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朝堂问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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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极殿边上有一个小厅叫做宣室。

    顾名思义“宣室”便是宣旨密议国事的地方。

    当然能被召进宣室的无一不是司徒伯瑞的心腹谋臣。

    出兵伐晋,朝堂之上,朝臣的意见竟然出奇的一致。

    作为一代明君,这让他感到欣慰,但心中却也有着一丝不为人知的苦涩。

    于是他留下了王煜――国之重臣,想听听他的意见。

    宣室之内司徒伯瑞手臂一挥,一只青铜铸成的投壶疾速的凌空旋转,头须花白的开国公王煜手拈一根筹矢,眼放精光,紧盯着铜壶,欲发而未发。

    此时君臣二人是在玩投壶游戏,此为秦国人最喜玩的游戏。

    秦人好武,故寄武于寓乐之中。

    这投壶的游戏便是为此。

    通常的玩法是将铜壶放在地上,以筹矢掷入为胜,目的是锻炼人的臂力和眼力。

    但是像今日君臣二人所玩的先将铜壶抛起来,再掷筹矢的,却是暗藏玄机。

    只见那铜壶即将下落之时,老王煜才将筹矢向左掷出,筹矢去得不疾不缓,并且去了一半反自转右方飞出。

    司徒伯瑞本是得意洋洋,志在必得,但是当他看到王煜发出的筹矢,却再也笑不出了。

    原来,那铜壶落到一半,筹矢也发至中途。

    突然,铜壶向西飞出,势道竟然快了十倍。

    这一着气劲内蕴,在半途突然换向,铜壶转向而飞,且是先缓后急,足见掷壶之人手劲运用之巧妙,竟已达到出神入化之境。

    然而,终究姜还是老的辣,老王煜凭都会对司徒伯瑞掷壶手势的判断,洞悉先机,事先预知那铜壶的去势定是先左而后右,前一段走势不过是掩人耳目尔。故其也投筹之时,也暗使巧劲,使那筹矢去势不疾不缓,最终追上铜壶,穿进壶颈之内。这一番眼力、臂力及事先预知的能力已非常人所能期及也。

    王煜获胜。

    司徒伯瑞先是一愣,接着大笑赞道:“哈哈,好!好!老将军的判断还是如此的精准,朕不如也!”

    “凡事洞察先机,方能出奇制胜。”老将军如投壶的筹矢一样不疾不缓的说道。

    “说得好!不过朕有一事不明。”司徒伯瑞话说以一半又看向王煜。

    “陛下何事不明?”

    “今日朝堂之上群议纷纭,群臣们各抒己见,不亦乐乎,但老将军身为朕御封的开国公,东征副帅,当朝宰辅,何故一言不发?”

    “陛下的心中不是已有了打算了吗?又何须老臣赘言。”

    “老将军知朕心中所想?”

    “老臣知道,陛下是想做那千古一帝!救万民于水火,创不世伟业!”

    “老将军果真知朕也!”

    “不错,朕是有心做这名垂千古的帝王。眼看天下统一有望,惟这江南一隅尚不服王化,朕每想至此,便寝食难安,朕岂能留它使其成为为宗庙社稷之后患!”司徒伯瑞又接说道,在王煜跟前,他没有一丝的保留,尽说出心中所思、所虑、所忧。

    “陛下这不是已经有了主意了吗?”

    “可是朝堂之上,众大臣……”

    “陛下觉得不妥?”

    “他们说的在理。”

      “但是可惜……”

    “可惜?国公的意思是?”

    “他们没能领会陛下的用意!”

    “唉!知我者国公一人尔!”

    “陛下今日在朝堂之上想问的是攻取晋国的计策,而不相左的建议!”

    “但是他们也是为国考虑,说的也在理。”

    “难道陛下真的愿意就这样听取他们的建议,一直等下去?”王煜问道。

    “国公难道有什么好的计策吗?”司徒伯瑞问道。

    “老臣并无什么高明的计策,但是老臣知道兵法?”

    “兵法?”

    “是啊!用兵之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是为诡道。而诡之一道又贵在奇,有道是于无声处闻惊雷,更为出其不意之妙。既然目前直接进攻条件不成熟,我们何不另辟巧境以为之。”说出兵法来王煜是侃侃而谈。

    司徒伯瑞听了心中大喜,心中暗道一声“有门”,便紧问道:“哦!那以国公之意我们该怎么个另辟巧境法?”

    “老臣在襄阳之时,便时刻注意观望晋国的形式,据我探查现在晋国实际上当权的已不是晋帝刘浩,而是他的弟弟琅琊王刘道宗,这刘道宗乃奸佞之辈,素与萧石、朱无忌这些栋梁之臣有隙,一心想要整垮他们,但却找不到一个好的借口。故以老臣想我们何不替他制造一个借口……”

    “替他制造一个借口,国公的意思是……”

    “现在晋国所依仗的不过是萧志手中的几万萧家军而已,而这萧志却是萧石的儿子,故以臣愚见,我们不妨就以这萧志手中的几万萧家军为饵。出重兵驻扎边境,到那时晋国必定派萧志率萧家军前往边境试图阻拦我军。到时我军只要把他牢牢的栓在边疆,然后再令潜伏在晋国的探子大肆散布萧志通敌叛国的谣言,到那时我想刘道宗是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只是这样便可以了吗?”司徒伯瑞又问道。

    “不有不!这样只是万里长征刚走完第一步。”王煜说道。

    “第一步?”

    “是的,陛下。”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再派一位能言善辩之人带着陛下的御旨和金银珠宝遣入晋国,去见刘道宗亲信丁建,许他高官厚禄,送他金银珠宝,让他从旁推波助澜,则朝中那一块可无忧也。”

    “只要把晋国朝中朱无忌等这几个臣子收拾妥当后,那区区几万萧家军又岂是我大秦威武之师的对手,只要击散了这几万萧家军,那晋国于我大秦来说,便如同脱光了衣服的女人,我们大秦想咋上便咋上,到那时整个华夏大陆予取予夺便可随心所欲了,一统华夏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王煜又接着说道。

    “哈哈……,但有老国公在朕无忧也?”司徒伯瑞忍不住大笑。

    “可是陛下,这派去晋国的说客……”老王煜面露难色的问道。

    “国公的心中难道没有合适的人选吗?”

    “人选嘛!老臣心wWw.中确有一个,只是怕……”

    “怕什么?”

    “怕陛下舍不得。”

    “哈哈,国公说笑了。这为国为民的事,朕有什么人舍不得,是谁?老国公但说无妨,但说无妨!”司徒伯瑞哈哈大笑。

    “魏铮!”

    “魏铮?”

    “是的陛下,魏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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