织最需要的是神,有你们这几位精兵强将在,我相信这个神很快就能造出来了,神都出来了,神的经义自然而然也就有了。除了顶层的神外,我还需要宣扬神的工作人员,通俗点说就是神棍了。我身旁这些跟我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姐妹们以及之前跟我一起跌爬滚打艰苦创业的同事们都很乐意接受这个神圣的任务。这样一来,这个最大的问题也就不成问题了。其次是天时,现在人类处在一个非常关键的进化阶段,所有人都极度渴望冲破桎梏实现自我突破。而这种渴望会渐渐地转移成一种信仰。这种信仰正是我们迫切需要的。这中间便产生了一种供求关系。我们需要的是输出修行知识,换得他人的信仰,而他人为了获得知识,必定会对我们产生一种依赖,有了依赖信仰也就不难获得了。最后是地利,这就得感谢《进化》这款游戏了。随着科技的快速发展,现实中越来越多的人从繁重的劳动中解脱了出来,继而长时间进入游戏提升实力。而进化中地域是如此的辽阔,远非地球所能比,人类的生存空间无形中获得了极大的扩展。人被分散了,碰不到一块了,矛盾触发的条件暂时没了,争斗自然也就没了。再加上游戏中隔三差五地发生大范围的自然灾难,为了对抗灾难,人类必须联合起来,无形中又会增加人与人之间的凝聚力,分散相互间的矛盾。还有一点就是现在的人类处于弱势,游戏中那些强大的怪物处于绝对的优势,而这些怪物普遍地对人类没有好感,为了不被捕杀奴役,人类必将一次次地联合起来。一而再再而三的通力协作,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类间的矛盾虽然不会消逝,但必定会有所缓和。所以,有时候我真佩服这款游戏的设计者。如此一来,天时地利与人和全齐了,我们的组织又何愁不能成功创立,何愁不能快速发展?你们觉得我说的对么?”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听得头晕脑涨,半天也没人回答她。

    “大姐,我不得不说你真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程显东终于缓过神来,竖起拇指,摇着脑袋,感慨地赞道。

    “如果这是夸我的话,那我欣然接受!”王爱芬依旧一副淡然无求的样子,越看越像她口中说的神棍。

    “大姐,说真的,如果我是孤家寡人一个,听了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跟着你干,相信其他几人应该也有同感。不过,我们毕竟是个团体,有自己的理想和信念,而且我们中最关键的人物老赵现在也没在场。所以,一时间我不能给你任何答复,希望你给我们一些时间,让我们好好考虑一下,如何?”众人低声交流了一阵后,铁铮代表大家最终发言道。

    “好!”王爱芬很爽快地应道,非常欣赏地扫视了对面若有所思的几人一番,略带感慨地说道,“本来我只是想尽快加入你们这个小团体,一方面提升个人实力延长寿命,一方面平平淡淡地享受人生。可自从脑中尘封已久的那个疯狂的想法再次突兀地冒出后,我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了。所以我真的非常希望你们能全体参与我这个计划,与我一起去实现这个看似虚渺的目标。当然除此之外,你们是完全独立的,我也绝不会去干涉你们内部的运作,这一点我以人格担保。言尽于此,该说的我也说干了,该听的你们也听烦了,我该走了。这几天我要去处理一些现实中的事,不会上线,等小赵醒来后,请及时通知我,我希望能跟他面对面地交谈一番。对了,还有小黄的情况也请及时告知,拜托你们了!好了,我们先走了,再见!”

    王爱芬悠然起身,领着随行的十几人离开了,宫子歌和曾怡对着程显东他们轻轻地摆了摆手,带着淡淡的笑容跟着人群离去了。

    会议室内又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默默地坐着、想着,很长时间,也没人开口说话……

    王爱芬今天的一席话,真的把他们全给震住了……

    8000字大章,稍作弥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