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临危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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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都尉此刻正是心烦,见又是她,好不奈烦,便喊道:“怎么又是你这女娃?”

    婉儿见了忙说道:“将军,我和小芸前来协助兵士御敌,可是你为什么一直置若罔闻,一直都不差人家一起去呢?”

    “差你去?……”

    那都尉扫了她一眼,便又对那队兵士说道:“你们几人,速去西郭北角,不得耽延!且莫让晋狗得逞,攻陷都城。”

    那士兵们应了一声,便向西郭方向奔去。

    婉儿见了不由得有些恼怒,对那都尉怒目相视。

    待那队士兵走远,那都尉方自转过身上,看向她又接着说道:“我说上官家的小娃,你到底烦不烦人啊!这打仗的事可不是你们小孩子家玩家家酒,岂是你说上就上的,军爷我现在事正多,你还是赶紧离开,别惹得爷心烦!”

    “可是小芸明明可以邦大家很多忙啊!”婉儿仍不死心。

    “你少啰嗦!”那都尉语气突然严厉起来。

    “北宫大夫已经吩咐过,不得让你有任何机会走进战场!”

    婉儿闻见惊呼道:“你说什么?”

    “北宫大人早已交待下来,你们上官家那套妖诡之术,有违天道,用之会得罪上天的!如果让进入战场,只怕到时会给稷带来更大的厄运!”

    婉儿闻见,怒叱道:“可恶,原来你们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

    她话音不未落,那都尉便用手指指着她说:“哼,你知道就好!我奉劝你最好安分些,以免连累到你身边的其他人!”

    那都尉说罢,便再不理她,也转身向城西郭方向去了。

    婉儿恨得跺了跺脚,气哼哼的道:“可恶,你们神气些什么!”

    她望着小芸,想起了爷爷,如果他们真的不让我们参加,可如何是好呢?

    “我好不意思才让你变的更WWW.soudu.org强一些,本来还打算我们在战争中建功立业,可是现在……”

    情急之下她竟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都城之内,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晋军攻城带来的恐慌在城内迅速的蔓延开来。

    为此正当用人之际,婉儿却报国无门。

    这让她如何不感伤,如何不伤感。

    漫无目的的行在匆忙的街道里,茫茫然恍若隔世,这所有的一切,人世的纷争竟与她无半点的关系,年轻的心灵此刻却苍老、凄凉。

    “我真的就报国无门?”

    “难道爷爷的傀儡绝技就永无出头之日?”

    无数的念头,不尽的感触都涌心间。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猥琐的身影,花白的头发,褐灰色的大夫袍,这个人曾在她梦里无数次的出现——北宫大夫。

    此刻见到他不由使他想起爷爷的冤屈,想起自己曾经断去的双脚。

    “哼!只会背后偷偷搞鬼的小人!”她怒道。

    “害死我上官一族,现在还故意不让人家有机会出城建立功劳,替爷爷和上官一族平复名誉,当真是可恶之极!”她的双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但是看他的样子,此刻好像正在和位将军正争吵着什么。

    “大敌当前,他竟然还有如此的闲情雅致!”

    “真是……”

    “算了,我还是去偷听一下,他们到底在吵些什么吧!”

    心思处,她便带着小芸潜了过去。

    行至不远处,便听见那位将军说道:“北宫大人,你这样的说法,下官着实不敢苟同,如今这都城都快被晋军攻破了,你为何还是不愿意接受下官的建议呢?”

    那北宫大夫听了便说道:“阎大人,我想请你明白些,并不是我不同意你的建议,而是你要搞清楚国君地位尊贵,身负社稷之重,岂可让他如你所提议这般,轻言犯险?”

    “但是北宫大人,世子方才已经不幸阵亡于战场上了,如若国君也遭遇不测,那,那我们紫萝国可真要从此断绝宗祀,永绝于天下了啊!”那将军说道。

    但见北宫大人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极不奈烦的说道:“阎大人,邦国之事自有本卿作主,请你不要再多言了!还有请你速速把那些你吩咐挖掘那些出城地道,全面掩盖起来!若是你的那些地道真的能让国君逃出城去,自然也能让晋军攻进去。半个时辰之后,本卿会派人前去查看,到时候,你最好不要让本卿发现它们还在那里”

    那将军一听也急了,便也顾不得尊卑,大声嚷道:“北宫大人,你难道当真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争不成?万一国君他被晋军俘虏中,那后果……”

    他方根继续说下去,却见那北宫大人冷哼,“这庙堂大事,自有我北宫一门作主!若你再敢多言,就请你好自为之吧!”

    那将军听了,不由气极,抬手指向他的额头,怒喝首家:“你,你……”

    但那北宫大夫却似再不愿理他,轻蔑一笑,说道:“阎大人,该说的我已说了,本卿还有要事要做,便不多言了,告辞!”

