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死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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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浑然未觉,仰头又喝了两口,把酒坛子递到他面前说:“哎,小娃娃,先陪糟老头子喝口吧!”

    他不自觉的咽了口吐沫,肚子里的酒虫蠢蠢欲动。反正暂时也逃不出去,干脆放下心怀,喝他个痛快。

    甘醇的玉液顺着喉咙滑入腹腔,香气四溢,清冽的酒香顷刻弥漫全身。他陶醉的闭着眼,无限陶醉的说:“好酒,真是绝世好酒!香味浓郁绵长,却不浓烈;清雅恬淡,又不失沉醉本意。真是世间绝品!”

    说话开始文绉绉的,心里纳闷,好像只有这样才配合眼前的环境,古怪的想法。

    老人捋着乱草的胡子仰头大笑:“哈哈哈,妙啊,想不到你这娃娃还是品酒的好手!”

    “什么好手,就是个狡猾的小鬼头!”一声大喝如闷雷响起,狮子王一样的恶汉踏着大步从拐角的黑暗中走出来,夺过吕唯一手里的酒坛,把最后一点都倒进了嘴里。

    大恶人的脸上现出无限陶醉的神情,仰着脖子,直到最后一滴玉液也滴进口里,才长长出了口气。吧唧着嘴,把小酒坛小心的放回桌上。

    吕唯一仿佛石化成一尊希腊雕像,乖乖的站WWW.soudu.org在边上。想伺机逃命,却无路可逃。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老鼠还被堵在了洞里。

    心里清楚,就凭大恶人随手扯断精铁的神力,百十个自己加在一起也是白给。人家要存心弄死他,只是抬抬手的事。

    “嘿嘿,看在这一小口美酒的份上,就不追究你这小乌鸦呱呱乱叫!过来讲一讲,你是怎么刺杀了突狼的大可汗。体内也没有一丝真气流动,又靠什么能飞上半空?难道,你是化妖的鸦人?”

    “鸦人?冤枉啊,我从冥河里掉出来的时候可能砸到了东西,谁知道是什么可汗!说我故意杀人,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老人干枯的手不知何时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停了片刻,皱着两道白眉说,“奇哉,怪哉!真是个普通人,你当真不是乌鸦的成员?”

    吕唯一只觉得脑门上冒出几道黑线,瞪着眼睛问:“老大爷,我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成乌鸦了!求你们告诉我,这是什么鬼地方,我到底在哪里啊!”

    “嘿,这里当然是死牢了,小孩子没见识!”大恶人端起空了的酒坛,不甘心的晃晃,又重新放下,说,“乌鸦是天下间最大的杀手组织,它网罗了墨鸦和十二宫在内的中原顶尖杀手,天王老子的帐也不买。只要付得起钱,可以帮你干掉任何人。听说你像火流星一样从天而降,压死了上六品高手赤狼王,我们都觉得你该是大隋天朝请来的‘乌鸦’刺客。”

    “大隋……上六品高手?”难道是……他只感觉嘴巴发干,心脏开始狂跳。

    恶汉却以为他怕了,一张狮脸凑了过来,恶狠狠的问:“你还是老实交代,反正又没有别人在,把心里的秘密说出来,等到上了断头台,想说也没人听了!”

    “别逼他了,他没有说谎!我活了这么多年,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老人沙哑的说了一句。

    恶汉竟听话的住了手,稀罕的说:“真不是乌鸦?那你是个什么小鸟,突狼族可被你搅和成一锅粥了!”

    “可惜了,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你喝这‘千年醉’了。”老人颇感遗憾的看着空酒坛,又怔怔的望着他,好像做了天大的错事。

    “这酒叫千年醉吗?为什么可惜了,难道,难道酒里有毒?”他吓得打了个饱嗝,香醇的酒气又涌了上来,醉人心神。真的下毒,也认了!

    大恶人贴在他脸旁用力的嗅了嗅,朝他的光脑门猛拍了一巴掌,说:“嘿嘿,我等了这么多年,才喝上了一小口。你刚才至少连喝三大口,占了便宜还敢卖乖!哼哼,你说我现在要把你吃了,是不是还有效?”

    “没用了,你现在吃了他,他体内的酒液反会化为穿肠的毒药,要了你的性命!”

    “停,谁告诉我上面是什么世界,你们又是什么人?”吕唯一终于忍无可忍,人吃人?把他当什么了,会说话的点心么?

    “难道你掉下来的时候摔坏了脑袋?”恶汉挠着蓬乱的虬髯,看他想开口解释,提前来了一声狮子吼,“打住,要再说骗人的鬼话,小心拧掉你脑袋!”

    吕唯一张着嘴眨了眨眼,本就犹豫该不该说穿越的奇事,听那么一吼,也只能闭了嘴。好一会儿才说:“其实……以前的事情都的记不得了,可能真是摔坏了脑袋。胡子大叔你别发怒啊!”

    “胡子大叔?哈哈哈,还第一次有人这么叫我。我姓张、行三,大号张仲坚。比你也就大个十来岁,叫张三哥就行了。这上面的世界乱七八糟,还是让长孙先生告诉你吧!”

    “张……三哥!”吕唯一心中恶寒,看着虬髯乱发的大汉,实在无法把这形象和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联系在一起,说他是狮子成精倒相信。

    不知道张三哥七、八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这副尊容,满脸络腮胡子?他幸灾乐祸的傻笑,让旁边的张三以为他真的已经摔傻了。

    他转头偷笑,瞥见老人醉眼惺忪的双目闪出两道精芒,忽又敛去,好像一瞬间的错觉。

    “唉,这外面正是一片乱世纷争,有什么好说的。你小子在这守了三年零六个月,这口酒也终于尝到了,该还老头子一个清闲了吧。”

    张仲坚咧着大嘴,厚脸皮问:“嘿嘿,这‘千年醉’当真只三坛存世?长孙先生别太抠门了。”

    “呸!”长孙老人一口浓痰吐了过去,被他利索的躲了过去,毫不在意的陪上笑脸,脸皮之厚已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你这臭小子贪得无厌,要不是庆贺世间少了一大祸害,你就再死皮赖脸的跟我十年,也别想闻一闻千年醉的香气!”

    “嘿嘿,知道知道!都是托小兄弟的福气。”冷不丁在他光屁股上拍了一掌,眯着眼问,“小家伙,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会也忘了吧?”

    “呃,没有没有,我叫吕唯一。”他揉着生疼的屁股,心里火冒三丈,偏又无可奈何。唉,寄人篱下,终于明白是啥滋味了。

    有朝一日,老子也要扒光你的衣服,打烂你的wWw.屁股!他暗暗发誓,却忘了自己的衣服不是给人扒掉的。

    “吕唯一,恩,等一下,给你个见面礼,三哥可不白占小孩的便宜!”大步流星的走了回去,一会功夫提着一个小布包回来,“砰“的抛到木桌上。

    “这是极乐童子的衣裤,反正留着也没用,便宜你了。”

    “极乐童子?这名字好耳熟,好像是那部小说里的人物。”他迫不及待的打开布包,里面果然有套小儿衣物,一应齐全,穿在身上正合适。只是内衣的胸口位置有一滩黑血,狰狞可怖,让人看着心里不爽。

    总算摆脱了裸奔的烦恼,开心的走了几步,脚上的软靴格外舒服,像垫了厚厚的海绵,踏在地上没有一点声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