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地十方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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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隔上五天就会送一次牢饭,然后狱卒也会替换一次,咱俩就趁那个时候冲出去。放心,你张三哥号称漠北雄狮,纵横大漠所向无敌,保你安然无恙的逃出去!”

    “逃出去!”只听见这三个字,他立刻灵魂归位,兴奋地跳到地上,“什么时候,我们真能逃出去?”

    张三威风凛凛的站起身,煞有介事的掐着手指头,说:“你昏睡了三日,再过两日就是送牢饭的日子。嘿嘿,说不定不要两天,他们就会捉你去砍头。到时候咱们冲出去,三哥带你去见识一下塞外的风光!”

    “我昏迷了……三天!”吐了吐舌头,真是大难不死,还好及时醒过来了,攀上了狮子王当老大,运气也不算太糟。

    “能逃出去吗?”心里还是没底,听说起冤死的赤狼王,好像也是纵横漠北,所向无敌的,还不是被他压死了?

    “不信?”张三一瞪眼,豪迈的宣布,“把心放肚子里,以后三哥罩你了!”

    “张三哥,你……也是人族的吗?”终于忍不住问。这个疑问实在憋太久了,就像层薄纱蒙住了眼,始终看不到清晰的世界,心里慌慌的。

    “当然不是!我是狂狮族,传说中无敌天下的战神,蚩尤大帝就是我们的先祖。”张三的眼里闪着光芒,仰望着漆黑的穹顶放话:“看着吧,总有一天,我会统一万里神州,成为统一天下的霸主!”

    吕唯一听得心惊肉跳,再没问下去的勇气。心里纳闷,记得蚩尤是九黎族族长,该是炎帝族裔,姜姓才对。就算还有八十一个兄弟,也都该同姓姜的,怎么就成了张三哥的先祖了?

    上古妖族,再加上这么多奇异的部族,这样重要的历史,怎么史书就从没记载过?难道,这里是另一个空间的世界,平行空间?

    摇了摇头。唉,算了,都自身难保了,哪来那么多好奇!

    昏暗的地牢沉寂无声,好像一个被遗忘的世界,狮子王躺在石板上酣然打着呼噜。

    吕唯一没敢离开,卧在囚室的角落里,身下垫着那一堆破衣服。马仔就是这样的,砍头杀人都有老大顶着,不会死得冤枉。

    就这样睡了醒,醒了睡,醒来的时候听张三哥吹嘘闯荡漠北的奇闻异事,瞌睡了倒头便睡。这当中,长孙老人一直趴在桌上昏睡,张三习以为常,也不让他去打扰。

    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可肚子不饿,应该没几个时辰才对。难道染上了嗜睡的毛病,短短的时间,连睡了十几次。

    张三哥口中的世界和历史上的大隋朝没太大区别,只是多了妖族和众多神秘的人类部族。感觉,像神话版的大隋朝。

    这些奇异部族有个统一的称呼,叫荒族。他们的祖先大都和妖族有瓜葛,只是和人族通婚已久,渐渐融入人类世界,反把妖怪视为异类。历史上许多荒族已和人族不分彼此,而现存的也只剩不多的几支。

    数万年的繁衍生息,血脉融合,逐渐壮大的人族蚕食了其他妖族的生存空间,如今正统的妖怪已经十分稀少,只要在人迹罕至的深山大泽才能遇到。

    而真正纯种的人类也几乎没有,上溯几百代,哪个姓氏的人类家族都会找到妖族的影子,只是太久了,血脉中的妖族传承已经被冲淡得看不见了。

    据说天山深处有一支神秘的道宗,剑流仙派,数千年招揽天下间资质聪慧,血脉纯正的人族少年男女,传授不世绝学,视天下妖族为余孽,以除魔卫道自居。

    佛宗有白雀寺,虽不如道宗妄动杀念,囚禁的妖族也有数百之多,又都是些道行高深的大妖怪,对妖族的打击更盛。

    如今的妖族数量稀少,在人类世界几乎无容身之地,性情也都变得暴虐凶残,嗜杀无度,与人族和荒族势同水火。

    吕唯一只有苦笑,千百年后的文明社会尚且有种族仇视,迫害杀戮,争斗的双方还都是人类,再看千年前不同生命的仇杀对立,也就不足为奇了。

    总觉得人族像蓄谋已久,为这场种族清洗已经准备了上万年。可谁又有这样的远见卓识,能一直监视计划的正常执行,除非他是神仙。

    说到神仙,妖怪都出现了,神仙也该有吧?

    正想得出神,脑袋被人拍了一巴掌,不用看也知道是张三那家伙,最近老喜欢拍他脑袋,一副老大的神气,再拍就拍傻了。

    没办法反抗,真是一物降一物,以前他是鸡蛋里的石头,别看只是十岁小孩的身体,却从没怕过谁。可如今的形势急转直下,旁边立着颗硕大无朋的金刚钻,还碰上就碎,惹不起啊。

    “小子,看头上的油灯!不要小看这几盏破灯,它们是用精油提炼而成,着上个三、五、七年不成问题。我进来到现在,也只有石室里的几只火把是才换的……”

    张三枕着胳膊平躺在石板床上,小马仔吕唯一躺在青石地板上,一起盯着头顶晃动的油灯打发时间。

    “嗯,高浓缩的!”他点了点头,这个世界的好多东西都很神奇,比一千年后的东西还要先进。比方这灯油,这铁栏杆,后世可造不出来。

    “高浓缩的?有道理!靠,真他娘精辟!”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三哥最近跟他学了不少新词,偶尔还能蹦出个鸟文,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超强,让他总有种一起穿越过来的错觉。

    眼皮越来越重,张三哥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有这样的人在身边至少不会被闷死。当然,有可能被吵死。

    再次从睡梦中醒来,脑袋晕晕的发涨。身上忽冷忽热,像得了重病。这次的睡眠很不踏实,很多声音在耳边叫嚷,一片嘈杂,似乎还有打斗的声音。

    “大哥,张三哥!”连叫了几声都没有回音,囚室的牢门恢复了原状,拇指粗的铁栏杆竖在眼前,四周一片寂静。

    “张三哥,长孙先生……有人吗!”不知喊了多久,喉咙火辣辣的疼,地牢里回荡着他的叫声。

    头已经不晕了,身上还是忽冷忽热。他一个人站在牢房里,囚室的角落了堆着乱糟糟的一堆衣服,对面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他努力回想睡觉前的细节,张三哥望着漆黑的牢门发呆,长孙老人还在睡觉,一切好像都很正常。

    身上还穿着极乐童子的衣服,不是在做梦。铁栏杆排得很密,他人虽小,却还是钻不出去。在囚室里来回的走着,目光落在那一堆破衣服上。

    把衣服都抱了出来,一件件仔细的翻过。几本破旧的册子出现在眼前,都是封面模糊不清,书页也都黏在一起,无法打开。

    他叹了口气,随手把最后一件破衣扔了出去。“啪”的一声,一本小册子掉了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捡了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