    言罢,他便欲转身离去。

    只留下那阎将军长叹短嘘。

    当真是嚣张之极,便是婉儿见了,也有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顿的冲动。

    婉儿正在寻思要不要上前问一下他要不要帮忙。

    却听见,那北宫大人突然嚷道:“哎哟!这不是上官家的小娃儿吗?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敢趁着本卿去与太宸宫交涉不在都城的空隙,偷偷的去见国君。真是和你那死去的爷爷一个得幸,好大的胆子!”

    婉儿刚想回他几话,不成想他竟边步子也没有停一下。

    不由得让她好一阵郁闷。

    真他奶奶的,这年头连想骂个人都这么难,怎能不让人郁闷。

    回头望时,却见那阎将军正仰天长叹!

    “国之将亡时,庙堂出佞臣啊!”

    “若我紫萝国社稷真的亡了,便是亡在这北宫氏你等这辈佞臣之手啊!”

    苍老面孔泪自横流,不能自己。

    这边婉儿见了,也不由唏嘘。

    这一刻从阎将军的身上她看到了爷爷当时的心境。

    江山之上,贤佞齐出,贤之直不敌佞之曲,国何以不亡。

    她心痛阎将军的悲苦,于是走上前去,开口说道:“请问一下……”

    那阎将军收起眼泪,见一女娃,便开口问道:“咦,你是?”

    “我是上官大夫的孙女,上官婉儿!”她答道。

    那阎将军一惊说道:“你,你说你是已故上官大夫的孙女儿?”

    “是的!”

    那阎将军一拍脑袋,说道:“我想起来了!听说当初上官大人一族惨被灭门时,有个忠心的老家臣,不惜散心家底贿赂北宫大夫,才勉强换得了一个北宫孤女的性命!想来那个女孩便是你吧?”

    婉儿不由沉默不语,她万没想到当初宗政爷爷救下自己的性命时还有这样的故事。

    她料不到上官一门后来所发生的故事没不是如她爷爷遗言中所述,竟还有如此曲折,于是泪水模糊了双眼,她轻声呢喃:“宗政爷爷!”

    突然那阎大人竟又大笑,“哈哈,总是苍天有眼,不亡忠良之后,想不到如今你都长这么大了?”

    是啊,一晃眼间都这么年过去了。

    “不过听说你们一老一少,不是一直都避居在采邑附近的茅草屋吗?”那阎将军又接着说道,貌似对上官家的底细甚是了解。

    好婉儿听了便忙答道:“是啊!我和宗政爷爷一直住在那里,但是因为听说有坏人要攻打我们的国家,所以我便带着小芸过来都城,希望能帮忙大家一起抵抗晋军,可是北宫大夫却交待大家不准我参加……”

    “小芸?”阎将军疑惑的问道。

    “是啊!便是爷爷当初设想制造出的傀儡兵器啊!其实爷爷生前已经构思的差不多了,但是却还没有制造出来,便……wWw.,不过现在我已经替爷爷把她造出来了!”婉儿忙解释道。

    那阎将军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噢!不错,我想起来了,对了,是傀儡术没错!我那时也听你爷爷提起过,但却从未亲眼风过!”

    “那我现在便让你瞧瞧!”婉儿慌忙招呼小芸出来。

    那阎将军一瞧不由呆了,半晌才喃喃道,“这,这是……”

    “这便是小芸啊!也就是爷爷所说的傀儡兽,只不过现在是人形而已!”婉儿说道。

    寻阎将军见了不由感慨万千。

    “了不起啊!原来这便是上官大夫所说的傀儡兵器?真是太惊人了,太不可思议了?没想到当初上官大夫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婉儿见他提及爷爷感慨万千的样子,不由对他更生好感,便接着说道:“爷爷他说过,这制造出来的小芸,就算是几队士兵,怕也不是它的对手,而且它现在又……”

    婉儿本想把小芸现在已具有灵识的事情也说出,但又怕太过惊世颏俗,便收住了口。

    那阎将军听了不由大喜,忙说道:“等等!娃儿,你既有如此厉害的兵器,如今都城四面告急,你为何不去帮忙大家一起抵御外敌呢?”

    婉儿听了不由抱怨道:“都是北宫大夫啊!他交待大家不准我去帮忙大家,所以将士们都不敢留我。”

    那阎将军听了也不由神伤,咬牙切齿的说道:“北宫大夫?唉!又是北宫那厮!这厮分明就是不愿让你有任何建立战功的机会啊。其实方才我也正与他争辩,你也看到了!”

    “是啊!我看到了。”婉儿说道。

    “对了,你们刚才在争吵什么呢?我离得老远也没有听得清楚?”她又问道。

    那阎将军沉思了一会,方才说道:“对了,你现在来的正好,但不知你可愿意帮我一个大忙?”

    婉儿听了不由大喜,慌忙说道:“我本来就是希望能帮得上大家的忙,将军你有什么事但请吩咐!”

    那阎将军听了不由大喜,欢呼道:“那真是太好了!那请你一会去城墙边的云台下面,在那地方有一些地道的出入口,等你到了那边我便告诉你做什么事。”

    婉儿深深的点了下头。

    阎将军见了欣喜的赞叹道:“好!果不愧是上官大人的孙女,好样的!”

    言罢便自先转身离去。

    婉儿理解他这是为了避人耳目。

    尤其是现在,大敌当前,那北宫大夫儿狼子野心竟还城中遍布爪牙,还是当心为妙,一切小心从事方不失为万全之策。

    婉儿心思,还自了解了。

    于是她便装做无事,在城中溜达了一圈,方自往与阎将军约定的地方走去……

    她到时,却见阎将军早已等候多时。

    她忙上前欲要解释一番,却见那阎将军正自高兴的望着她。

    见她走来,嘴中兀自说着:“很好,很好!果不愧是将门后人。”

    婉儿见他并无责备的意思,便自问道:“阎大人,方才你说的是……”

    那阎将军面露喜色,和蔼可亲的说道:“我刚才所说是,便是希望你能带着你的小芸下去这出城地道之内,查控一下是否有什么危险!”

    婉儿满怀激情,以为他会指派她一些有难度的工作,但万想不到竟是……

    于是面露难色的说道:“出城地道?便是这吗?”

    那阎将军哈哈一笑,上前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是的啊!但是你可且莫小看了此事啊!敌人攻势猛烈,都城旦夕不保!我心中担心国君被俘,社稷将因此而绝祀……”

    “但是如果敌军破城之日,国君若能由此顺利逃出,或可去大康或是都梁,另谋他途,我堂堂紫萝也不至于因此而亡国灭族啊!”

    “听起来,好像我们快要输了吗?”婉儿问道。

    阎将军闻见,垂下头去,黯然道:“是啊!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令人心痛啊!”

    “晋人最近以各种奇奇怪怪的名义,四处征讨各国,枉自打着霸主的大义旗帜,却趁机扩大自己的威望以及领土,即使是强大如大康,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我们紫萝小国……”

    “更何况如今的周天子及昔日的霸主都梁,竟无一个敢站出来主持公道!”

    婉儿听了,挠了挠头发,略有些尴尬的说道:“阎大人,你说的这些我好像不懂唉!”

    阎将军见了苦笑道:“不懂不打紧的,何况这本来就不是你这个年纪能懂的事情。我们现在还是说说正事吧,我待会想要你下去这个地道……”

    “其实这个地道是昔上都城发生内乱时,所掘的,据我所知它可直达城郊半里之外的山林处。”

    “有这么远啊!”婉儿问道。

    “是啊!但是毕竟这么年没用,荒废了,不知是否仍然畅通!”

    “而且说不定晋军早已发现了它,所以才需有人先行前去查控一番!必须先确认安危无恙,到时才好说服国君由此离开避难。”

    婉儿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幽幽的说道:“听你这么说,我好像有些懂了……”

    “可是既然这件事这么重要,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派人先下去查探一下呢?反而等到现在?”她又问道。

    北宫大人经她一问不由叹气道:“唉!你刚刚看到的争执,就是为了此事啊!我本已派人入地道打探,但是北宫大夫却以防御人手吃紧为由,把之前我派遣去探路的士兵,都背地里调走。并且他还要我在半个时辰之内,掩盖掉这个地道……”

    “这地道可是国君最后逃生的希望啊!”

    婉儿听他一说,仿似懂了,便开口说道:“听你这样一说,我好像有些懂了,我是不是必须赶快替国君确认一下这地道到底是不是安全,对不对?”

    “是的!但是此事肯定会有危险的,你若是后悔我也不会怪你的。”

    婉儿深思一会,点头答道:“好的,没有问题的!我原本就希望能够帮上大家忙的,何况有小芸在一般的兵士我还不放在心上。”

    那阎将军笑了。

    “很好!你这样才不辱没了上官老大夫的贤名,但是一切还要小心才是,我担心北宫大人已经把地道的事告诉我晋人。”

    “什么?”

    “所以我刚才才说如果你害怕还来得的及。”阎将军以为他后悔便又说道。

    婉儿知他可能误解了意思忙说道:“不是的,我想说的是他怎么能这样呢?他到底是不是我们紫萝国的人啊?”

    阎将军苦笑道:“说实话,我也想知道!”

    “可是万一半路上,我就发现敌人在密道内呢?”婉儿又问道。

    “那你便要立刻返回都城内,通知我立刻派人将地道的入口封掩起来!”

    婉儿沉吟一会说道:“如是这样便没问题的,小芸她可是跑得很快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如有什么事,你可至都城南郭处找我!”

    “你一切小心!”阎将军又关切的说道。

    言罢,便又急匆匆的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婉儿暗暗说道:“阎将军你就放心吧!”

    天渐黑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